“喂,还活着吗?活着就吱个声儿。”那个人整个脸都埋在地上,齐南使劲儿的用竹条戳了戳他,他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他应该死了,我们就从他身边跨过去吧。”齐南不想钻竹林绕路,觉得早离开早安心。“姐姐我不敢。”齐北小胆儿还是没有发育成熟,齐南只能无奈的抱着他,准备离开这里。她抬脚从那人身上跨过去,刚想放下齐北,就感觉自己的脚被一只手抓住了。这该死的……熟悉的感觉。她一瞬间就反应过来这个男子是上次路上的那个男
后来她打听了许多。
女子的年龄和身世都对得上。
她确实是被原来收养的人家当童养媳长大的,只是她的养父母先后去世了,他们的儿子最后也没有娶她为妻。
名义上她是他的妹妹,男子娶了妻之后就把她卖给了别人家做媳妇儿。
女子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可她依然没有得到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丈夫是镇上出了名的混子,整日不是喝酒就是赌钱,心情不好的时候那女子就是他的出气筒。
她身上青青紫紫的大大小小的伤痕吴秀看在眼里,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挖空了一样。
她的命为什么这么苦,不是说会让她过上好日子的吗?
那天吴秀哭着塞了一些银两给那女子,可女子死活不要。
最后走的时候,连句话也没有留下,吴秀很是失落,却也无可奈何。
思绪回笼。
吴秀现在总想着要是下一次再遇见的话,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带她回家。
哪怕那孩子恨她,怨她,不认她这个亲娘,她都可以接受。
“齐承祖,我告诉你,要是以后你娘再敢打我几个孩子的主意的话,我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以后这大孝子你一个人当去吧,除了我的孩子们,我谁也不伺候了。”
屋里齐南听了齐北讲的事情之后,午睡的那股劲儿也没了,她清点了一下自己的银子,又有了银钱危机感。
总是这么坐吃山空是不行的。
她想在村里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多赚点钱。
原主的记忆里,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了,起床之后就是在齐家的院子里面忙碌着干活。
有时候会去山里捡柴火,有时候会去地里刨土扯猪草,还有时候会下河洗衣服。
齐南回忆着脑海中的那些场景,发现芦水村的风景和物资还是不错的。
现在是阳春三月,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
她打算出门转悠一圈儿,再不济也能挖点野菜啥的回去吃吃。
“小北,我要出去找点儿东西,你自个玩吧。”
“我也要去!”齐北在这村里本来个没有什么玩伴,现在他对齐南又崇拜的不行。
于是齐南背着一个小背篓,带着一个小尾巴就上山去了。
齐家屋后就是一片竹林,要想去对面山上,就得穿过这片竹林。一路上她仔细观察着,看到了不少冒头的笋子。
她以前在老家时候见过这种竹子,大人都说这是雌竹,雌竹的笋子是不能吃的,但它的用途很广泛,像她背上这种背篓的就是这种竹子制成的。
穿过竹林,她来到了一处田边停了下来。
齐北看着齐南停了,也跟着停下来。
“姐姐,你要干嘛?”
“你往田里看看!”
齐北往水里望去,只看见了一大片去年的水稻茬子,还有一些黑乎乎的小虫子汇聚在岸边。
他有些兴奋的拿手指戳了戳那些黑虫子,它们动都不会动,壳还是硬硬的,这让齐北有些新奇。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虫子,从记事起,他大多数时间就是被锁在他们租的房子里面带妹妹,回村的时候因为害怕奶奶骂,也只是在屋子附近转转。
村子里的那些孩子上树掏鸟蛋,下河捉泥虾,那本来也可以是属于他的美好童年,可因为原生家庭原因,他只能每天和妹妹一起待在那个黑乎乎的屋子里,等待着爹娘做工回来。
他亲近齐南,一方面因为她是他姐姐,另一方面他觉得待在齐南身边很有安全感。
她很厉害,可以给他们买好吃的,现在还带他出来玩。
此时的齐南不知道,自己在齐北心中已经有了极高的地位。
她看着那些“黑虫子”,美滋滋的想着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
“姐姐,这个黑虫子也太笨了吧,我都伸手捏它了,它也不知道跑到水里面去躲起来。”
“这不是黑虫子,这叫做田螺。”齐南摸了摸齐北的头。
“快挑些大的捉上来,我们今天晚上就吃这个了。”
“啊?吃虫子?”齐北满脸都是抗拒,瞬间觉得这个叫田螺的东西一点儿也不好玩了。
“这个做出来很好吃的,你要相信我。”
“……”
两姐弟很快就捡了一大堆田螺,差不多铺满了背篓的三分之一。
齐南也没有了继续上山的打算,现在身上都是泥巴,还是早些回去清洗了比较好。
她带着齐北又穿过之前那片竹林准备归家去。
刚走进去,身边的齐北就害怕的喊了起来。
“姐姐,前面有人躺着,不会是死人了吧。”
竹林小道幽深狭窄,其间还躺着个男子,齐南莫名觉得自己有些点儿背。
莫不是真遇上了什么抛尸现场。
“躲我身后去,先别出声。”
她随手折了根竹条,小心翼翼的拿着竹条向男子靠近。
“喂,还活着吗?活着就吱个声儿。”
那个人整个脸都埋在地上,齐南使劲儿的用竹条戳了戳他,他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他应该死了,我们就从他身边跨过去吧。”
齐南不想钻竹林绕路,觉得早离开早安心。
“姐姐我不敢。”
齐北小胆儿还是没有发育成熟,齐南只能无奈的抱着他,准备离开这里。
她抬脚从那人身上跨过去,刚想放下齐北,就感觉自己的脚被一只手抓住了。
这该死的……熟悉的感觉。
她一瞬间就反应过来这个男子是上次路上的那个男子。
不是这人有病吧!怎么老喜欢往路上躺啊!不是被人给救回去看大夫了吗?现在抓着她的脚是几个意思?
齐南用力一瞪,准备重现当日踢人的无影脚。
那男子却突然发声说话了。
“咳咳咳……救救我,你不能见死不救,我知道上次也是你把我踢晕的。”
“呵,你算哪根儿葱,我看你精神的很,还有力气抓人脚呢,用不着谁来救。
你自求多福吧,想讹人也要看看对象,我就是一穷鬼,下次见到我记得绕远一点儿,别白费力气了。”
“姐姐,我们不救他的话,他会不会死啊。”齐北还是有些害怕的揪着齐南的衣角,看都不敢看地上的人一眼。
“反正谁爱救谁救,换我来了,天王老子躺地上我也不救。”
齐南牵着齐北继续往前走。
“五百两银子。”地上的男子再次出声。
“什么意思。”
“我的命,五百两银子,你救我回之前那户人家里去,给你五百两银子。”
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