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朝他们看去,眸色深沉再无意动。嗓音清冷应对自如,“王爷真是好雅兴。”魏行沛笑了笑,含着柔意的眸看了身旁女子一眼,继而看向二人挽在一起的臂,语气意味深长,“裴二公子,同表妹的感情真真好,竟特地抽了空陪她赏灯。”“我只这一个表妹,自是什么都依着。”“这一片我们已经看完了,二公子同宫小姐自赏。”魏行沛说着,揽佳人离去。他们走远了些,魏行沛无意回头,却见宫惢嫣递交了花牌,让掌事摘下了一盏花灯。恰是他方才极欣赏的那一盏。
他依旧那般俊美,面相极具攻击性,气场摄人,走在人潮如织的街市,竟无人敢靠近他。
宫惢嫣以往觉得自己不爱具攻击性的面孔,现在发现自己真香了。
当时以为他属于旁人,她自然生不起别的心思。
唇边勾起蜜意的笑,她欢脱的跑过去,拽着男人的衣袖,言语娇娇,“表哥你来了。”
他们后续约定了具体时间,裴厌缺是掐着点儿来的,她倒是等了一刻钟左右。
一个小小的试探性的动作,裴厌缺竟准许了她拉扯他的衣袖,惢嫣心中窃喜,便听到他低醇嗓音,“等了多久了?”
“不久,我只是怕表哥你失约不来。”
“不会。”嗓音清润。
“那我们去逛灯市吧,我也在这里留了一盏灯,表哥猜猜哪个是我的……”
人潮汹涌,谈话声与二人的背影一同被淹没在嬉笑欢闹之中。
灯市的灯比人还多。
挂在檐上的花神灯个个精致,更别提放在展区展示的灯了。展区有好几个,惢嫣叫晴咕来放的灯,她的被放到哪儿她也不知道。这样才有意思,她有些期待,身边的男人是否能猜到。
她的小动作愈发亲昵起来。
她喜爱他,自然渴望能接近他。素白的手几不可查的顺着他的衣袖往上攀,弯在他的臂弯处,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
裴厌缺身子僵了一下。
却并未甩开她。
宫惢嫣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了。
裴厌缺看着展架上一排又一排的花灯,眸中印照着葳蕤的烛黄。他脚步微顿,突然大步朝某处去。
宫惢嫣忙随着他的脚步而去。
还未细看那展架,她就看到两抹熟悉的身影。
巧,是真的巧。
“那一盏可是你的,昭沅?”魏行沛微微侧头,低声询问身旁的女子。
叶昭沅背影窈窕纤瘦,朝那灯看了一眼,轻笑着摇头,“你只剩一次机会了。”
宫惢嫣却愣住了。
因为魏行沛指的那灯,恰恰是自己的。
她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裴厌缺,他猜出来了么……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抱歉,我还以为是你写给我的。”魏行沛温和的嗓音念出灯盏上的诗句,勾唇调侃。
而且那灯上的画面,不似旁的那般精致华丽,翠竹与幽兰的结合,反多了几分静谧怡然。寥寥几笔就绘的栩栩如生,可见画主人画技高超,心思巧妙。
他喜爱这样的风格,以为心爱女子同他心意相通,不成想竟猜错了。
“才不是!哪家姑娘会这样大胆!你这样污蔑我,我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宫惢嫣,“……”
她悄悄看了一眼身旁男子。
却见裴厌缺面色如常,前方二人的谈话似一字不听入耳中,他突然微微躬身,凑近了惢嫣一些,指了指那花灯,“那一盏是你的。”
惢嫣不想被前面二人发现,怪尴尬的。
她压低了声音,“表哥这么笃定?”
“嗯。”
他反复观摩她送的十幅画,明了她的运笔画风,虽不是同类画作,但还是能一眼看出,这灯盏出自她之手。
她似乎在灯盏细节上极倦怠,但这幅画却是用了心的,意境极佳。里头烛火透出暖黄色的光晕,更添几分温馨。
明明都是草木,却能给人这样的感觉。
“那是我送给表哥的。”宫惢嫣微垂头,咬了咬唇瓣轻道。
裴厌缺一愣。
惢嫣能感受到他的僵硬。
她抓紧了他的手臂,眸色轻动,旋即抬眸望着他的眼睛。
少女明眸如水,似有细碎的星子在晃动。她面容精致娇俏,深深印在他眸底。
裴厌缺方走过好几条街市,人潮汹涌拥挤,嬉笑声不绝于耳。他当时在想什么呢,在笑自己竟轻易答应了这邀约,明明他最讨厌这种场合,明明这非他的意愿。
然而在街头看到少女搓着手掌,在寒风中等待的身影时,他戾气横生的心一下子静了下来。
她看到了他,含笑朝他奔来。
她今日做了精心的打扮,从头发丝儿到脚尖,无一处不精致的。裴厌缺眸中闪过一瞬的惊艳。
人陡然看到美的事物总会惊艳,这是正常的。
然而,再度被她这张面孔吸引到失神,裴厌缺的心止不住狂跳了两下。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那是我送给表哥的……
“咦,宫小姐,裴二公子。”魏行沛的声音让裴厌缺混乱的脑海清明过来。
他抬眸朝他们看去,眸色深沉再无意动。
嗓音清冷应对自如,“王爷真是好雅兴。”
魏行沛笑了笑,含着柔意的眸看了身旁女子一眼,继而看向二人挽在一起的臂,语气意味深长,“裴二公子,同表妹的感情真真好,竟特地抽了空陪她赏灯。”
“我只这一个表妹,自是什么都依着。”
“这一片我们已经看完了,二公子同宫小姐自赏。”魏行沛说着,揽佳人离去。
他们走远了些,魏行沛无意回头,却见宫惢嫣递交了花牌,让掌事摘下了一盏花灯。恰是他方才极欣赏的那一盏。
原来是她的。
魏行沛眸中划过轻笑。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相府表小姐胆子倒是挺大。
身旁的佳人却矜持的很,魏行沛清润的嗓音道,“只剩一次机会了,那我可得好好把握了。”
却并未注意到,微垂着头,叶昭沅面色晦暗。
宫惢嫣拿到自己的花灯,旋转着看了两眼。
身旁男子一直不言语。
宫惢嫣也不去看他的脸色,拉着他继续朝前走。
一路上二人都没说话,人潮依旧汹涌,却好似不同方才般喧闹了,花灯依旧华丽,却也不似方才能入心入眼了。
一直到街尾,宫惢嫣举起手中花灯,“这灯是我送给表哥的。”她晃了晃,眸如星子,比灯火更明亮。
“表哥,你能明白我的心思么?”
“我喜爱你,心悦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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