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帝摆摆手,唤了喜顺找了一辆马车送白锦书出宫。“咯吱”一声,厚重的宫门缓缓关上,白锦书抬头,鹅毛般的大雪落在她的脸上,化成了一滩水。她眨眨眼睛,扭头,看着森严的皇宫,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一板一正的随着小太监出宫。从此刻开始,她要前世所发生的一切都变一个轨迹,若没猜错,天元帝定是要从六个哥哥中选择一个去蓉城。一旦这个缺口打开,就是她反击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外祖父的密卷,那是她仿照外祖父的笔迹结合前世的记忆临时描摹的,无论是尚书府还是将军府,没人知道她也跟外祖父一样,是左撇子!
偌大的御书房,鸦雀无声,白锦书的后背被汗水浸透,但她的神色却始终淡淡,任由天元帝打量。
“此密卷是老将军亲手交给你的?”
天元帝眼中带着光亮,白锦书点头,随后扬起一张小脸,声音带着哽咽:
“回皇上,臣女不敢说谎,外祖父的笔迹您应当是认的出来的,还请陛下尽快捉住忽律邪,给外祖父报仇,蓉城失守,太子重伤,定然是忽律邪从中作祟,请陛下下旨,彻查蓉城之事,给白家一个交代,给百姓一个交代!”
白锦书说的认真,眼中还带了恨意。
天元帝看见那丝恨意,唇角勾起,心中的疑惑逐渐打消。
没错,他认得白泰清的笔迹,因为白泰清是左撇子,别人若是模仿,他一眼就能看出。
所以,白锦书是觉得白泰清横死是忽律邪所为,这才闹了那么一出?
如此看来,白泰清这个外孙女,倒是半分他的谋算都没继承到,不足为惧。
白大姑娘,空有美貌,只怕白泰清根本就没想将这封密函交给自己,而是让白家人保命的。
天元帝想到此,神色终于好看了几分,但他一贯谨慎,仍旧带有疑惑。
“起来吧,蓉城之事复杂,朕定会给白家一个交代,你外祖父还有没有说别的。”
天元帝亲手将白锦书扶了起来,白锦书想了想,低声又道:“有,外祖父说今春会下雪,突厥人会趁着大雪偷袭我军阵营,雪深三尺,可封一城!”
白锦书说着,天元帝的疑惑终于全部打消,但脸色却更沉了。
白泰清骁勇善战,屡战屡胜,别人不知原因,他却是知道一二。
白家军有一军师,名为诸葛明,此人神机妙算,精通布兵推演之术,这个消息,想必就是诸葛明推算出来的。
“陛下,臣女请陛下快快出兵,将大哥哥他们调回,给外祖父报仇,以堵百姓悠悠之口,只要擒主忽律邪,臣女甘愿受罚,臣女无用,上不了战场,惟愿大哥哥他们能够捉拿贼人,为祖父报仇。”
白锦书眼圈有些红,天元帝见状,点点头,宽慰了几句,缓缓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落下的雪变成鹅毛大雪,对白锦书的话越发相信了。
天助他也!
白锦书虽然激起民愤,但若是放出消息,将事情引到突厥人身上,只会引起百姓对大胤的拥护以及对突厥的愤怒。
这何尝不是一个好的谋算,但在调动人马方面,他需要想想,要让白家六子哪一个去青城。
“皇弟有何看法。”
良久,皇上的声音传来,萧君策深邃的眸子定在白锦书身上,让白锦书一惊。
这一眼,好似能将人看穿。
但她知道,就算是萧君策知道什么,也不会拆穿她,直觉就是这么告诉她的。
“陛下,先送白大姑娘回白家吧,她不适合听那么多。”
萧君策淡淡开口,衣袖微动,白锦书垂着头,看着他衣摆上那绣着的兰花,有些怔楞。
兰花……
她最是喜欢兰花了,萧君策居然将兰花秀在衣服上,从未听闻萧君策跟她一样喜欢兰花。
“皇弟说的对,白大小姐今日之举虽失礼,但也事出有因,朕就罚你在尚书府禁闭两日,两日后,皇后举办春日宴,白家家眷可进宫。”
天元帝摆摆手,唤了喜顺找了一辆马车送白锦书出宫。
“咯吱” 一声,厚重的宫门缓缓关上,白锦书抬头,鹅毛般的大雪落在她的脸上,化成了一滩水。
她眨眨眼睛,扭头,看着森严的皇宫,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一板一正的随着小太监出宫。
从此刻开始,她要前世所发生的一切都变一个轨迹,若没猜错,天元帝定是要从六个哥哥中选择一个去蓉城。
一旦这个缺口打开,就是她反击的时候。
根本没有什么外祖父的密卷,那是她仿照外祖父的笔迹结合前世的记忆临时描摹的,无论是尚书府还是将军府,没人知道她也跟外祖父一样,是左撇子!
一路出了皇宫,马车缓缓朝着尚书府而去。
翠果在尚书府门口不安的等着,待看见白锦书完好无损的从马车中出来,她赶忙迎了过去。
“有劳公公送锦书回来。”
白锦书的脸苍白,小太监客气的点头,走了。
“小姐,您有没有事。”
翠果上前,却被白锦书一把拉住了手。
只一下,翠果就被白锦书手上的温度冰的打了个寒颤,反应过来后,眼圈慢慢的红了。
“翠果,回荣锦院,烧热水,我要沐浴。”
白锦书扶着翠果的手才得以支撑住,翠果赶忙点头,扶着白锦书往荣锦院而去。
一路畅通无阻,白尚书在得知今日西京街道上的事情后第一时间入了宫,只不过跟白锦书正好错开了。
不知是皇上有意敲打还是刻意晾着他,竟是让他在殿外跪了一刻钟,让白尚书心中不由得恼怒。
尚书府,荣锦院。
白锦书一回到卧房,再也撑不住就倒了下去,翠果跟嬷嬷一阵慌乱,给白锦书泡了热水澡,又盖了厚厚的锦被,见白锦书躺在床上眉头紧皱,嘴中一直念叨着什么,翠果跟嬷嬷满脸心疼。
今日注定是一个不太平的日子,白锦书浑浑噩噩,半睡半醒。
梦中,是白如嫣狰狞的笑容,是白家儿郎凄惨的死状。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荣锦院来了一波人,又去了一波人,脚步声不绝于耳,白锦书头好似都要炸了。
“娘亲,醒醒,宝宝想娘亲了。”
耳边,是孩童稚嫩的声音,还带着一丝软糯以及一丝依赖。
“娘亲不要宝宝了么,要快点醒来啊。”
那小软音再一次出现,还小小的叹了一口气。
白锦书睁开眼睛,卧房内安静一片,她苦笑一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重生了,但是她的孩儿却没有,因为那孩子根本就没生出来,自己定然是太思念他,这才听到了他的声音。
她除了对不起白家人,还对不起那个尚出世的孩子。
“娘亲你醒了,小宝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床边,一个小肉团子飘了过来,对,就是飘过来的。
天色已经沉了下来,室内染着几个蜡烛,白锦书扭头,只见一穿着白色锦袍的小团子正双手撑着下巴,眼巴巴的盯着自己。
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太思念孩子产生了幻觉,直到那小身影朝着自己扑了过来,她喜极而泣。
她重生了,她的孩子也跟着回来了,苍天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