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小子转性了?怎么反而担心她了?她不知道的是,这些年沈迟夜与孟欣茹朝夕相处,越发存疑。当初那个救他的人,不可能如孟欣茹般自私自利,阴暗恶毒。若真是如此,当年她根本不会救人。可他没有证据,唯一的证据玉佩,也真真切切在孟欣茹的手上。只是这些年他越发觉得对不起冯清瑶。“管好你的王妃,再敢来惹我,别怪我打爆她的头。”冯清瑶抱回女儿,去后堂给她上药。太后嫌恶地瞟了孟欣茹一眼,没好气地对沈迟夜道:“你小子眼光也忒差了,怎么娶了个泼妇做王妃?”
宾客们往地面看去,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戒指不是在你身上吗?原来从头到尾都是陷害!”
“太不要脸了吧,得亏郡主不肯吃亏,不然偷窃的罪名得背一辈子。”
众人议论间,沈迟夜的脸顷刻间越发阴沉。
冯清瑶抓住一只酒壶,猛地朝孟欣茹头上砸去。
“够了。”
沈迟夜扣住了她的手腕。
冯清瑶这两年学过武艺,所以会些拳脚,可以碾压孟欣茹,然而在沈迟夜面前,这点花拳绣腿就完全不够用了。
他若出手的话,她必然要吃亏。
横竖打也打了,也算出了口气,便决定先收手。
她以为沈迟夜是为了救孟欣茹,可他却靠近了她,在她耳边低语道:“满堂宾客皆在,闹大了你名声难免受损。到此即可。”
冯清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小子转性了?怎么反而担心她了?
她不知道的是,这些年沈迟夜与孟欣茹朝夕相处,越发存疑。
当初那个救他的人,不可能如孟欣茹般自私自利,阴暗恶毒。若真是如此,当年她根本不会救人。
可他没有证据,唯一的证据玉佩,也真真切切在孟欣茹的手上。
只是这些年他越发觉得对不起冯清瑶。
“管好你的王妃,再敢来惹我,别怪我打爆她的头。”
冯清瑶抱回女儿,去后堂给她上药。
太后嫌恶地瞟了孟欣茹一眼,没好气地对沈迟夜道:“你小子眼光也忒差了,怎么娶了个泼妇做王妃?”
说着,正了正神色。
“即日起,给她降一级位分。这种货色,做个侧妃都勉强。”
沈迟夜毫不犹豫,恭敬道:“都听皇祖母的。”
孟欣茹脸面丢尽,还想在说什么,却被沈迟夜紧紧抓住衣服,拎出了大厅。
临走前,沈迟夜深深地看了冯清瑶一眼。
上了马车,缓了半天,孟欣茹才有力气开口说话。
“王爷,我没陷害孟清瑶,是那个丫鬟胡言乱语,误导了我。”
沈迟夜将她缠上来的手拨开,语气变得冷漠,“戒指在你自己身上,你都不知道?”
在现身之前,他就已经在人群外站了好一阵子。
孟欣茹在背后还有另一幅面孔,这些年他领教颇多。
如今冯清瑶回来了,是时候查一查真相了。
“我当时一时给忘了,”孟欣茹说着,又滴下几滴泪来,“王爷要是不信,那就罚我吧,这也是我活该。”
她有意无意拨弄当年受伤的手臂,白皙的手臂上永久地留了一个丑陋的疤。
沈迟夜见此,压下心中厌恶,淡淡道:“算了,此事已然过去,也就不必再提,回府好生养伤吧。”
听见他这么说,孟欣茹高悬的心终于落地,抹着泪靠到沈迟夜怀中,“谢王爷宽恕。”
沈迟夜皱了皱眉,有些厌烦。
午后,酒宴散去,廖珺风来到冯清瑶的院子里看望豆豆。
不过这会儿豆豆吃了午饭,已经回屋午睡了。
“太后喝过药了没有?”冯清瑶忽然想起来问。
廖珺风颔首笑道:“喝过了,也正午睡呢。”
今日天气阴凉,一点也不热,两人便出来,到院中的花架下对坐喝茶。
“长平王妃为什么叫你孟清瑶?”廖珺风投去疑惑的目光,问出先前就想问的话。
冯清瑶只好如实交代:“我是凉国公夫妇的女儿,出生时与孟欣茹身份调换了,认祖归宗前是在冯家长大的。”
廖珺风一愣,脸色白了白。
“那这么说,你是表哥的前王妃了?”
冯清瑶点了点头。
“不对啊,你不应该是凉国公的小女儿吗?怎么说是调换呢?”廖珺风更疑惑了。
“那是对外的说法,”冯清瑶叹了口气,“凉国公夫妇舍不得孟欣茹受委屈,才对外说我是小女儿,而没提真假千金的事。”
廖珺风气愤道:“太过分了!假千金在府里锦衣玉食,真千金流落在外,不问死活,有这么当父母的吗?”
当年第一次见到清瑶时,她一身的风尘,人也清瘦,一看就在外头吃了不少苦,且当时还怀着身孕呢。
“表哥也是,怎么能忍心把孕妇赶出王府?”
“当时他不知道我有孕了。”当时冯清瑶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即便知道,她也不认为沈迟夜会做不同的决定,“再说他爱的是孟欣茹,我也没必要非缠着他。”
之前清瑶跟他说,她的夫君死了,还是个人渣来着。
现在才知道她的夫君非但没死,还是长平王,廖珺风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冯清瑶莞尔道:“我想开家医馆,开几间药铺,做点小生意,把豆豆好好抚养成人。”
廖珺风迟疑片刻,说:“我问的是,表哥那里你打算怎么办?”
“他过他的,我过我的,互不相干。”冯清瑶故作潇洒地呡了口茶,可心口的钝痛却怎么也无法忽视。
“这样挺好的。”廖珺风翘起了嘴角,心情愉悦起来。
还担心清瑶回到表哥身边呢,她没这个想法就好了。
太后听说了冯清瑶的真正来历,也颇为唏嘘,不过更多的却是喜悦。
“怪不得豆豆那丫头像我呢,是我亲曾孙女,那能不像吗?”
冯清瑶恳求道:“还请太后不要将这个秘密说出去,我不想让豆豆知道,也不想长平王知道。”
“明白。”太后立即答应。
夜儿那小子放着珍珠不要,非选鱼目,是该吃点教训了,不能那么早告诉他。
接下来几日里,太后仍然陆续在见客,冯清瑶则专心在准备太后最后一个疗程所需要用到的药。
因还缺几味稀有药材,得亲自去抓,这天上午,她将女儿留在府里陪伴太后,自己出门去了药铺。
就近走了好几家药铺,跑得腿都有点酸了,终于将药材凑齐。
从铺子里出来,忽被拽住手腕。
“什么人?”冯清瑶尚未看清来人的脸,拔下头上的簪子,猛刺过去。
结果这只手也被钳住,头顶压下夹着怒气的嗓音:“几年不见,本事见长。”
冯清瑶抬眼望去,撞上沈迟夜俊美的脸,高悬的心落下,胸口却又涌起怒火。
“放开!”
沈迟夜非但不松手,反而把她抵在墙上,倾身贴近,眼眸微微眯起,像是在端详她,薄唇绷紧:“当年你曾同我说救过我,我问你,你那玉佩哪去了?”
两人靠得太近,呼吸相缠,冯清瑶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沉香气味,温热的鼻息喷洒下来,灼得她脸颊以及颈项上片片发烫。
哪怕这么多年没接触过,她还是会为他的靠近而心跳加快。
“当年我和你说你偏不信,说我撒谎骗人,现在你来问什么!”冯清瑶冷声嘲讽他,“玉佩在孟欣茹那里,她偷走了玉佩,我能怎么办!你就知道问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