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轻声道:“这下林老会长该满意啦。虽然我没死,但他觉得你爷爷尽力了就好——毕竟牵扯上了陆家,不满意也没办法了。”沈斯南怔在原地,想明白之后,脸色直发白。他疾步冲到她病床前面,牙咬得咯咯作响:“姜晚意,你——你故意的?!”确实是故意的。从知道沈斯南被软禁开始,姜晚意就知道,按林老会长的脾性,这件事不可能善了。他就算不扒下沈斯南一层皮,也要敲断他几根骨头。所以姜晚意故意用舆论给沈老爷子暗示,把矛头转到自己身上。
“姜小姐醒了。”护工说。
沈斯南掐灭了烟:“那我走了。要交钱,或者缺什么东西,你再联系我。”
护工愣了愣:“您不去看看她吗?”
沈斯南冷笑一声:“她想见的不是我吧。”
守着陆然的,倒是陆家上下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陆然继承了陆之瑾的一切,身家和势力都不容小觑,要是真的倒了,整个陆家怕是都要疯。
医院的贵宾病房里,依稀还能听到陆瑶瑶尖利的质问:“哥,你怎么会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管家头疼地劝:“小姐,您让陆总先休息吧。”
沈斯南冷眼看着陆家人仰马翻,心想,这下好了,牵扯上陆家掌权人,老头子这祸闯得不比他小。
姜晚意这边倒是安静得很,连一个来看她的人也没有。只有陆然醒了以后问了一句姜晚意怎么样了,得知她脱离了生命危险,也就没再问。
护工看了一眼沈斯南,嗫嚅道:“可是姜小姐醒了之后,一句都没有问过陆总,只问您在哪里……”
沈斯南神色怔了怔。
他冷嗤一声:“麻药把她脑子打坏了?还是手术把她良心安上了?蒙谁呢。”
他臭着一张脸,人却向着病房走了过去,推开姜晚意的病房门,扫了一眼她身上裹着的伤,冷冷道:“找我干什么?怕我坏你好事?”
姜晚意被医生嘱咐了不能乱动,只能弯了眼角对他笑:“你出来啦。”
“是啊,出来了,不出来还看不到这出好戏,”沈斯南冷笑,“我被林家关起来才几天,你和陆然都这么如胶似漆了?”
姜晚意没说话,看了一会儿他的眉眼。
然后她轻声道:“这下林老会长该满意啦。虽然我没死,但他觉得你爷爷尽力了就好——毕竟牵扯上了陆家,不满意也没办法了。”
沈斯南怔在原地,想明白之后,脸色直发白。
他疾步冲到她病床前面,牙咬得咯咯作响:“姜晚意,你——你故意的?!”
确实是故意的。
从知道沈斯南被软禁开始,姜晚意就知道,按林老会长的脾性,这件事不可能善了。他就算不扒下沈斯南一层皮,也要敲断他几根骨头。
所以姜晚意故意用舆论给沈老爷子暗示,把矛头转到自己身上。
她知道沈老爷子会把她祭出去,所以小心躲着,直到陆然答应和她见面。
姜晚意是故意拖陆然下水。
她的命贱,可是陆然金贵啊。不小心把陆家卷了进来,林家和沈家反倒不敢轻举妄动了。林老会长也不好继续发难。
“那你自己呢?”沈斯南咬牙道,“你就没想过,万一哪一步没算好,你真的死了怎么办!”
姜晚意看着他,笑了,眼睛有些诡异的亮。
沈斯南立刻发现了她的异样。
她是醒了,可麻药的劲还没过。比起平日里严丝合缝的完美面具,她现在的表情倒更像个有血有肉的人。
还有一点奇异的、破釜沉舟的疯。
“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斯南,”她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你的命是我的。”
是我卖了自己,才救下来的。
这句话,她永远不会告诉他。
沈斯南也没让她再说别的话。他伸出手,挡住了她的眼睛。
“你又骗我,姜晚意,”他的声音有种咬牙切齿的颤抖,“我不会信你了。我不会再信你了。”
可他的指尖分明是有温度的。
姜晚意眨了眨眼,睫毛扫过他的掌心。
“对不起啊,斯南,之前让你那么难过。”她声音柔柔的,像人鱼诱人坠入不见底的深海,“以后我对你好一点,好不好?”
沈斯南的手无法遏制地开始颤抖。
这个女人一向会说好听的话哄他。可是如果哪一天她觉得她不够强,不要他了,就会毫不犹豫地把所有温情收回,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沈斯南不敢信。信了这个女人的甜言蜜语,会死得很惨。
半晌后他还是忍不住哑声开口:“那你还会离开我吗?”
姜晚意沉默许久,没有回答。
沈斯南撤了手,恼怒道:“你……”
她已经重新睡着了。
养伤的日子过得很安静。病房外人来人往,病房里却安静得仿佛只有他们两个。
有时候沈斯南甚至恍惚觉得,日子像回到了多年前。她理所应当地要他照顾,深黑的眼睛看着他,好像眼里真的只有他一个人。
只是姜晚意看着沈斯南,看到了他眼中掩不住的疲态。
因为林琳的事情,沈老爷子对沈斯南有气,沈氏上下都对沈斯南有怨,少不了要使绊子。
沈斯南来病房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他不想说,姜晚意也就不再问。只是在她痊愈要出院的那天,病房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沈老爷子亲自来了。
“我是为斯南的事情来的,”顿了顿,沈老爷子补充道:“斯南不知道我来。为了他好,你最好也不要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