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毒。”虞云羲神色凝重。“但是我可以证明此事绝不可能是程泗做的!”李雷马上向宴辞渊跪下。“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不是他?”虞云羲开口,“虞将军被押走前的一夜,那夜是暴雨,二位将军,营中守卫可曾减少,那日又是谁帐下的士兵在守夜?”李雷一瞬间跌坐在地,喃喃自语道:“是程泗帐下的。”“是吗?”宴辞渊对李将军问着,眼神却看向程泗。事情已经很明了,出事的头一夜,是程泗的人在守,也是他的人用的牛车。
程泗、李雷,虞云羲都认识,他们在军中的地位都非同一般。
两人都是虞父的副官,程泗是偏将军,李雷是裨将军,是虞父身边的左膀右臂,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李将军以为宴辞渊不会作声,刚要张嘴想打个圆场,还未出声就止住了。
“起身吧,程将军。”
宴辞渊眸色深沉,不带任何情绪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程泗身上。
程将军瞬间觉得自己浑身的气被卸掉了,有些僵硬的起身了。
虞云羲来到之前堆放着兵器地方,并以此为中心,把四周的地都细细观察了一下。
突然,她蹲下身来,伸出手指轻触了一下地面。
这的颜色比周边的来得更深,也更加湿润,虞云羲心底划过了然,不过有些事还要在确认一下。
“这位小兄弟是有什么发现吗?”
程将军几个大步跨了过去,来到虞云羲身边。
虞云羲轻摇了下头,“并未有什么发现。”
听见这回答,程将军皱起浓密的眉头,黝黑的方脸一拉开始有些不满。
“这位将军,最近军中可曾运过什么重物,是用什么运的?”虞云羲想要确认一下。
程将军不为所动地杵在那里,有些不耐烦,“这些和查案有什么关系?”
“最近军营的确运过军粮,是用牛车,不过不是东营,而是西营那边。”李将军上前几步说道。
果然如此!
虞云羲明白了,“那就麻烦李将军带我们在四周转一转吧。”
“没问题。”李将军应道。
程将军嗤之以鼻冷哼了一声,不过看在宴辞渊在场倒是收敛了些。
东营四周都是平地,tຊ四周都是用栅栏围起。
栅栏内寸草不生,栅栏之外杂草丛生。
突然,虞云羲的视线停在了某处草地上。
然后走到宴辞渊面前,“请王爷下令,将那日运输粮草的人全都带过来。”
“理由?”宴辞渊盯着眼前的人。
程泗和李雷也都看向虞云羲。
“虞大将军被告发后,所藏匿的兵器并不在少数,定要有什么来运输,不可能一件件运来,这样被发现的可能性太大了。”虞云羲分析着。
宴辞渊:“你觉得会是什么?”
虞云羲:“牛车。”
“那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是牛车?你可不要冤枉了好人。”程泗大声反问。
“自然是有证据,藏匿兵器那处,有着两条平行着的线,颜色比周围的更深。”
虞云羲问:“李将军,我没猜错的话,虞大将军出事的时候正好是运输粮草的时候吧?”
“没错。”李将军回忆了下。
“发现兵器前的一夜是暴雨,牛车运沉重的兵器就会在泥泞的路上留下痕迹,为了不让人发现,就用泥土把留下的痕迹填补上了。”虞云羲解释了起来。
“既然你说被填补上了,你又是怎么发现的?”程泗问起。
“痕迹被填补的那处,泥土颜色比周围颜色略深。”虞云羲开口。
众人一看,还真是!
要不是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虞云羲继续说着:“恰巧昨日下雨,重新填补那里泥土更为松软,干的速度没有周围快,颜色就更深了。”
“这位小兄弟,恕我多说一句,军营日夜有人把守,不可能有人光明正大地把兵器运进来,你说的这些有点无稽之谈了。”李将军不认同。
“的确,因为兵器的确不是从正门来的,而是那处。”虞云羲指向一旁的栅栏。
宴辞渊眼地划过了然。
程泗和李雷还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一脸困惑。
明明栅栏都是好好的并无任何破坏的痕迹,怎么可能是那处。
虞云羲走过去,指向栅栏后被碾压不成样子的杂草,随后又摸到栅栏上,“此处栅栏是由十三个年轮的松木所制,而其他的都是十五个年轮。”
程泗惊得倒退几步,“来人快把那日运输粮草的人,都给我带过来!”
李将军也是一脸严肃,此事绝不容小觑。
说明有人从这里浑水摸鱼把兵器从这运来,被暴力拆开的栅栏,只能重新用其他的松木替代。
虞云羲回到宴辞渊身后站好,低头在男人耳边轻声几句。
“不好了,运粮草的士兵,刚刚发现死了一个!”是那个之前跟在程泗身边的瘦弱的士兵来报。
“你说什么?!你再给老子说一遍!”程泗一把提起来人的衣领。
“程泗你别激动,开松手。”
李雷上前握住程泗的手,把小兵救了下来,问道:“死的人是谁的?”
“是…是……”小兵哆嗦着身子,环顾了四周,结结巴巴了半天。
“你快说啊!”程泗吼道。
小兵闭了闭眼睛,“是程将军帐下的人。”
“什么?!”程泗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把人抬上来。”宴辞渊眼神不明。
两个士兵把人抬来了,虞云羲上前查看,抽出银针刺向脖颈某处。
“是中毒。”虞云羲神色凝重。
“但是我可以证明此事绝不可能是程泗做的!”李雷马上向宴辞渊跪下。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不是他?”虞云羲开口,“虞将军被押走前的一夜,那夜是暴雨,二位将军,营中守卫可曾减少,那日又是谁帐下的士兵在守夜?”
李雷一瞬间跌坐在地,喃喃自语道:“是程泗帐下的。”
“是吗?”宴辞渊对李将军问着,眼神却看向程泗。
事情已经很明了,出事的头一夜,是程泗的人在守,也是他的人用的牛车。
“来人,把程将军押下去。”宴辞渊命令。
“我绝不会害虞兄!”程泗大声嚷嚷。
就有进来两个人把程泗架住,“摄政王你若是对我程泗有意见,就直接冲我来,何必这样拐弯抹角的!”
“你当真以为本王会在乎那些事?”宴辞渊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眼底暗色涌动。
程泗呆住了。
“带下去。”宴辞渊背过身来。
“暗中勾结的人抓住了,那虞将军他是不是……”看到程泗被押走后,李将军一脸痛心。
宴辞渊睨了一眼李将军,李将军立刻跪了下来,“是末将多嘴了。”
在宴辞渊离开后,李将军还是手脚发寒,仍未从那双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神中走出来。
马车上。
“四小姐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宴辞渊的声音幽幽传来。
一切都太顺利了,就像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一样。
“军中谁都会害杀我父亲,唯独程泗不会。”虞云羲想起前世的事,心头一酸。
宴辞渊轻敲着的手指一顿,“愿闻其详。”
“直觉。”虞云羲垂下眼眸,大言不惭。
“呵,原来四小姐办案事是凭直觉啊。”
虞云羲默不作声。
“你怀疑是谁?”男人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