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顾言川才从口袋拿出一张鲜红的请柬递给时粟粟:“下周二,我和念雪订婚,希望你能来。”时粟粟望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只从喉间艰涩挤出一个字。“好。”顾言川没再说话,将请柬放在桌上转身出门。门被关上的瞬间,时粟粟开始止不住地咳嗽,喉咙里的血腥味刺得她反胃。闻声,门外顾言川的脚步顿住,半晌,他最终还是抬脚离开。时粟粟艰难起身拿起请柬,望着请柬上的字迹,眼角一滴泪正落于‘顾言川’几字的墨迹上……
时粟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民政局的。
只觉得手里的离婚证像烧红的炭,烫的手心刺痛。
她想质问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着急,为什么他们才刚刚离婚就立马和别人结婚?
可她却没有任何资格和勇气。
一条笔直短暂的路,时粟粟走了十来分钟,连回头的勇气也没有。
马路边,时粟粟手里紧攥着离婚证,伸手拦车去西山墓园。
墓园内冷寂萧条。
时粟粟站在时父墓碑前,已泪流满面。
“爸爸,我和阿川离婚了,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为他高兴。”
冷风吹到脸上,她连连咳嗽了好几声,声音越发嘶哑:“爸,我马上就要来见你了,这么多年我真的好想你……”
天渐渐黑了,直到纪言初打来电话她才回神。
“时小姐,你在哪儿?现在要输液了。”
“好,我马上回来。”时粟粟挂断电话,弯腰扫去时父墓碑前的落叶才转身离开了墓园。
一路的风又刺又冷。
回到医院后,一切重归平淡,就这样过了半月。
时粟粟又做了次化疗,仿佛延续的不是她的生命而是疼痛,因为她早就死在了流产那天,现在的她只剩一具躯壳。
一天下午顾言川的突然到访,打破了时粟粟久违的平静。
门被推开的刹那,一束阳光随着他的身影照进来。
这一刻才让时粟粟觉得自己好像还活着。
她吃力的撑起身体:“你怎么来了?”
顾言川看到时粟粟虚弱的身子,微微一怔:“流产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好?”
时粟粟瞥开眼神,佯装轻松:“有些东西不是时间就能治愈的。”
比如她的病,再比如他带给她的痛。
顾言川沉默半瞬,空气凝结成冰。
许久,顾言川才从口袋拿出一张鲜红的请柬递给时粟粟:“下周二,我和念雪订婚,希望你能来。”
时粟粟望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只从喉间艰涩挤出一个字。
“好。”
顾言川没再说话,将请柬放在桌上转身出门。
门被关上的瞬间,时粟粟开始止不住地咳嗽,喉咙里的血腥味刺得她反胃。
闻声,门外顾言川的脚步顿住,半晌,他最终还是抬脚离开。
时粟粟艰难起身拿起请柬,望着请柬上的字迹,眼角一滴泪正落于‘顾言川’几字的墨迹上……
时间一晃到了订婚宴当天。
黎城国际酒店。
宾客皆至,门口的人群稀稀疏疏,顾言川直直盯着街角,仍没有时粟粟的身影。
苏念雪上前挽住顾言川的手臂:“阿川,我们进去吧,宴会马上要开始了。”
顾言川点头,往里刚走几步,他觉得心口躁动不安。
再次深深回望了眼街角,最终往里走去。
另一边,医院。
时粟粟强撑起身子换了身洁白的流纱裙,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勾勒最后一抹红唇。
声音几不可闻:“顾言川,祝你新婚快乐。”
话刚落音,时粟粟的手失去了力气,口红啪嗒落地,整个人侧身倒地,气息越来越薄弱。
意识消退的瞬间,伴随一道推门声,时粟粟只听见纪言初焦急的呼喊:
“马上进行紧急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