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娘起身道,“三婶您坐,方才不是在惠安堂见过,您这会来,可是有事?”“我来给你送礼。”孟氏说话时,身后的丫鬟打开盒子,她拿出里面的红宝石金锁,“在惠安堂那会,你二婶突然开口,我只好把另一只玉镯给阿婉。但你是新妇,本该不一样,这是三婶单独给你的。”江芸娘瞅了眼金锁,有巴掌大,镶嵌的红宝石拇指大小,可见孟氏下了本钱。“这怎么好意思呢?”江芸娘推辞道。“诶,你和我客气就见外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孟氏顿了顿,小声道,“不过这事你别与旁人说,不然你二婶知道了,又要说我偏心。”
一会儿的功夫,秋月带着孟氏进来。
江芸娘起身道,“三婶您坐,方才不是在惠安堂见过,您这会来,可是有事?”
“我来给你送礼。”孟氏说话时,身后的丫鬟打开盒子,她拿出里面的红宝石金锁,“在惠安堂那会,你二婶突然开口,我只好把另一只玉镯给阿婉。但你是新妇,本该不一样,这是三婶单独给你的。”
江芸娘瞅了眼金锁,有巴掌大,镶嵌的红宝石拇指大小,可见孟氏下了本钱。
“这怎么好意思呢?”江芸娘推辞道。
“诶,你和我客气就见外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孟氏顿了顿,小声道,“不过这事你别与旁人说,不然你二婶知道了,又要说我偏心。”
江芸娘点头说了好,送上门的好处,收下就是了。孟氏句句不离徐氏,意思很明显了。
屋内静了下来,江芸娘看着桌上的茶汤,没打算和孟氏聊太多。
孟氏看江芸娘垂下目光,以为江芸娘是羞涩放不开,主动找了话题道,“后日你回门,你卢家表哥是不是也会去?”
江芸娘点头说是,舅舅要镇守漠北回不来,便让表哥他们回来贺她出嫁。
“你有那么多厉害表兄,实在是让人羡慕。不像我家那个……”孟氏话还没说完,听到有人进来,看到是宋文翎,面色顿了顿,后面的话不好再说了,“看我,聊着聊着都忘记时辰了,文翎你快进屋,东西我送到了,不叨唠你们夫妻俩。”
江芸娘起身送客,她听出孟氏有话要说,但不知道为了什么,不过只要孟氏有心,总会找机会再和她说。
送走孟氏,便对上宋文翎的黑脸,江芸娘只当没看到,独自坐下。
宋文翎坐在江芸娘对面,几次张口都想数落江芸娘,最后深吸一口气才让语气不那么冲,“你与白柔到底是姐妹,你不能退一步吗?”
“不能。”江芸娘回答得干脆利落。
“你!”宋文翎咬牙道,“让白柔进府当贱妾,对你有什么好的?外边人说起来,只会说你刻薄善妒,连自己妹妹都容不下。”
在宋文翎眼里,白柔是这世上最单纯善良的姑娘,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他一定要给白柔一个更好的身份。
方才父亲把他叫过去,让他劝劝江芸娘,不然白柔以贱籍入府,祖父那里也难解释。
“说就说吧,我就是善妒又如何?”江芸娘无所谓地笑了笑,“二爷为何坚持抬白柔为贵妾,是想以后休了我,再扶正白柔吗?”
宋文翎被说中心事,脸瞬间僵住,撇开目光,“我没这个意思,我就是不想委屈了白柔。”
“不想委屈白柔,那当初娶她为正妻啊,今日你也不用低三下四地求我了。可你偏不,拉我进你们宋家这个火坑,又想要白柔给tຊ你当妾。二爷,你觉得外边的人会怎么说你吗?”江芸娘冷笑顿住。
她起身往宋文翎跟前走去,“纨绔子弟会说你有艳福,姐妹共侍一夫。迂腐的读书人会说你不顾人伦,是个好色之徒。你不用操心我的名声,还是想想你自个儿吧。江白柔这个事,我不张扬出去,已经是我心善仁慈了。”
看着宋文翎越发阴沉的脸,江芸娘停住脚步。
虚伪、自私、愚蠢……在这一刻,都显现在宋文翎的脸上,江芸娘恨不得打上辈子的自己一拳,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她爱的?
不过是长得好看一点,但天底下俊俏的儿郎多得是,不差他宋文翎一个。
四目相对,剑拔弩张,宋文翎从没被人劈头盖脸这样骂。他有着还不错的家世,长相出色,课业也常被先生夸奖,身边人对他都是追捧。
唯独江芸娘!
“你……你若是如此顽固,我这辈子都不会进你房门一步!”宋文翎觉得,这是对江芸娘最大的威胁。他不亲近江芸娘,她就没有孩子,会被拜高踩低的人欺负。女人这一辈子,不就指望夫君和孩子,若是江芸娘一个都没有,一定会害怕。
但宋文翎不知道,江芸娘巴不得宋文翎别进她的房间。
江芸娘笑了,“那二爷请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从现在做起吧。”
她侧过身子,给宋文翎让路。
宋文翎没想到江芸娘会是这个反应,父亲要他哄好江芸娘,他却让他们的关系更差。可他也有他的傲骨啊,哪里有男人和女人伏小做低的,他几次开口给江芸娘递台阶,是江芸娘自己推开他。
他就不信了,若是他坚持,江芸娘还能一直嘴硬?
从第一次见面,江芸娘便时不时偷看他,他确定江芸娘心里有他。
况且江伯父为了江家的名声,也不会同意江芸娘的说法。
江芸娘能威胁他们一家,难道还能不听江伯父的?
瞪了江芸娘一眼,宋文翎甩袖走了。
“二奶奶,这样真的可以吗?”秋月还是很为主子担忧,主子的性格变了很多,但她也能理解,谁也想不到新婚夜会发生那种事。可二奶奶今日要回钥匙,得罪了大太太,又惹二爷生气,往后他们真的能在宋家待下去吗?
“为何不可以?”江芸娘气定闲神地端起茶盏,“你也看到二爷多宝贝白柔,若是我给了白柔身份,二爷真会休了我的。”
秋月皱紧眉头,她现在也觉得有这个可能,二爷对主子是半句关心都没有,“二姑娘还是江家小姐,您觉得,老爷和老夫人会同意吗?”
江白柔现在还是江家名义上的小姐,外边人并不知道她是奶娘的孩子,若是以贱籍入宋府,连带着江家也会跟着丢面。
秋月觉得,老爷他们不会答应的。
“江白柔占着江家小姐的身份,我父亲和祖母自然不会答应,但她平白无故得了十几年的好处,也该回到自己的位置了。”江芸娘想到江白柔说的那句‘我也是父亲的孩子’,这辈子,她就让江白柔永远无法认祖归宗。
“您的意思是?”秋月问。
江芸娘放下茶盏,“江白柔明知我要嫁给宋文翎,还和宋文翎通奸,就算旁人再觉得她无辜可怜,在我这里,她都不可饶恕。你且看着吧,回门那天肯定很热闹。”
“哎,奴婢只想您能过得好。”什么热闹不热闹的,秋月并不想看。
不过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秋月也没办法了,等回门那日,她得想法子和夫人通个话。
往后两日,江芸娘没出春熙苑,宋文翎也没再过来。
直到回门那天,江芸娘才看到一脸不情愿杵在院子里的宋文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