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忽然涌出滔天的愧疚,横冲直撞,蔓延开令人窒息的疼。“又欢,终是我对你不住。”宫阙轻声开口,不知是在说与鱼又欢,还是说与自己。天医仙君姗姗来迟,见到鱼又欢,眼中闪过片刻的讶异。但随即,他便搭上了脉,面色逐渐沉重起来。见久久没有结果,宫阙不免紧张,问道:“可是出了何事?”“回禀神君,又欢上神的脉象奇异,似是有中毒之兆。”宫阙紧握住鱼又欢的手,问道:“什么毒?”天医仙君犹豫了片刻,最终拱手道:“噬骨之毒。”
宫阙一愣,生生停下了脚步。
鱼又欢的话似是在他心口剜下一个洞,鲜血淋漓。
鱼又欢是被他伤得多彻底,才会在昏迷中仍念着他的名。
说着恨他。
他的手紧了紧,却仍是带着鱼又欢回了仙界。
站在玄天殿外,宫阙却忽然止了脚步,停滞不前。
若是又欢醒来,瞧见自己在玄天殿,怕是会不乐意。
这样想着,他便转身来到了宵晖殿。
看着宵晖殿破败的院墙,宫阙的心口仍是一刺。
是他亲口下令推了鱼又欢的神庙,才让宵晖殿破败至此。
将鱼又欢安顿好后,传了天医仙君前来,宫阙这才有空去看看这寝殿。
与千年前别无二致的寝殿。
那琳琅满目的小玩意,都是鱼又欢所爱的,收集起来尽数放在了寝殿。
她从前便爱收集这新鲜的玩意,即便是两人一齐下凡游历,她也能带回一堆东西。
“阿阙,你看,这小糖人多像你。”
“阿阙,这人间尽有如此美味,叫什么糖葫芦。”
“阿阙,你看着小蝶,竟是叶子做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妖法呢。”
“阿阙……”
鱼又欢带回的吃食,他每样都尝遍了,鱼又欢带回的玩意,也都在玄天殿中见过了。
因为鱼又欢永不会忘了他,定要给他带一个一模一样的。
但那些凝着心意的玩意,全都因姜瑶羲的一句不搭,被尽数扔了出去。
而那样明媚的又欢,如今却昏迷不醒,被他磋磨至此。
宫阙一样样看着,却忽地发现桌上空了一块。
其他地方挤得满满当当,但那空处却干干净净。
宫阙想了许久,总算忆起了那地方本该放着何物。
玉骨琵琶。
鱼又欢最珍视的心爱之物,被他横刀夺去后,便留下了这么一出空旷。
“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宫阙说着,看着鱼又欢蹙着眉,想来是心神不宁。
他熟捻地拿出安神的熏香点起,看着那遥遥飘起的熏香,却是心头一空。
他来了太多次,对这房中的一事一物都太过熟悉。
即使千年未踏入,依旧能忆起所有东西的位置。
倒也并非千年,前不久他曾来过一次。
那时鱼又欢刚离开苦寒之狱,姜瑶羲却来找他告状,说鱼又欢顶撞自己。
他那时仍被忠情蛊缠着,对姜瑶羲言听计从,当即便来了宵晖殿,想要给她个教训。
然后,他便烧了自己与鱼又欢的婚书。
心中忽然涌出滔天的愧疚,横冲直撞,蔓延开令人窒息的疼。
“又欢,终是我对你不住。”
宫阙轻声开口,不知是在说与鱼又欢,还是说与自己。
天医仙君姗姗来迟,见到鱼又欢,眼中闪过片刻的讶异。
但随即,他便搭上了脉,面色逐渐沉重起来。
见久久没有结果,宫阙不免紧张,问道:“可是出了何事?”
“回禀神君,又欢上神的脉象奇异,似是有中毒之兆。”
宫阙紧握住鱼又欢的手,问道:“什么毒?”
天医仙君犹豫了片刻,最终拱手道:“噬骨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