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熙轻笑,丹凤眼带了些算计的味道。“九球高尔夫?来吗?”所谓九球高尔夫,就是在规定时间内,跑不同的酒吧,每个酒吧完成一杯酒就算一洞,谁先喝完回到起始酒吧,谁就算赢。这家周围都是酒吧,要真玩,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显然不够狠。“大冷天的就别出去折腾了。”我笑意盈盈,脸颊因为室内温度和那一点酒精作祟,染上几分春意,“直接玩生死签吧。”如果是九球高尔夫,充其量是比拼酒量,但生死签就有几分拼胆量的意思了。
苏灵穿的还是上午那件无袖裙,大概是太冷了,所以外面披了件披风。
那是个小众设计师的牌子,确实比她以往穿的快消品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然而在名牌云集的富二代堆里,就完全不够看了。
不过她长得清秀可人,再加上这副怯生生的样子很容易激起保护欲,屋里倒是没人露出鄙夷的神情。
唯独周子媛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开了口。
“咱们这群人,玩得再疯也没有人敢在有老婆的局上带其他姑娘来的。”说着瞥了一眼江逸,“江大少真是不走寻常路。”
这话含沙射影意味太明显。
苏灵更加局促,她强迫自己挺直脊背,尽可能不卑不亢地看向江逸。
“江总,客户先走了,说跟您下次再约时间。”
这自然是搞砸了。
江逸低低“嗯”了一声,没说让她走,也没说让她进来。
周子熙唯恐天下不乱,于是主动招呼道。
“进来一起吧,来都来了,反正这个点儿现在出去也不好打车。”
苏灵进退两难,江逸作为她老板若是不发话,她是不好贸然进门的。
“笙笙,你说句话,你是老板娘嘛。”周子熙冲我眨眨眼,“你说话有时候比老板可能还管用。”
如果说上一次在会所狭路相逢的时候,我多少还抱着一点撮合的心态。
那么这一次,事业、家人乃至朋友都较之前有了不同程度的变化,我已经无需再惦记是否先自保。
“想来就来呗。”我一副未置可否的神情。
苏灵还是不敢贸然动弹,投向江逸的眼神带了几分祈求,周子熙在一旁敲边鼓。
“差不多得了,摆谱儿还没完了,不愿让人来的话,我就找个人给送回去。”
江逸这才懒懒道。
“老板娘都发话了,那就进来呗。”
我心下冷笑,明明是自己愿意,非要拿我做筏子。
其他几个关系不错的发小儿这会儿也看出个大概了,表情都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苏灵小心翼翼地进来,挑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尽量不显出局促来。
周子熙吊儿郎当地开口。
“小秘书一看就是乖宝宝,能跟我们一起玩儿吗?我们玩起来可能有点疯啊!”
苏灵就算没见过世面,也深谙世面上的规则,权贵子弟圈子里,最要紧的就是玩得起。
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自然是入乡随俗,第一时间摆正自己的位置,于是立刻点点头。
“我都可以的。”
我暗自摇头,你对这圈子的可怕一无所知。
早年大家玩得疯,遇到有人上门挑衅,二话不说直接抽生死签。
一盘上满12杯,11杯葡萄汁,最后那杯是足以让人胃穿孔的烈酒。
大家轮流挑,一人一杯,谁把对方喝服了谁就算赢。
这玩意儿最重要考验的是谁更不要命。
当初为了江逸,我也跟人赌气玩过这种,有个外校女生一直纠缠他,结果直接给我下战书。
我对于江逸,那时候真是寸土不让,连犹豫都不带犹豫,就应了战。
场子炒的很热,不少人都去做见证。
当时要不是江逸及时赶到,估计我们两个当中已经有一个直接被救护车拉走了。
后来周子媛告诉我,那女生是在酒吧混大的,精通各种游戏。
其实我压根不在乎,那场比拼为了照顾女生,会提前给我们展示一下到底哪杯才是烈酒,然后由资深调酒师当面调换杯子的位置。
我从小记忆力就奇佳,调酒师哪怕手再快,我都能看清酒杯的走向,所以才有恃无恐。
所以苏灵这种小白花,根本不够看。
思及至此,我忽尔笑了笑,看向周子熙。
“今天打算玩多疯?不够疯可对不起你刚刚放的狠话。”
周子熙轻笑,丹凤眼带了些算计的味道。
“九球高尔夫?来吗?”
所谓九球高尔夫,就是在规定时间内,跑不同的酒吧,每个酒吧完成一杯酒就算一洞,谁先喝完回到起始酒吧,谁就算赢。
这家周围都是酒吧,要真玩,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显然不够狠。
“大冷天的就别出去折腾了。”我笑意盈盈,脸颊因为室内温度和那一点酒精作祟,染上几分春意,“直接玩生死签吧。”
如果是九球高尔夫,充其量是比拼酒量,但生死签就有几分拼胆量的意思了。
周子熙怔了怔,随即笑道。
“倒也没必要玩这么疯吧?”
周子媛在一旁扯扯我。
“你不是打算亲自上阵吧?”
兄妹俩俨然虹猫蓝兔三千问,我耸耸肩。
“你哥既然跟人家说咱们玩得疯,总不好只是坐在这儿玩玩真心话大冒险啊。给新来的小伙伴打个样儿,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苏灵早晚是要融入这个圈子的。
前世我没能经历这部分,现在想想,其实还挺好奇一个草根出身的姑娘,忽然飞上枝头变凤凰,能不能接住这泼天的富贵。
毕竟她要进的这个圈子除了可以纵情享受,也要遵循这个圈子既定的行事法则。
这世上哪有不付出只收获的道理?
祸福相依,喜忧参半,这是她该学会的第一件事。
始终没怎么说话的钟慕言此时忽然开口。
“你明天还有观摩,又想放我鸽子?”
我知道他出言阻止是好意,而且我也没有傻到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耽误自己的正事儿。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输呢?”我狡黠地看看周子熙,“而且我又没说我一定上,我只是说,可以玩生死签而已。”
众人都笑了。
江逸此时懒懒地坐起tຊ,眼中神色意味不明。
“要玩的话也无所谓,我陪你玩。”
江逸的酒量是出了名的好,喝遍四九城几乎无敌手,而且深谙酒桌上各种把戏。
他如果跟我喝,这就摆明是要护着苏灵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倒是立场鲜明。
可惜我场面上向来不是个会认输的人,江逸的态度激发了我骨子里久违的战意。
“来就来,咱们也别一打一打,太墨迹。半打半打好了,最多三轮定生死。”
周遭安静的犹如图书馆自习室,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随便开开,生怕触霉头。
江逸的脸色显而易见沉下来。
偏偏钟慕言又火上浇油接了话。
“你若是来的话,那我替余笙。”
小剧场
我: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翻译一下,谁还没有个替自己挡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