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着沈昭廷手腕的手指无意识抚了抚他的手背,因为肺里空气减少,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我眼角滑下。“你是我的常胜将军……”话一出口,我宛若万念俱灰地闭上了眼,实际心里正疯狂打鼓。这话原本是六年前那个月里我与沈昭廷随意的一句调情。沈昭廷这人很怪,好赌而不贪赌,真动大钱的局反而很少,多数上他牌局的都是有求于他,他为人也算得上干脆,只要按他规矩赢了他,就能换他出手相助。只可惜他这么爱玩,牌技却一
“那我重洗换个顺序发。”
我下意思伸手要去摸发好的牌,这是场上的规矩,换发牌顺序自然要重洗,同样的,也是为了让我重新做牌。
“不用,直接换。”
沈昭廷咬着烟头,随意道:“就我们两个人,没那么多规矩。”
我摸牌的动作半路收回了手,听懂了沈昭廷的言外之意,干脆地重新换了牌。
张铭山虽然不懂我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看到手里牌的时候还是眼睛一亮。
他不是蠢货,玩了这么一会,也知道了规矩,一看牌就知道,这把赢面很大。
但真要让张铭山不动声色地赢,还是费了我一番功夫。
毕竟他对规则半懂不懂不说,我还要揣度沈昭廷的意思,要是这位大爷半路反悔了,我还等想法子重新把牌做回来。
好在,沈昭廷是当真想让张铭山赢,后头没在出什么幺蛾子,顺顺利利输了两把。
我终于在张铭山那张从始至终处变不惊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裂缝,那点喜意根本藏不住,几乎要从眼睛里蹦出来一般。
他猛地站起身,好像想凑过去跟沈昭廷握手,又按捺住自己动作,只能死死盯着沈昭廷,一句话来来回回半天,道谢的声音有些发抖。
“谢谢!谢谢沈公子肯出手相助,真的,我日后给您当牛做马……”
沈昭廷散漫地把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态度有些不耐:“谢我干什么,你自己赢的!”
他脱了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朝着张铭山一扔。
“拿着表去省里找李天成,他前政法的,你的事,他能处理。”
说完看也不看张铭山一眼,拎过外套就往外走。
我连忙小跑两步跟上去,还没靠近就被保镖伸手拦下来,我有些紧张,说话声音都在发抖。
“沈先生,之前你说……”
沈昭廷顿下脚步,这一默许,让我立刻推开保镖的手,冲到了他的跟前,抓着裙角局促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闭了闭眼孤注一掷。
“您说等你赢了,就会放过我和阿妹,你看现在……”
他垂眸看了我半晌,突然伸手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拎得我直接双腿离了地,整张脸涨得通红。
“我赢了吗,我不是输了两局?”
我徒劳地抓着沈昭廷的手腕,那一刻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彻底凉透。
甚至开始走马灯一样回忆自己这仓促的半生,怎么就因为一个冲动交代出去了?
我听到我被挤压的声带蹦出一个又一个凄婉的字音。
“沈公子,没有输……”
沈昭廷箍着我的脖子又把我拉进了两分,鼻子隔着鼻子只有一掌的距离。
冷笑了一声,“怎么,你刚才做的牌现在就忘记了……”
扣着沈昭廷手腕的手指无意识抚了抚他的手背,因为肺里空气减少,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我眼角滑下。
“你是我的常胜将军……”
话一出口,我宛若万念俱灰地闭上了眼,实际心里正疯狂打鼓。
这话原本是六年前那个月里我与沈昭廷随意的一句调情。
沈昭廷这人很怪,好赌而不贪赌,真动大钱的局反而很少,多数上他牌局的都是有求于他,他为人也算得上干脆,只要按他规矩赢了他,就能换他出手相助。
只可惜他这么爱玩,牌技却一般,十赌九输不说,有时候被人出千都不知道。
直到那一个月他遇到了我,我跟着他辗转陆城大小赌场,成了独属于沈昭廷的操盘手。
他想谁赢,我就让谁赢。
有时候他会在一局结束,抱着我坐在怀里,一口一口吃我的嘴,盛赞我是他的“幸运女神”。
我摇了摇头,用手指在他裸露的锁骨上慢慢写字,“你是我的常胜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