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怎么回事?”秦昭猝然发问。翠儿吓得瑟缩,躲在人后。怜香摇摇头,咬着唇瓣,并不解释。但秦昭早已看到翠儿恶毒嘴脸,命严峰将人拎出去,准备如法炮制。翠儿苦苦哀求,跪在秦夫人面前,“夫人,奴婢只是照做,香姨娘不喝,奴婢离得近了不小心踩着她的手,奴婢是无心的。”然而任凭她如何哭叫都无济于事。秦夫人不想因为个丫头和儿子闹不和,便挥挥手。严峰刚把人带出门。外廊的金枝体贴的道,“严侍卫,翠儿毕竟是夫人身边的,您下手太重,万一把人打死了,没法跟夫人交代,还是我来吧,我劲儿不大不小,既能罚了翠儿还不会把人打残。”
那可怜的只有七岁的弟弟,是怜香此生最大的牵挂。
为了幼弟,她可以什么都抛下。
终不再挣扎,乖乖认命,但心中凄苦,觉得浑身发冷。
怜香闭着眼,滚烫的泪簌簌落下。
樱唇自动张开,准备喝下绝命汤药。
谁知,堂外光影一晃,有人疾步进来,一脚踹开翠儿。
药碗哐当一声落在地面,摔得粉碎,浓腥的黑汁撒的到处都是!
严峰虎目瞪着,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几个丫鬟屁滚尿流的躲开。
秦夫人睁眼,蹙眉怒喝,“混账东西,也不看看是在哪里就敢放肆!”
话音刚落,听到堂外廊下车轮窸窣。
一角素雅衣袍映入眼底。
秦夫人噤声,猛地捏紧佛珠,上半身微微前倾。
“如晦,你怎的来了?”
就是要避开儿子,所以这几日秦夫人一直忍着等怜香主动上门。
没想到如晦将这贱婢放在心上,竟跟了过来。
“母亲,日前如晦便说了,怜香是我屋里头的人,任何事自有我来处置,她是不配生下儿子的孩子,但也不至于用这等手段。”
秦昭看向匍匐在地的女子,眼神一顿,按在扶手的大掌指尖动了动。
侍卫自发的避开视线,将大公子的轮椅抬入门槛。
俊美男人低眸,扫过春衫凌乱,露出大半个雪白肩膀的女子。
她哭的抽噎,胸前胸前酥乳半遮半掩,深深地沟壑勾的秦昭眼底一暗。
这一幕,迫的秦夫人咬牙,“贱婢,还不快穿戴好,污了我儿的眼。”
怜香慌不迭的拉拢衣裙,原本白嫩纤细的手指,肿如冬日胡萝卜,甲盖乌紫,显然是被狠狠踩过。
“手怎么回事?”秦昭猝然发问。
翠儿吓得瑟缩,躲在人后。
怜香摇摇头,咬着唇瓣,并不解释。
但秦昭早已看到翠儿恶毒嘴脸,命严峰将人拎出去,准备如法炮制。
翠儿苦苦哀求,跪在秦夫人面前,“夫人,奴婢只是照做,香姨娘不喝,奴婢离得近了不小心踩着她的手,奴婢是无心的。”
然而任凭她如何哭叫都无济于事。
秦夫人不想因为个丫头和儿子闹不和,便挥挥手。
严峰刚把人带出门。
外廊的金枝体贴的道,“严侍卫,翠儿毕竟是夫人身边的,您下手太重,万一把人打死了,没法跟夫人交代,还是我来吧,我劲儿不大不小,既能罚了翠儿还不会把人打残。”
保证打的她满地找牙!
严峰有此顾虑,想了想,拎着翠儿丢到金枝面前。
啪啪啪,砰砰砰!
接着十几个耳刮子扫过去。
翠儿门牙掉了三个,两边脸全是巴掌印,一张原本尚算的上清秀的小脸肿如猪头!
严峰拧眉,上前揪着金枝后衣领,拖到身后,照着翠儿的腿窝轻踹一脚,随后踩在她粗糙的手背上!
如此,才算是完成大公子交代。
秦夫人听着翠儿的惨叫,面皮一抖,脸色顿黑,心中暗想若是这贱婢有了身孕,直接一碗落胎药。
落胎凶险,死了也是常有的事!
秦昭不知母亲所想,他看向怜香,眉头皱起,“你还要跪到什么时候。”
浑身发疼的怜香,慌忙朝秦夫人磕了几个头,“多谢夫人开恩。”
待出了慈念堂,怜香不免后怕,出了一身汗,又被外堂的冷风吹,她生生打了寒颤。
“大公子,我来推您,”她去扶轮椅推手。
秦昭眯了眯眼,妖冶俊美的面上带着冷意,薄唇吐出两个字,“不必!”
一时出了秦夫人的院子。
金枝跟过来,撑着发红的掌心,小声道,“怜香,我给你我都报了仇,翠儿的牙掉了三颗,说话都漏风。”
怜香挤出一丝笑,有些心不在焉。
回到东跨院,她被金枝扯住,拉到耳房,从枕头下摸出个小册子。
“我没想到你前脚刚去慈念堂,大公子便跟着去了,可见他对你是不一般的,你得抓住机会,好好伺候大公子,”金枝翻开册子,递到她面前。
怜香匆匆看过,帷帐中,一男一女赤身露体缠成一团,立即面红耳赤。
“你给我这个做什么?”赵嬷嬷给她看过避火图,甚至一招一式都教的详细。
金枝道,“多学些,在大公子房里能用得上,你不知翠儿多想爬上大公子的床榻,每日眼巴巴的看着东跨院,馋的快流口水。”
怜香长睫轻颤,芙蓉矫面绯红。
金枝便是个女子也看的痴然,“你如今就在大公子屋内,是有名有实的妾室,在沈小姐进门之前多得一些宠爱总是好的。”
金枝低头,眼巴巴的瞅着她的胸口,“你这儿可真大啊,像刚出锅的大馒头,多少女子都是小小的,便是这勾魅的身段,大公子也定然喜欢。”
怜香羞的嗔她。
可转念一想,宠爱对势弱的女子而言,实在太难。
尤其怜香已经得罪了沈小姐和秦夫人,如果没有大公子的照拂,只有死路一条。
却说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太傅府上的沈月娇耳内,她怔愣之后,怒的花容狰狞,将茶杯甩的老远。
沈夫人见女儿如此失态,诧异至极,“何事将你气成这样,今日你祖父虽不在府,可院内这么多双眼看着,做也得做出来闺阁秀雅的样子。”
沈家老太公沈松林乃太子太傅。
月娇的父亲沈岳是为正三品太常寺卿,兄长沈澜禁卫军统领,姑母乃当今梅贵妃。
全家这辈分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如何能不疼宠。
惯的她要星星便不能摘月亮。
“母亲,昭哥哥现在腿上有疾,说的好听不能娶我,谁知是不是变了心,他屋里头养的那个小妾,妖媚的厉害,是个骚狐狸!”
沈夫人一把捂住女儿的嘴,“这等辱人耳的话休要再说。”
“可我气不过呀,”沈月娇打小便喜欢秦昭,见他残了,虽生出怯意,可也见不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的女人染指。
沈夫人道,“他瘫在榻上,你还想着嫁给他呢,这几日我便想着进宫同梅贵妃说说,再为你觅一段良缘。”
“我不,我就要昭哥哥,昭哥哥总不至于一辈子瘫,”沈月娇柳眉倒竖,旋即又晃着母亲的手臂,“母亲帮我想想办法。”
见她如此执着,沈夫人爱女心切,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你既气不过,倒不如端出正房夫人的大度出来,附耳过来,母亲仔细说与你听!”
沈月娇凑过去,听得俏脸一时愕然一时醒悟。
最后抚掌笑道,“母亲好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