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管他吗?好歹是镇北侯……”到时候他在九宫观出事,朝廷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我不会让他死的……”死是最简单的事,他怎么会让楚寒江如愿呢。有时候,活着才是最大的折磨和痛苦。段礼等师弟离开后,把灯灭了,才走进内室。楚寒江得好好的活着。……翌日,当段礼站在楚寒江面前时,有一瞬间惊讶。门口的人同那位面若冠玉、玉树兰芝的镇北侯恍若两人。楚寒江全身湿透了,面容削弱憔悴,嘴唇白的毫无血色。他头上的玉冠都歪了,低垂着眼。
楚寒江愿意跪,就让他跪。
之前他母亲带人砸了九宫观的事,还有昨天他打伤了观中那么多弟子的账还没算。
楚寒江种下的恶果,哪有那么容易了结。
段礼面无表情,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时间一晃,三天过去了。
段礼这天照常在给师妹上香,陪她聊天。
“已经三天了,师妹,你说他这个人怎么这么执拗……”
“别说,这点跟你倒是挺像的。”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下。
段礼低声细语,讲起了小时候的趣事。
夜间,段礼洗漱后正打算睡觉。
观中弟子来敲门。
“他还跪在门口?”
“是的,师兄。”
段礼推开窗,天空电闪雷鸣。
他跪了三天,暴雨就下了三天。
冷空气涌进,段礼关上窗户,让师弟回去休息。
对楚寒江,观中弟子的情绪是复杂的。
其一,他是我国的战神,常年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是百姓心中的大英雄。
其二,他害死了陆师姐,对九宫观不敬,在观中又砸又杀。
“师兄,不管他吗?好歹是镇北侯……”
到时候他在九宫观出事,朝廷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不会让他死的……”
死是最简单的事,他怎么会让楚寒江如愿呢。
有时候,活着才是最大的折磨和痛苦。
段礼等师弟离开后,把灯灭了,才走进内室。
楚寒江得好好的活着。
……
翌日,当段礼站在楚寒江面前时,有一瞬间惊讶。
门口的人同那位面若冠玉、玉树兰芝的镇北侯恍若两人。
楚寒江全身湿透了,面容削弱憔悴,嘴唇白的毫无血色。
他头上的玉冠都歪了,低垂着眼。
像是一只被拔掉獠牙的狮子。
落魄、狼狈、卑微。
“楚寒江。”段礼站在台阶上,俯视他,目光嘲弄:“有时候我觉得你挺可笑的……”
“师妹都死了,你装深情给谁看呢?”
“你要是真的爱她,怎么会舍得如此伤她?”
听到声音,楚寒江掀眼看了他一眼,未置一词。
这次,楚寒江异乎寻常的平静,也不理会他言语的嘲讽。
他知道说再多都没用,都是他的错。
他认错、悔过,也会去阴曹地府赎罪。
但,在此之前。
他是一定要找到陆云泠的。
她是他楚寒江的妻子,合该葬在一起。
生死不离。
段礼也没想得到他的解释,人死如灯灭。
师妹人都不在了,答案是什么也就不重要了。
“她在哪?”
极致沙哑又近乎于无的声音。
但段礼还是听清楚了,或许是知道他的执念。
不论是当年那个肆意张狂的少年,亦或是而今威名远扬的镇北侯。
能牵动他的,唯有一人罢了。
罢了。
段礼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声:“师妹生前,一直想看看我国的风土人情。”
“遵她遗愿,将她火化了,她的骨灰被埋在世界各地……”
“至于具体地址,我也不清楚,是师傅带人去的……”
可能在某片山林。
可能在某座院落。
也可能洒向了大海。
总之,就是不在九宫观。
楚寒江抬眼,上下将段礼审视一遍,最后定格在他脸上。
他并不信他。
对上他质疑的目光,段礼心中一紧,面色不显。
可楚寒江不得不信。
他不想再让陆云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