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闻鼓?本官一直以为那东西就是个摆设,没想到还真有人跑去敲啊?”……登闻鼓,乃大夏在皇宫外专为百姓鸣冤所设,敲响此鼓,大夏皇帝必须要亲自断案。但长久以来,京兆尹王甫,也就是金陵城的县令,一般都会选择安排两名衙役,日夜看守,但凡想要告御状的,都会先行拦截,能处理就处理,不能处理就拖着,实在不行就让他消失。总之,不能在自已任职期间,让这些刁民扰夏皇清静。登闻鼓一响,还在轿中假寐等候进宫的王甫心脏扑通一跳,睡意全无,立即从轿子上挪了下来,捏着官服裙摆,挺着像是怀胎十月的大肚腩慌忙向着登闻鼓处跑去。
翌日,天蒙蒙亮。
晨雾笼罩,金陵内城还处于一片寂静之中,唯有寥寥鸡鸣声在街道上回荡。
早市上已有不少小贩在准备新一天的活计,内城均是大户人家,他们轻手轻脚,不敢发出太大动静。
大夏的皇宫坐落在内城中央,朝阳透过晨雾洒落,给巍峨庄严的宫墙和宫殿披上了一层霞衣,熠熠生辉。
皇宫前方的街角处。
有几个与禁军混熟的商贩已经将摊点支棱了起来,有新鲜的水果,也有热气腾腾的包子与卖相不错的糕点,不乏一些交接班的禁军和参与早朝的年轻官员们光顾着他们生意。
咚咚咚——
忽然,一阵急促的鼓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皇宫前安静的人群顿时引起一阵喧哗。
“这是谁在敲登闻鼓?”
“登闻鼓?本官一直以为那东西就是个摆设,没想到还真有人跑去敲啊?”
……
登闻鼓,乃大夏在皇宫外专为百姓鸣冤所设,敲响此鼓,大夏皇帝必须要亲自断案。
但长久以来,京兆尹王甫,也就是金陵城的县令,一般都会选择安排两名衙役,日夜看守,但凡想要告御状的,都会先行拦截,能处理就处理,不能处理就拖着,实在不行就让他消失。
总之,不能在自已任职期间,让这些刁民扰夏皇清静。
登闻鼓一响,还在轿中假寐等候进宫的王甫心脏扑通一跳,睡意全无,立即从轿子上挪了下来,捏着官服裙摆,挺着像是怀胎十月的大肚腩慌忙向着登闻鼓处跑去。
“哎哟喂,李大人,您什么事情不能在朝会上禀报,敲这登闻鼓作甚!”
王甫气喘吁吁地跑到登闻鼓前,挤进人群,看清敲鼓人的模样后,顿时猛拍大腿,哀怨高呼,两腮的肥肉乱颤。
敲鼓之人竟然是兵部尚书李文吉!
“王大人,今日之事与你无关,老夫有天大冤情需要让陛下当庭断案!”
“哎哟,早朝在即,李大人您进殿直禀陛下可好?”
“哼,朝会事项拖沓,老夫需要陛下即日便给一个交代!”李文吉怒气冲天,手中敲击动作一刻不歇。
王甫见劝说不下,连忙上前想要阻止李文吉继续敲鼓,可他一介文官,那点力气哪能拉得住常年习武的李文吉,这一拉,整个人直接吊在李文吉手臂上,也未能阻止这位已至脱凡境的兵部尚书!
“李大人,陛下有请。”
终于,片刻后,大太监王德顺带着两名禁军匆忙赶了过来,对着兵部尚书李文吉拜了一拜。
京兆尹王甫连忙低垂着头,退至一旁。
“王大人,陛下召您一起觐见,请吧~”
王德顺尖细的嗓音传到耳边,王甫心中暗自叫苦,只好抬头挤出一丝微笑,对着王德顺拱了拱手,跟在李文吉身后,一摇一摆地向崇政殿走去。
……
“臣李文吉叩见陛下,吾皇隆安!”李文吉双膝跪地,恭敬地叩首道。
“臣京兆尹王甫叩见陛下,吾皇万福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甫紧随其后大跪匍匐在地,口中敬辞引得李文吉一阵侧目。
“平身吧!”
一袭黄袍加身,眉目英俊,神武不凡的赵弘祁端坐于龙椅之上,俯视着下方二人。
“谢主隆恩!”
“说说吧,李爱卿,何故这么早在登闻鼓上鸣冤。”
赵弘祁其实得知李文吉来意,大太监王德顺已第一时间告知他,李文吉半夜前往大理寺和宗府请兵缉拿八皇子赵琰。
他心中也是疑惑得很,自已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这两日怎么闹出这么多动静,刚刚擅自将一名风尘女子大张旗鼓地纳进府邸,这又招惹到这位兵部尚书的嫡孙。
扑通一声!
李文吉再度跪倒在地,惊得旁边的王甫双膝一软,也跟着跪了下去。
“请陛下为臣做主,八皇子赵琰血腥残暴,将我唯一嫡孙削成人彘,连命根子都切了,其手段惨无人道,恳求陛下严惩凶犯,替天行道!”
李文吉痛哭流涕,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嘶吼着。
嘶——
听到李文吉悲愤之言,不远处的王甫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滚圆,心中惊骇莫名。
这八皇子看着病恹恹,随时要登天的模样,还能有这本事?
他要是没记错,李文吉那嫡孙,在京都年轻一辈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吧,不仅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已半步先天,那性格飞扬的也不是一般跋扈吧!
八皇子把他削成人彘了?
王甫是不太信的,在他印象中,八皇子还没他硬呢。
赵弘祁听着也是一愣,诧异道:
“李爱卿确定你说的是我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八子赵琰?”
“如假包换,陛下将其唤来一问便知!”李文吉毫不犹豫地回复道,一脸愤恨。
赵弘祁沉吟片刻,看着李文吉笃定的模样不似有假,于是对着身侧的大太监王德顺说道:
“去,召八皇子进宫。”
“喏~”
王德顺恭顺退下,倒腾着小短腿快步走出大殿。
刚出宫门,王德顺气势一转,浑身竟爆发出一阵飓风之势,噌地一下拔地而起,向着皇子府方向急射而去。
约莫小半盏茶工夫,他已至外城的赵琰府邸上空。
此刻晨雾已散,皇子府的厨园已燃起阵阵炊烟,王德顺在府门前落下,踏步上前,取出怀中代表着大太监的令牌对着门口的两名护院说道:
“陛下宣八皇子赵琰进宫面圣,速去禀报~”
其中一名护院上前看了下令牌,恭敬地拱手说道:
“贵人里面请,殿下已交代过,若有皇宫贵人前来,可直接进府,请您随我来。”
“哦?带路~”
大太监王德顺一怔,对于八皇子提前得知他会来略有些意外,不过转而一想,闯这么大的祸事,得知宫内会来人传唤倒也算不得什么。
他刚进入前院,便瞧见赵琰站在大殿门前笑吟吟地看着他,手中还拿着一个咬了两口的包子。
“王公公,许久不见,您还是风采依旧啊!”赵琰笑着恭候道。
王德顺看着体态盎然,面容硬朗许多的赵琰,眼眸中闪过一丝讶然,扯着尖细的嗓子拱手道:
“果真是土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八殿下出阁这几日,变化可不是一般的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