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老夫人握紧茶盏。“说是回来的路上马惊了,另租了马车回来的!”老夫人站了起来,疾声问:“人没事吗?”丫鬟定了定神道:“表姑娘看起来还好,就是衣衫头发有些乱,说回晚晴居沐浴更衣后再来给您请安。”憲“这丫头,就是不让人省心。”听丫鬟说人没事,老夫人松口气,重新坐下了。雅馨苑中,大太太乔氏问了与老夫人一样的话:“人没事吗?”得到答案,乔氏静坐了一会儿,淡淡道:“表姑娘还真是有运道,每次都有惊无险。”
少卿府如意堂中,老夫人望了一眼天色,脸色有些沉:“青青这丫头,怎么还不回来。”憲
一旁婆子劝道:“表姑娘到底年纪小,难得出门许是玩了会儿,您就别担心了。”
老夫人把茶盏往桌几上一放,叹道:“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才养好了就往外跑,还迟迟不回来,我怎么能不担心。红云,你去交代门人一声,表姑娘回来了立刻传报。”
叫红云的婆子交代下去没多久,一个丫鬟快跑进来:“老夫人,表姑娘回来了,好像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老夫人握紧茶盏。
“说是回来的路上马惊了,另租了马车回来的!”
老夫人站了起来,疾声问:“人没事吗?”
丫鬟定了定神道:“表姑娘看起来还好,就是衣衫头发有些乱,说回晚晴居沐浴更衣后再来给您请安。”憲
“这丫头,就是不让人省心。”听丫鬟说人没事,老夫人松口气,重新坐下了。
雅馨苑中,大太太乔氏问了与老夫人一样的话:“人没事吗?”
得到答案,乔氏静坐了一会儿,淡淡道:“表姑娘还真是有运道,每次都有惊无险。”
“是呢。”心腹连嬷嬷轻声附和。
方嬷嬷自辛柚出门就坐立不安,终于等到人回来,一眼就看出了狼狈:“姑娘,您这是怎了!”
她双手扶住辛柚胳膊上下打量,没看到外伤,悬着的心才松了些。
“马惊了,我们都没受伤。奶娘不必担心,我先去沐浴更衣,回头再细说。”憲
辛柚的冷静感染了晚晴居的人,打水的打水,取衣物的取衣物,上上下下有条不紊忙起来。
本就是夏日,又忙了那些事,辛柚足足洗了三遍,才觉得那气味消失了。
换上干净的衣裙,她披散着长发坐在梳妆台前,由方嬷嬷拿着手巾替她擦头发。
长发如瀑,雪肤桃腮,方嬷嬷轻轻替辛柚梳着发,忍不住感叹:“我们姑娘可真好看啊。”
镜中少女轻声道:“是啊,真好看。”
方嬷嬷只以为姑娘说了句俏皮话,同样沐浴更衣后在一旁梳头发的小莲听了这话手一顿,悄悄红了眼圈。
头发半干,辛柚就带着小莲往如意堂去了。憲
老夫人已经从跟去的车夫与护卫口中问过了情况,等辛柚进来就把人tຊ叫上前,仔仔细细打量着。
“让你好生在家养着,非要出门,这下可好,又遭罪了。”
“青青让外祖母担心了。”
大太太乔氏一脚踏进如意堂时,正看到辛柚向老夫人请罪的情景。
“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老夫人问乔氏。
乔氏看一眼辛柚:“儿媳听说青青坐的那辆车马惊了,放心不下,过来看看。”
她说着走过来,一只手搭在辛柚肩头:“青青没事吧?”憲
“没事。”
“没事就好。晌午时听说你还没回来,舅母就有些担心,怕被什么事绊住了。”
辛柚微微欠身,顺势摆脱了那只手:“让大舅母记挂了。正好出了门,便顺道去一趟千樱山,看能不能寻回坠崖那日丢失的玉佩。”
“可是你娘留给你的那块?”老夫人问。
辛柚点点头,神色间流露出几分伤感。
乔氏轻轻抬了一下眉毛:“青青记起你母亲了?”
辛柚对上乔氏的眼,微微笑道:“零星想起了儿时一些事,可能是记忆在慢慢恢复,说不定哪日就都想起来了。还要多谢外祖母和舅母的关心照顾。”憲
乔氏眼神闪了闪,笑道:“青青能恢复记忆,就太好了。”
辛柚牵了牵唇,不着痕迹扫了立在角落里的小莲一眼。
小莲快步上前,扑通跪在了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求您给我们姑娘做主啊!”
老夫人正端起茶盏对着慢慢吹,被小莲这么突然一跪,茶水晃了晃。
她看了辛柚一眼,皱眉问:“做什么主?发生了什么事?”
小莲抬头,已是泪流满面,哽咽着道:“马惊了谁都意想不到,可那车夫太过分了,不但不想着阻拦惊马,见到迎面来的牛车竟弃车逃命,完全不顾姑娘死活……”
老夫人越听脸色越难看。憲
她先前问话时,可没人说车夫弃车的事。
“把他们叫来说话。”
不多时,车夫与两个护卫跪在了老夫人面前。
“惊马的时候,你不顾表姑娘还在车上,自己跳车了?”
车夫趴在地上辩解:“老奴怎么敢抛下表姑娘啊,是当时太害怕脑子一片空白,不小心被甩下去的。”
老夫人看向两个护卫。
两个护卫对视一眼,皆道事发太过突然,没有看清楚。憲
车夫埋头盯着地面,暗暗松口气。
当时情况那么紧急,除了正坐在车厢里的表姑娘和小莲,他是被甩下马车还是主动跳下的谁能留意到呢?
银子还是有用的,不求两个小子替他说话,只要不掺和就够了。而表姑娘肯定抹不开脸与他一个赶车的争论,只剩一个小丫鬟闹腾有什么用?
“我亲眼瞧见的,你就是主动跳车的!”小莲怒道。
车夫一脸委屈:“老奴冤枉啊!”
乔氏开了口:“老张头,你怎么能和表姑娘身边的人撕扯,还有没有规矩了?”
“老奴错了,老奴不敢了。”憲
辛柚静静听着,心中冷笑。
倘若是寄人篱下脸皮薄的寇姑娘,听了大太太这番话哪还好意思让贴身丫鬟再闹下去,说不定还要替小莲赔不是。
可惜,她不是寇姑娘。
“张伯确实错了。”
少女声冷如玉,清脆分明,这一开口顿时把目光都吸引过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讶。
“青青——”老夫人喊了一声,眼里藏着不赞同。
眼下除了小莲没有其他人作证,姑娘家难道要与一个车夫争个不休?憲
那也太难看了。
“当时惊乱,我也没有留意太多。我说张伯错了,是因为他是车夫,好好驾车乃职责所在,无论他如何下的马车,让马车陷入无人掌控的境地都是失职。外祖母,您说呢?”
老夫人错愕片刻,含笑点了头:“青青真是长大了,知道道理了。”随后收了笑,板着脸看向车夫。
车夫浑身一僵,不由看了乔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