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看着林业,对他最后的一丝耐心也被耗尽了。“林业,我也是个人,我会难过,会受伤,会死心,现在我只想离开。”林业低着头,我垂眸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盯着他轻轻颤动的睫毛。我曾无数次这样偷偷看向他,但没有一次像这样令我心痛。“你放了小同吧,至于我们,好聚好散。”林业正要说什么,却听见门外传来林有才的声音。“少爷,沈小姐来了。”闻言,林业神色一紧,下意识松开按在我肩上的手。
他的泪水,让我心如刀绞。
我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明明被伤害的是我,可以他看起来好像比我还要难过。
“不要离开我。”林业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紧紧盯着我,但依旧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文舒,你离不开我的。”
他这句话太过于坚定,给我一种他深爱我的错觉。
但是我知道,他不喜欢我,
他和沈落落在一起时,那种轻松自在的氛围,我从来没有感觉过。
心里升起的那丝期待,还没多大就被扑灭了。
我不要再对林业抱有希望了。
“林业,你哭什么呢?”我轻声问道,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泪水,“明明一直被伤害的不是你啊。”
你有好的家庭,也找到了自己喜欢女孩,你到底在难过什么呢?
“柳文舒,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那沈落落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这场不止不休的对话感觉到疲惫,“那沈落落怎么办呢?你这样和我纠缠,对得起她吗?”
“别提她!”林业的声音突然凌厉起来,像是被戳中了什么。
“是怕我提,还是觉得我不配提起她。”
我冷冷地看着林业,对他最后的一丝耐心也被耗尽了。
“林业,我也是个人,我会难过,会受伤,会死心,现在我只想离开。”
林业低着头,我垂眸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盯着他轻轻颤动的睫毛。
我曾无数次这样偷偷看向他,但没有一次像这样令我心痛。
“你放了小同吧,至于我们,好聚好散。”
林业正要说什么,却听见门外传来林有才的声音。
“少爷,沈小姐来了。”
闻言,林业神色一紧,下意识松开按在我肩上的手。
他的动作太过自然,完全是本能的反应。
我似笑非笑看着他。
他在我的眼神下,逐渐崩溃,摇头道:“我不会答应的。”
他迅速整理好,因为刚刚的贴近而有些凌乱的衣服,又变回那个进退有序的林少爷了。
“有才。”
“少爷。”林有才忐忑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把夫人带回房间,不要让她离开,如果再有一次,你也滚去柴房。”
“是,少爷。”
他没有答应我放过小同,甚至再一次将我关了起来。
“林业,你真的要这样吗。”我问。
“文舒,你需要冷静一下,全宋城都知道你嫁给了我,和我离婚后,你又能去哪里呢。”
说完,他便急匆匆地离开了,脚步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站在原地,看着林业离去的背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心里一片凄凉。
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或许我真的错了吧。
从我对林业动心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恍惚中,我甚至想起了阿娘对我说的话。
是不是只要我不去听,不去看,不去问……就不会害了无辜的人。
我没有了亲情,没有了爱,也没有了自由。
我还要承受多少痛苦,才能解脱呢?
林有才欲言又止地看向我,最后叹息了一声,说了句抱歉,搀着我回到了房间。
门一关上。
我立刻扶着床沿,瘫坐在地上。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没有点灯,任由黑暗包裹住我,似乎这样我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眼泪已经流干了,但悲伤的情绪还在心头翻涌着。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是林有才。
他提着一个食盒走到我面前,轻声说道:“少夫人,吃点吧。”
我看着他,“小同还好吗?”
林有才垂下头,我在他的沉默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林业没有放了她。
“拿走吧,我没有胃口。”
“少夫人,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我知道您难过,但万万不该拿自己的身体撒气,而且少爷他心里还是有您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林有才也说不下去了。
他其实也看不懂少爷到底想要做什么。
明明之前和少夫人很恩爱的,可结了婚后,莫名其妙又和沈小姐亲近起来,反倒把少夫人冷在一边。
少夫人生病了也不放在心上,人不见后又到处派人去找,拿我们这些下人撒气。
现在少夫人好不容易回来了,又把人关在屋子里,自己跑去见沈小姐了。
少爷到底想不想和少夫人和好,他也看不明白了。
“少夫人……”林有才说不出话了。
他叹息了一声,将食盒盖了回去,朝着我恭敬地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之后几日,我都没有吃饭。
林有才刚开始还会将食盒带走,后来他也感觉不对劲,主动将食盒留下。
可第二天过来看时,还是完整地摆在那边。
我能感觉到自己意识越来越模糊,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但每次睁开眼,看到的都是林有才焦急的样子。
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可他却没有一点办法。
林业不让我离开这间屋子,也不让别人来看我。
就算林有才想要请大夫,他也没办法把大夫带进来。
“少爷怎么还不回来。”林有才几乎快要被逼疯了,那天林业离开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少夫人,您就吃一点吧,如果您真的出了事,少爷回来会打死我的。”
我不想再害一个人的,可我真的吃不下去。
即使强迫自己吃下,也会吐出来。
昏迷的时间越来越多,我对时间渐渐开始没有概念。
下一次睁开眼时,林业就坐在床边。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你是在威胁我吗?”
我轻轻眨了眨眼,想说我不是,可我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了。
这些日子,我总会想到以前,那些记忆在我脑海中翻来覆去,越发的清晰。
理智和情感在这个时候分成了极端的两面,每一面都是伤害我的刀。
林业的脸上带着一丝悲伤和疲惫,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地说:“我答应你,放了小同。”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猛地一颤,压在身上名为愧疚的“大山”终于消失了,但很快,我眼中林业的身影仿佛变得模糊起来,四周的景象也旋转着向我压来。
我只能看见林叶的嘴在一张一合,他在说话,可我什么也听不见,耳朵里只剩下嗡嗡的噪声。
喉咙仿佛也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