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怯只希望靳闵永远也不要照镜子,他的手下也没有胆子提醒他。以至于靳闵在营里走了一遭,依旧还顶着个大红唇。看着看着,莫怯的目光就落在了靳闵拿着信件的手上。这一看,就看到靳闵手背上的肉就跟腐烂了似的,像是伤口没有处理好都发肿流脓了,皮肉还此起彼伏的凸起,像是皮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可她记得之前靳闵的手是没有受伤的。她还拉过靳闵的手抱白玉匣子和拿镜子,那时候靳闵的手都还是洁白无瑕的,后来跟夜之主对峙也没有动手,不应该不明不白的多了这伤,莫怯直觉这伤可能是自己造成的。
莫怯被带到了靳闵的军营之中。在营帐中被靳闵松开的时候,莫怯满脑子都还是“那个人”。
靳闵口中神秘的那个人,似乎很有故事的感觉。
莫怯对这样的故事总是无法抗拒,而且看先前靳闵那目中无人的样子,那个人多半就在靳闵的手里。
她大胆的推测了一下,靳闵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就是因为绑走了夜之主看重的那个人。
而且那个人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才能让夜之主如此顾忌。
她也明白了并不是自己威胁到了那个夜之主,而是靳闵借着她在点明那个人的处境。
靳闵随时可能会像拧断她脖子一样的拧断那个人的脖子,她就是个工具人。
靳闵双眸紧紧的盯着莫怯,语气带着威压:“你到底是谁?”
莫怯这才回神,笑到:“战将族人啊!您不是知道吗?还这么问。”
靳闵继续盯了莫怯片刻,就不再说话,在营帐内的长案后坐了下来,拿起了案上的信件看了起来。
莫怯环顾了周围一圈,真是帐徒四壁啊!
营帐大到是挺大的,里面却连个凳子都没有,就只有靠里侧的地方有一方榻,榻上铺着的是稻草编织而成的毯子,连条被子都没有。
营帐也破了好几个洞,有外面的光从洞中透进来,不用点灯帐内也很明亮。
靳闵现tຊ在就坐在那方榻上,榻前是一条陈旧的长案,长案的油漆都掉得斑斑驳驳的了。
案上的信件到是不少,笔墨纸砚到也还有,靳闵正一张一张的看着案上的信件。
营帐里的地面是坑坑洼洼的泥土地面,这么简陋的摆设看上去像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可这地面又是被踩得光亮光亮的,像是搭建了很久的样子。
莫怯没想到靳闵的营帐居然这么简陋,好歹也是一城之主,怎么活成了这样?
想当初她还是战神的时候,营帐里可是富丽堂皇的,就算是临时铺成的地面,都是上好的木料,桌案椅子更是镶金嵌玉,床铺被子也都是上好的料子。
她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觉得那就是普通人该有的样子,也是这些年过了这么多年的穷日子。
她才知道当时的自己太过于奢靡,并不是人人生下来就可以穿金戴银衣食无忧的。
现在再看看这周围,莫怯觉得靳闵实在太过于简朴了。
他好歹也是一城之主,怎么过得如此穷酸?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日子似乎不那么穷了,城主都活成这样了,在这城里讨生活的她还能咋样?
莫怯慢悠悠的踱步到靳闵的案前,笑呵呵的说:
“看不出来,那夜之主还挺善良哈,居然为了不伤及无辜就这么放你离开了。”
她故意这么说,其实是想找个话头打听打听那个人。
靳闵抬眼望着莫怯,他此时脸上已经没有面具了,莫怯能看到靳闵的神情透着怜悯。
靳闵看了莫怯片刻,笑得十分可怕的问:“那你看我,善良吗?”
“善良善良。”莫怯看着靳闵这跟善良扯不上半点关系的神情,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您最善良了。”
“那我就放心了。”靳闵说着已经低头继续在看自己的信件了。
莫怯知道靳闵在阴阳怪气自己满嘴胡言。
她满不在意,继续扯着笑脸:“城主大人,您能给我说说那个人吗?那个人是不是个绝世大美人?她是不是在您的手里,能不能带我去见见她?夜之主真的那么在意她,会答应您的要求吗?”
靳闵抬起头,一言难尽的盯着莫怯:“少打听,知道得太多对你没有好处,也不是什么人,都是你能见的。要是再废话,我就把你的嘴缝起来。”
莫怯立马抿紧了自己的嘴,表示自己不再说话了。
靳闵这才满意的垂眸了。
莫怯就又打量了这营帐一圈,再看也还是忍不住惊叹。
这营帐中唯一能坐能躺的地方就是靳闵此时正坐在上面的那方榻。
她现在一身懒骨,就这么干站着实在觉得难受,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去跟靳闵挤。
她打量来打量去,想要靳闵把她安置一下,想问问靳闵就把她扔这里不管了吗?
想了想,还是没问,怕靳闵想起来捉她来是要让她体验不流血折磨人的法子的,跟酷刑比起来,她突然觉得站着一点也不累了。她只希望靳闵永远也不要想起来。
于是莫怯就站在案边,安安静静的打量着靳闵。
这家伙看信件的时候,神情还挺专注的,眼中不含杀气的时候,给人一种恬静的感觉。
只是那大红唇,啧啧…
莫怯只希望靳闵永远也不要照镜子,他的手下也没有胆子提醒他。以至于靳闵在营里走了一遭,依旧还顶着个大红唇。
看着看着,莫怯的目光就落在了靳闵拿着信件的手上。
这一看,就看到靳闵手背上的肉就跟腐烂了似的,像是伤口没有处理好都发肿流脓了,皮肉还此起彼伏的凸起,像是皮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可她记得之前靳闵的手是没有受伤的。
她还拉过靳闵的手抱白玉匣子和拿镜子,那时候靳闵的手都还是洁白无瑕的,后来跟夜之主对峙也没有动手,不应该不明不白的多了这伤,莫怯直觉这伤可能是自己造成的。
莫怯盯着靳闵的手看得有些发愣,靳闵突然开口:“看够了吗?”
莫怯回神,扯着笑脸:“城主大人,您好像受伤了。”
靳闵看都没看自己的手一眼,好像已经习以为常,目光还是落在手里的信件上,就好像那烂了的手不是他的一样,语气也是无所谓:“你应该清楚,我这伤是怎么来的。”
“还请城主大人明示。”莫怯弓身十分尊敬,“我好像,并没有对您做什么。”
“我是巫冥族,而你,对我下了毒。”靳闵抬眼望着莫怯,“还要我,说得更明白吗?”
“不用了。”莫怯回答,“我知道了。”
靳闵是巫冥族,不能吃除了神族以外的东西。
她先前对靳闵下了毒,对靳闵而言,就是除了神族以外的东西。
她的那毒对其他种族确实是微不足道,可对巫冥族而言,就是剧毒,还好量少。
可她都把靳闵伤成这样了,靳闵都没有把她怎么样。这家伙是脾气太好了还是忘了处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