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青!过来跪下!”舒青窈长长呼出口气,走到正堂中间,敛裙跪下。“璃儿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竟敢对璃儿动手?”旁边一妇人捏紧拳头,疾声厉色。舒青窈微掀眼皮,又收回目光:“我没有对任何人动手。”“你的意思是璃儿冤枉你了?”妇人声音更急,“阿璃出身名门,自幼家教良好,你不过是个县令的女儿,你爹那县令还是运气好用钱捐出来的,山鸡能和凤凰比?”舒青窈笑了一瞬:“家教良好就不会随便闯人房间,吆五喝六了。”
但杀意转瞬即逝。
白若璃忽然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不知是没站稳还是其他,她额头磕上桌沿,泛起一团红。
几乎同时,门开。
魏行昭急急忙忙冲进来,见白若璃坐在地上,单手捏着玉镯碎掉的一截,满脸委屈和惊恐。
“阿璃!”他朝白若璃奔去,跪到她身旁,伸出手撩起她额前发,查看她的伤势。
白若璃眨了一下眼睛,一颗眼泪落了下来。
“表哥……”抽噎的娇音,比平日更惹人爱怜。
魏行昭顿时朝站在茶桌旁,面无表情的舒青窈看去。
“你打了阿璃?”
舒青窈唇瓣微动,刚要说话,就被白若璃抢白:“表哥,不是的,不是表嫂,是阿璃自己不小心,摔、摔了一跤……”
魏行昭环视屋中,地面一片狼藉,根本不是能“摔”出来的样子。他满是心疼地抚摸白若璃的脸颊,轻声安慰:“不用害怕,阿璃,如果是她伤害你,表哥一定给你作主!还有,她还没有过门,不是你‘表嫂’!”
白若璃扑去魏行昭怀中,哭泣:“表哥,阿璃的头好痛,好难受……”
“我去给你找大夫!”他急急起身。
“不、不,”白若璃扯住魏行昭的衣袖,眼神坚定,“阿璃只想见外祖母!”
*
白若璃被魏行昭横抱着走进大堂。
一路上都有人窃窃私语。
“看吧,三少爷还是在乎表小姐多一点。”
“哪是多一点啊?当着未过门妻子的面抱别的女人走这一路,就是在告诉咱们,表小姐是最重要的啊!”
“哎你注意到没?表小姐好像受伤了。该不会是苏幼青做的吧?”
“铁定是了!不然三少爷脸色怎么那么差?表小姐还哭得这么委屈!现在去见老夫人,是要处置苏幼青给表小姐出气呢!”
大堂中。
曛黄的烛光笼罩每个人的脸。
魏老夫人沉眸坐着,右手不停捻转檀木佛珠。
一见到魏老夫人,白若璃立刻挣扎着从魏行昭怀中下来,几步跑到魏老夫人面前,扑跪到她膝上,抽泣自责:“都怪阿璃不好,阿璃不该自作主张去找苏小姐,还惹得苏小姐生气……”
魏老夫人一听,立刻心疼不已。
“苏幼青!过来跪下!”
舒青窈长长呼出口气,走到正堂中间,敛裙跪下。
“璃儿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竟敢对璃儿动手?”旁边一妇人捏紧拳头,疾声厉色。
舒青窈微掀眼皮,又收回目光:“我没有对任何人动手。”
“你的意思是璃儿冤枉你了?”妇人声音更急,“阿璃出身名门,自幼家教良好,你不过是个县令的女儿,你爹那县令还是运气好用钱捐出来的,山鸡能和凤凰比?”
舒青窈笑了一瞬:“家教良好就不会随便闯人房间,吆五喝六了。”
“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究竟是谁在胡说?”舒青窈抬头,“我正在屋中休息,表小姐突然闯了进来,一边翻看我的首饰,一边往地上扔,我可有说错?”
白若璃愣了愣,结结巴巴:“阿璃是不小心碰、碰倒了首饰盒。”
妇人立刻帮腔:“嘁,碰倒个首饰盒而已,我还当是什么大事。”捏着帕子走到白若璃身边,用手帕擦拭她脸颊的泪。
“璃儿别怕,首饰盒是吧,娘明日便买一个还她。”说着,还剜了舒青窈一眼。
舒青窈语气淡淡:“一个首饰盒的确算不得什么,可我损失的也不是一个首饰盒——”
顿了顿,眸底恨意翻涌:
“表小姐毁掉的,是我母亲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