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夜到白天,任凭家中佣人往来忙碌对她指指点点,桑枝就跪在客厅里,没吃没喝的对着墙壁敛眉沉思。被桑家人回后,她自小到大过的几乎都是这样艰难的屈辱日子。只要桑延对她这个女儿的所作所为稍有不满,她一定会被罚跪在母亲的灵堂前,伴随着接连不断的指责,好让她对着死去的人忏悔。至于忏悔什么,桑枝年幼时不得知,如今也想不通。可能是没随了桑延的喜好,变成桑家对外乖顺可利用的傀儡走狗。她过去小心隐忍,生怕伤了一家子的和气,让桑延对她心有不满。
一脚踏回桑家的大门,桑枝不可避免的被桑延罚跪一整天。
从黑夜到白天,任凭家中佣人往来忙碌对她指指点点,桑枝就跪在客厅里,没吃没喝的对着墙壁敛眉沉思。
被桑家人回后,她自小到大过的几乎都是这样艰难的屈辱日子。
只要桑延对她这个女儿的所作所为稍有不满,她一定会被罚跪在母亲的灵堂前,伴随着接连不断的指责,好让她对着死去的人忏悔。
至于忏悔什么,桑枝年幼时不得知,如今也想不通。
可能是没随了桑延的喜好,变成桑家对外乖顺可利用的傀儡走狗。
她过去小心隐忍,生怕伤了一家子的和气,让桑延对她心有不满。
可时间久了她发现,桑延乃至桑家上下,哪有半分人情可言?
就连她,都是骨子里的冷血。
不过现在她不用跪在母亲牌位前了,灵堂被桑延搬到楼上去了,以免丢人现眼。
桑枝跪的久了,一双腿好似灌了铅似的没了知觉,她动了动酸痛的身子继续捱着。
不远处传来桑延交代佣人布置晚餐的声音,听上去,家中晚些会有人来拜访做客。
估计又是来巴结他的。
隐隐听到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响,桑枝敛下眉不动声色的沉默,懒得理会。
反倒是桑延停下脚步,见她一动不动的跪着面壁,他蹙了下眉头。
桑延不怒而威,“你知道错了吗?”
错?
错的是哪件事?
如果为了自保而拼尽全力的寻找靠
山退路是错,那她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为了母亲临终遗嘱而回到桑家。
吃人不吐骨头的糟烂地方。
桑枝有些想笑,只是背对着桑延,不用看,也知道对方是不耐厌烦的神色。
全然不是对桑榆时那般的和蔼。
也对,谁让她出身于重男轻女的家庭,又是个不值钱的下贱货呢?
被抛弃的那天,她就不奢望父爱了。
闻言,桑枝没动,反倒是挺了挺脊背,让自己跪的更加端正。
落在桑延的眼里,这就是无声的抗议。
“我怎么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你难道不知道江肆是什么身份,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见桑枝不为所动,桑延怒火中烧,“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死性不改,我看你是要将桑家的家业彻底败掉才高兴!”
此话一出,落在桑枝的耳中,惹得她眉宇间皆是讥笑。
她没回头,却忍不住嗤声道,“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反过来问我?”
她恨他,恨桑家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怎么落在桑延的口中,她倒像是临时起意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桑延被桑枝这副直白的坦荡气得不轻。
望着桑枝倔强的背影,他忍不住回想起桑枝早年跪在桑家大门前,苦苦哀求着他给自己早死母亲一个名分时的狼狈样。
善良、软弱、无依无靠都是装的,她就是要回到桑家搅和个天翻地覆!
他早该知道,桑枝就是个黑心肝的祸害,他就不该一时心软
的将她接回来。
尤其是想起江肆昨夜对他颐气指使时的混蛋德行,桑延觉得自己一辈子辛苦赚来的尊严,都让桑枝这个畜生败光在外人的脚下。
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桑延追悔莫及,气的直接将手中的烟枪愤恨的砸在桑枝的头上。
一声闷哼后烟枪砸在地上,桑延厉声道,“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烂泥扶不上墙!”
他朝一旁不敢作声的佣人施以眼色,试图取了鞭子对桑枝用家法才能泄恨。
佣人不敢不听,转身欲走时,却被来人拦了下来。
来人是桑榆。
桑榆只消一眼就知道父女二人心中郁结难消,几句话不到,二人又拼上了火气。
多年的恩怨。
桑榆朝佣人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说着,他使唤走了佣人,走过去,将落在地上摔成几段的烟枪捡了起来。
桑延是个老烟民,平日里最宝贝这把烟枪,如今被桑枝气急了,也就什么都不顾了。
只是可惜这顶好的东西再不能用了。
气氛低迷却也紧张,桑榆站在桑延身后,似是不经意般的扫了眼桑枝的背影。
见她被砸的分外吃痛,却仍然跪在角落里不肯向桑延低头,桑榆蹙了下眉头,心中着实觉得桑枝不够聪明。
更多的,是桑枝此次回国后,不似先前般隐忍。
看来,是受够了。
“父亲。”
桑榆上前一步,置身于二者之间,却听的桑枝对他不屑冷哼。
桑榆眼色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