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疑惑:“老板娘,您上错了,这不是我的面。”“没有。”她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得很和善。“饭店都过去了,我们还剩好多个煎蛋呢,扔了也浪费。”她说着便离开了,我望着那热气升腾的面条,却鼻尖一酸,落了眼泪。我不明白,命运到底想干什么。明明都要把我赶尽杀绝了,却又要给我一点割舍不去的甜头。将面条送进嘴里的那一刻,面前笼下一片阴影。抬眼看去,却是陆承景。他穿着做工考究的定制西装,像看流浪猫一样睨着我,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我赶到了电话里说的地址,却只见到了一个秘书助理模样的人。
“你说唐鑫要给你们捐肾?到底什么意思?”
我死死盯着那人,眼中尽是不可信。
唐鑫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他的身体他难道不清楚吗?
那助理并不意外,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这是唐鑫签署的协议,你可以自己看看。”
“我们老总患肾病已经很多年了,一年前找到的配型,就是唐鑫。”
“当时老总的身体条件达不到动手术的标准,便‘预定’了唐鑫的肾,答应给他五百万元。”
“他说要先付钱,我们也同意了。”
“但现在我们联系不上他人,不光耽误手术,短期内也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肾源,按规定,应该赔偿五倍的违约金。”
“合约上有他的签名和指纹,你可以自己核对。”
我颤抖着手,将合约翻到最后。
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字,被印上了鲜红的指纹。
我忽然有些脱力,闭了闭眼,刺出一滴眼泪。
听到五百万的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他要突发“善心”。
原来还是为了钱。
我忽然想起来,一年前有几家员工家属,忽然跟我说不要赔偿。
我担心是让他们等得太久,几番追问,他们也只摆摆手,不愿多说。
原来是唐鑫将钱还了,害怕我担心才故意隐瞒。
心痛得要窒息,我却笑了出来。
我的傻弟弟,和我还真是姐弟。
被命运锉磨拼了命的反抗,最后却是两败俱伤。
“唐梨,我没有时间耗,麻烦你要不让唐鑫来捐肾,要不就支付违约金。”
助理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我长长叹了口气,竭尽全力开了口。
“唐鑫不在了,我也没有钱赔给你们。”
“但我们是亲姐弟,他的肾可以匹配的话,那我也可以。”
“我把肾给你们。”
听见我的话,助理眼中闪过微微的讶异。
“这个我需要请示。”
他拿着电话离开了,很快又回来。
“明天上午十点准时到医院做检查,如果你的肾符合条件,我们可以不追究唐鑫的违约。”
“你可以走了。”
我不再多说,起身离开了。
走在街上,看着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只觉得刺眼。
就连天气都要跟我作对。
第二天的检查很顺利,毫无意外的,我的肾可以匹配。
手术被定在了三天以后。
也挺好的,再最后健全地活三天,把所有的债都还干净。
运气好的话,因为那σσψ些乱七八糟的后遗症和并发症痛快死掉。
运气不好,就拖着这副残破的身子在世间苟延残喘。
我想应该是后者,毕竟我向来没什么好运气。
胃里疼起来,我摸了摸肚子,这才发现从醒来后就一直没有吃东西。
我在街边找了家面馆,点了碗素面,老板娘端来时,却见上面卧着一枚煎蛋。
我有些疑惑:“老板娘,您上错了,这不是我的面。”
“没有。”她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得很和善。
“饭店都过去了,我们还剩好多个煎蛋呢,扔了也浪费。”
她说着便离开了,我望着那热气升腾的面条,却鼻尖一酸,落了眼泪。
我不明白,命运到底想干什么。
明明都要把我赶尽杀绝了,却又要给我一点割舍不去的甜头。
将面条送进嘴里的那一刻,面前笼下一片阴影。
抬眼看去,却是陆承景。
他穿着做工考究的定制西装,像看流浪猫一样睨着我,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唐梨,你是真贱啊。”
“一个煎蛋都能感动成这样,老子给你花了那么多钱,你说走就想走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