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宋澄还没回来,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哥。”宋望舒从沙发上起身,眼眸微弯,软软的唤了声。宋寒商眉目舒展,走过去在她脑袋上熟稔的揉了一把,“等久了?”“没有,宁姨也刚做好饭菜呢。”宋寒商将手中礼物递过去,笑得无奈,“瞧着好看就买了,平时也不跟我说喜欢什么,想给你买点东西都为难。”“哥送什么都喜欢。”她也没拆,一手抱着礼物一手挽住他往餐桌拉,“快看看,我还和宁姨学了你爱吃的糖醋鱼,卖相怎么样?”
看到这些,宋望舒嘴角终是露出淡淡的笑。
她对着西瓜真诚道了声谢谢。
因为她不常上网,并不知道已经有这么多人认识自己了。
原来那日复一日的魔鬼式训练,是得到了回报的。
她还不是废物。
想着,她又将目光落到那幅向日葵上,一行清泪无意识的滑落。
没有灵魂又怎样。
看上去有,那就够了。
西瓜离开前回头遥望了一眼。
宋望舒的周身都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雾,她的身影朦胧看不真切,可是莫名弥漫着一股深深的忧伤。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优秀的人,会看着自己的作品这样难过。
是对自己的作品不满意吗?
...
宋寒商今天想早些回家,和宋望舒在电话里说好了今晚要回去陪她一起吃饭的。
他一手提着精挑的礼物,从公司总裁办走出,面容凌厉,在接到宋老爷子的电话时柔和了几分。
“爷爷,您老人家最近一天三个电话,我记得我没干什么坏事吧?”
宋老爷子被他逗笑,声音浑厚的骂了句混小子,“做贼心虚?”
“不虚,过两天忙完手头的项目,回去看您。”
“嗯,望舒呢?那丫头回国还习惯吧?”
“您怎么不直接问她?”
宋老爷子冷哼一声,颇有些赌气,“你妈把她藏得好好的,哪轮得到我个老头子过问?”
宋寒商的目光闪了闪,“爷爷,您还生母亲的气啊?”
“她魔怔了,反正我是管不了。”宋老爷子一说这个就一脸沉重,连忙移开话茬。
“其实是想问问你,程家那小子你接触过么?”
宋寒商已经走出电梯,闻言蹙眉,“程亦?听说过,怎么了吗。”
“他和望舒认识吗?”
宋寒商想了想,还是告知,“大学在一起过,后来妈把她送出国就断了往来。”
“怪不得。”老爷子轻哼,“你妈还真是不管人望舒死活,一意孤行!”
骂完,他放下任务,“你分析一下和程家联姻的利弊,程家虽才三代,但这几年势头挺猛,我觉得可以考虑,然后你再打听打听程亦的为人,最后问问望舒的意见。”
宋寒商这才知道了老爷子的意思,应了声。
他上了车就问助理要了程亦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程先生。”
那头沉默了片刻,“宋先生?”
“记得声音?”
“实在难忘。”
接着两人都一顿,轻嗤出声。
宋寒商咂舌,语气调侃,“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现在在程家有点话语权了?”
两人高中在一所学校,因为相互瞧不顺眼干过一架。
后来虽没什么交集,但那一架打得实在是差点要了两人狗命,那种牙都干掉一排的痛快实在难以忘怀。
程亦语气正经了些,“宋先生,有时间见面认真向你赔个罪,年少冲动些,别放心上。”
宋寒商‘啧’了一声,“怎么,打我妹主意,能屈能伸了?”
“早说她是你妹,我几年前就上门负荆请罪了。”
“来点实际的。”宋寒商眉头半挑,“听说西郊新开发的地已经被你收了。”
程亦轻笑了一声,“宋先生,在我改口叫您一声哥之前,别想从我身上拔毛哟。”
宋寒商毫不意外,笑意不减,“就这点诚意?”
“八字还没一撇你就想压着我放血,你也没什么诚意啊。”程亦懒洋洋的回。
宋寒商轻笑了一声,也没跟他客气,挂断电话。
回到家里,宋澄还没回来,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哥。”宋望舒从沙发上起身,眼眸微弯,软软的唤了声。
宋寒商眉目舒展,走过去在她脑袋上熟稔的揉了一把,“等久了?”
“没有,宁姨也刚做好饭菜呢。”
宋寒商将手中礼物递过去,笑得无奈,“瞧着好看就买了,平时也不跟我说喜欢什么,想给你买点东西都为难。”
“哥送什么都喜欢。”
她也没拆,一手抱着礼物一手挽住他往餐桌拉,“快看看,我还和宁姨学了你爱吃的糖醋鱼,卖相怎么样?”
宋寒商很给面子,噼里啪啦冒出来一堆赞美的词汇,敷衍且夸张。
宋望舒:“......”
她没由来的失落没表现出来,只是轻轻扬唇,“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这样哄我。”
宋寒商一怔,手又下意识的去揉她的头,“怎么了?不喜欢哥哥这么哄了?”
宋望舒摇头,移开话题,因为宋澄不回来吃,两人便面对面坐下,格外温馨的吃起晚餐。
宋望舒这些年,最亲近的莫过于宋寒商了。
他只大她一岁,在宋澄相同又有些不同的教育方式下,两人性格也有些天差地别。
宋寒商除开去学校的学习,在家也是整日无休,学金融学理财,那些普通孩子看了都要头疼的数字,他就是看哭了也得咽下。
宋望舒画不好会被打屁股,宋寒商学不好会被打手板。
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也不常见面,连吃饭的时间都对不上,每顿吃什么都由营养师制定,不可以多吃不可以不吃。
偶尔说上几句话,都是相互慰问。
“哥你今天挨打了么?”
“今天没出错,逃过一劫,你呢?”
“我手抖画歪了几个线条,呜呜呜......”
“待会儿我去偷点心给你藏在画室,若画得烦了就吃着歇会儿。”
“哥你真好……”
说他们感情好,也不然,大抵只能算是同病相怜的情感。
可宋望舒对他是有些依赖的,毕竟每天除了母亲和老师,她就只能见到宋寒商,只能和宋寒商说话。
她连学校都不曾去。
宋寒商是她唯一亲近的同龄人。
这也导致宋望舒在国外那几年,每每崩溃,都会给他打电话,不让他听出端倪,就随意聊上几句,她都会稍稍好转几分。
有时候她听着宁姨说宋寒商有多出色,年纪轻轻在商界翻手云覆手雨,谁听了他的事迹都得夸得滔滔不绝。
她的自卑无处遁形。
为什么是一样的教育方法,宋澄在情感上也并没有偏心谁。
她哥就能那样洒脱的接受,并把一切做得很好,性格也张弛有度。
而她整日坐在画室自厌,性子沉闷寡言,面对那些日复一日的东西会出现应激。
她想不明白,便默默向宋寒商学习。
学不到,最后退而求其次。
只要能让母亲满意,她就算完成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