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过是怕她手中的管家之权不保。按理说这管家之权本该是大房的,可惜她这大儿子死的早,这大儿媳妇又对管家一事一窍不通,只能移交给二儿媳妇,这一管就是十多年,那老三是偏房,她也不可能将这管家权交给老三家。如今这老大的独苗也是如今的当家人娶亲了,这管家权也应当交给这刚过门的长孙媳妇,只是她觉得那丫头还是太嫩,一时可能管不住。再加上她跟昭哥儿还没圆房,她才暂且搁了心思,这家要是再让这老二媳妇管下去,侯府都得掏空了。
上首一言不发的老太太忽然开口道,“这点事大动干戈成何体统?要是真不适就让她歇着。”
话音刚落,外面丫鬟传报道,“少夫人来了。”
“哟,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吗?”沈夫人语气中带了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老夫人横了她一眼,她虽然双目浑浊,但心如明镜,这二媳妇明里暗里针对人家刚入门的媳妇是为什么。
左右不过是怕她手中的管家之权不保。
按理说这管家之权本该是大房的,可惜她这大儿子死的早,这大儿媳妇又对管家一事一窍不通,只能移交给二儿媳妇,这一管就是十多年,那老三是偏房,她也不可能将这管家权交给老三家。
如今这老大的独苗也是如今的当家人娶亲了,这管家权也应当交给这刚过门的长孙媳妇,只是她觉得那丫头还是太嫩,一时可能管不住。
再加上她跟昭哥儿还没圆房,她才暂且搁了心思,这家要是再让这老二媳妇管下去,侯府都得掏空了。
要不然她也不会给昭哥儿定这门亲,那丫头可带了不少陪嫁,若是她能给侯府经营就更好了。
收到婆婆的警告后沈夫人立马闭了嘴,偷偷朝李婆子使了个眼色。
“咳咳咳......。”
几人还没看见人就听到一阵咳嗽声,在寂静的屋内听得格外清晰。
不多时门口便出现一道白色的身影,众人的目光瞬间都投了过来,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三夫人都不禁抬头看了过来。
众人都不约而同看向她身上那件打眼的白狐裘,那一看就价值不菲,这样纯白的顺滑的毛色可不多见,陈夫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她最不喜欢儿媳妇这一点,仗着娘家有几个钱就大手大脚的。
沈夫人看着她身上的狐裘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金曦月面色不变,扶着夏荷的手继续咳得死去活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月丫头这是怎么了?昨日不还好好的吗?”老夫人略带关心道。
金曦月边咳边对在场的人一一行礼,“曦月给祖母和婆婆请安。”
随即又转向沈夫人和宋夫人那边,依次唤道,“二婶,三婶。”
接着又转头对老夫人回道,“昨晚受了些凉,今早起来便觉得全身无力,还有些发冷。”
老夫人闻言嗔怪道,“那怎么不好好养病,派个人来说一声就是了。”
李婆子忽然跳出来说道,“她是装的,刚才她抓我的手可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她定是怕老夫人责怪装病来了,觉得老夫人老眼昏花好哄骗。”
老夫人闻言不悦地看了李婆子一眼,要不是看在她伺候多年的份上又是她两个儿子的奶娘,她早将她轰出去了,说的话没一句是中听的。
之前本想让她找个院子养老,她死活不走,她不好强行将人赶出去,不然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后来好不容易将她打发去伺候大儿媳她耳根子才清净些。
金曦月闻言也不慌,似有些忌惮地看了李婆子一眼说道,“刚才李妈妈来夏荷就跟她说我病了,可李妈妈却说夏荷在搪塞她,还要动手打人,还说她就是这府里的半个主子,就算是祖母你也得让她三分。”
“她还说......。”金曦月欲言又止。
老夫人此刻已经面色铁青,沉声道,“她还说什么?”
“她还说婆婆和婶母都对她言听计从,我要是不听她的话,她随便在这两人耳边挑唆几句,就能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陈夫人闻言脸色一沉,忽然看向对面的沈夫人,沈氏面色一变,绞着手里的帕子想着该如何应对。
老夫人将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杵,目光锐利地看向李婆子,“你这刁奴,我自认没有亏待你,现在竟还想踩主子头上,看来是留你不得了。”
李婆子连忙跪下磕头道,“老夫人明察啊,老奴发誓绝对没有说过这些话,刚才不过是她的丫鬟太无礼老奴训了几句,没想到竟遭了少夫人记恨。”
金曦月一脸急切似想说什么,只是咳嗽不止,老夫人见此对夏荷说道,“还不扶你们夫人坐下,来人,去请大夫。”
金曦月忙道,“不用,我已经让夏茗出去抓驱寒的药,回去喝了药就是。”
随即又看向对她一脸怨恨的李婆子轻声道,“我原不想跟你计较,可你总以长辈的名义到处耀武扬威,实在有损侯府名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忠武侯府没人了。”
金曦月声音轻细,却字字珠玑,几句话道出了这府中的乱象,特别是最后一句直戳在老夫人的心上。
这府中就数昭哥儿和轩哥儿争气些,其他的一个比一个不中用,这老大媳妇耳根子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老二媳妇管家虽没出什么大篓子但她确实处处看不过眼,除了她这荣善堂好些其他院里简直乱作一团。
主子不像主子,仆人不像仆人,要不是她老了实在没精力,她早就将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处置了。
想到这里老夫人对一旁暗暗心惊的沈夫人横眉道,“老二媳妇,这就是你管的家?你看看像什么样子?”
“是儿媳疏忽,下去定严惩这等刁奴。”
沈夫人心中叫苦,李婆子也不是第一天这样,怎么老夫人今日就发作了,还怪上她了,都怪金曦月这贱蹄子,分明是想在老夫人身前上眼药她好将管家之权夺回去,可她辛辛苦苦管了十年的家岂能说交就交。
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她还不信拿不住她,等昭哥儿回来她再去跟他说几句,到时失了丈夫的心看她还怎么在府中立足。
老夫人闻言面色稍缓,这李婆子是留不得了,只是谁来当这个恶人呢?
看了一圈觉得这刚入门的月丫头就在合适不过,于是对金曦月道,“月丫头,这奴才有眼无珠冲撞了你,你说怎么罚就怎么罚。”
金曦月嘴唇微抿,心中冷笑,这老婆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佛口蛇心,她这刚过门就把伺候侯府两代人的老妈子赶出去,她这悍妇的名声也就不远了。
上辈子这李婆子可是根狠刺,她能嚣张这么久还不是这些人放纵的缘故,她们虽然都看不惯但都不想惹上腥臊,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金曦月虽然不在乎悍妇的名声但也实在不想如这些人的意,于是轻声细语道,“她是婆婆房里的人,岂有儿媳越俎代庖之理,她今日冲撞我也就罢了,就怕她平日里也这么对婆婆。”
老夫人闻言一愣,没想到这丫头不上道。
陈夫人闻言神色复杂地看了金曦月一眼,金曦月也一脸乖巧地看着她,眼神真诚,似在真的为她着想。
陈夫人忽然觉得有些羞愧,也不知道谁跟她说这孩子行事乖张,全然不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如今看来是她错怪这孩子了。
她又将目光移到李婆子身上,眼眸微眯,这个李婆子确实可恨,仗着曾经是老夫人的人处处拿老夫人来压她。
还时不时在她耳边说这丫头的坏话,现在想来这李婆子分明已经跟她那心眼子比马蜂窝还多的妯娌沆瀣一气在挑唆她们婆媳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