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很扫兴的话,高云溪明显不太高兴了,“反正我们都弄湿了,不妨再玩会儿嘛。”谁知听了这话,一向矜持内敛的周舟秒变小可怜,委屈巴巴地眨眼,“可是衣裳湿漉漉的,我好难受啊。”吃软不吃硬的高云溪瞬间改口,“咱们快回去吧,你身子本就比我弱些,可不能再冻着。”“好,都听你的。”周舟甜甜地笑着。一直以来都是周舟智商压自己一头,难得在她口中听到一句“都听你的”,高云溪喜滋滋地拉着周舟回屋子。另一边的假山后,只见安氏与沈、宁一共三人,安氏一脸地不好意思,“我家老幺淘气惯了,叫两位见笑了。”
很快,两个小孩就被安氏拎出了房间,只不过一个满脸不高兴,另一个神情看不出什么所以,任由“不高兴”赖在她身上。
“那边的花儿开得正好,你们去扑蝴蝶也好,摘花钓鱼也罢,反正不许继续在屋子里躺着不动。”安氏指向一旁的水榭小苑,做家长的估计都这样,看不得孩子总在家里待着,也见不得她一直跑出去玩。
“这些地方,老早就看腻了,有什么好玩的?”高云溪小声的嘟囔着。
安氏没有说话,简简单单一个眼神瞥过去。
小孩儿瞬间乖巧,笑容灿烂且甜美,“知道啦,知道啦,我会带着粥粥好好玩的,母亲你就放心吧。”
完了,不说还好,听她这样说,安氏心中升起一抹不安,然后眼神触及周舟时,快速点头:无妨,等自己女儿要发疯的时候,会有人拉着。
乖乖折花插花?不存在的。
高云溪见安氏走远,快速拉周舟到一旁的水池边,掀起旁边的杂草,里头藏着一个泥塑的……鸭子?
“看,这是我前天做的白鹭,”高云溪兴冲冲地介绍,“我们给它做个窝怎么样?”
“原来这是白鹭。”周舟伸出手指戳了戳,胖鸭子晃了晃。
高云溪也跟着戳了戳,然后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两个孩子提起裤子,挽起袖子,玩起了泥巴。她们不仅做了鸟窝,还给形单影只的胖鸭子捏了一个同伴。
这时候,两个人的衣裳多多少少湿了,还沾上了泥巴。
“我知道有个地方水浅,我们一起去捉鱼吧?”玩闹了一通,高云溪依旧兴致勃勃。
周舟则克制许多,“不成,我们衣裳都湿了,得回去更衣了。”
这样很扫兴的话,高云溪明显不太高兴了,“反正我们都弄湿了,不妨再玩会儿嘛。”
谁知听了这话,一向矜持内敛的周舟秒变小可怜,委屈巴巴地眨眼,“可是衣裳湿漉漉的,我好难受啊。”
吃软不吃硬的高云溪瞬间改口,“咱们快回去吧,你身子本就比我弱些,可不能再冻着。”
“好,都听你的。”周舟甜甜地笑着。
一直以来都是周舟智商压自己一头,难得在她口中听到一句“都听你的”,高云溪喜滋滋地拉着周舟回屋子。
另一边的假山后,只见安氏与沈、宁一共三人,安氏一脸地不好意思,“我家老幺淘气惯了,叫两位见笑了。”
“小姑娘天真烂漫,活泼可爱,我俩瞧了也十分欢喜。”宁氏笑呵呵地说,并不评价旁边的周舟。
沈氏则低头数旁边的小草,拒绝回应这个话题。
瞧着这两个人都在装傻,安氏也十分无奈。
下午午休结束,高云溪去缠着安氏了,周舟便跑去给高老太太请安。
高老太太听到她来了,乐呵呵地把人拉到桌前,“可不赶巧了,刚说三缺一,你个猴儿就来了。”
原来是高老太太正预备跟沈、宁二人打马吊。
“小娃娃这样小就会玩这个了?”宁氏有些意外,继而调侃道,“到时候老太太你们输了,可不能赖账呢。”
高老太太哼笑,“这话该是我给你们说才对。”
“我只今年才开始学,还不太会玩。”周舟一脸羞涩。
众所周知,说不太会的都不可信。
沈宁二人智商也不低,但还是没有料到一个屁大点儿的孩子会算牌,轻敌之下,周舟顺利胡牌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些震惊与兴趣。
趁着打牌的空隙,忍了许久的沈氏还是没忍住,“舟姐儿可曾上过学,读过哪些书?”
“不曾上过学,只跟家中祖父一起看过几本书。”
虽然周舟回答得本分老实,沈氏还是抓住了关键信息——居然是永靖候老侯爷亲自教导的孙辈!
沈氏继续问道:“琴棋书画可学过?”
“能手谈几局,其余的还未涉及。”
这下引起宁氏的好奇心来了,君子六艺都习,怎么老侯爷只教了下棋?难不成……
“那女红呢?”宁氏忍不住YY,脑补了老侯爷掐着兰花指绣花儿的场景,面上差点破了功。
“跟着府里的妈妈学了点,不过只能跟着缝几下。”周舟叹气,这是唯一一个她做不到优的功课。
但这也是因为她年纪小,周老太太不给她学,怕伤到眼睛。
有了之前的那个“还不太会玩”,沈宁两个是不相信周舟的只能缝几下是真的只能缝几下。
因此,宁氏诚心实意地对高老太太感慨,“舟姐儿心灵手巧,老姐姐有福了。”
这话周舟听得糊里糊涂的,却不妨碍她将牌推开,“清一色,胡了!”
大意了,又输了。
沈氏摇头叹气,“老了,比不过了。”
高老太太赢得哈哈笑,叫奴婢把牌收了。
看到下人利落地收拾,宁氏突发奇想来了一句,“若是你院子里的丫头偷盗,拿了你匣子里最不起眼儿的一根头花去换银子,该当如何?”
周舟眨眨眼,看向高老太太,见老太太浅笑点头,一副鼓励的模样,她才开口,“积羽沉舟,群轻折轴,偷盗不论大小均是错。”
“然,人有亲疏,能进我屋子伺候的丫头定不是寻常下人,即使犯下错也应问其缘由,若情有可原,可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就此放过?”宁氏挑眉。
“先生说笑了,从轻发落是为了不落人口禀,但我是万万不敢再留此人在身边的。”周舟改了口,见沈宁二人不再遮掩,她也直接点破了她们的身份。
见周舟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沈宁两个也不震惊,继续刚刚的话题,“何解?”
“此人与我亲厚却在有难时不先来求助我这个主子,反而去盗窃主子的东西,难不成是打量我年纪小好糊弄,容易拿捏?”周舟冷哼道,小小年纪,眉眼之间也显露了几分威严。
周舟这话在理,宁氏却不喜,如此年纪就这样心狠手辣?
“照你这样说,这等人物,乱棍打死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