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晓晓的目光却吓退不了任何人，众人议论纷纷，看着瘦瘦小小的顾晓晓，根本不曾把她放在眼中。“呵！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丫头！你家人没教过你，女子应该端方守礼，应该好好的守着自己的规矩吗？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好好的不在家中绣花，出来管人家的闲事干什么？”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学究最先站出来，看着顾晓晓，满脸鄙夷。顾晓晓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这老头，真诚的发问：“敢问这位老者，人类开化的时候，您是躲起来了吗？”
【打人？他凭什么打人啊！】
在寂静之中，顾晓晓的心声愤怒响起。
【我呸！他们一家原本是个小地主，有些钱财，算是个耕读世家，但是这人好赌成性！穿的像个人，但却根本不做人，败光了家财，气病了爹娘，他不管不顾，让妹妹出去给人做工维持一家老小的开支。】
【这次这姑娘是瞒着所有人跑出来，想要偷偷科考，为自己谋取一线生机，不至于被这赌鬼哥哥卖给人家当填房！结果被这男人抓住了强压着她过来退书嫁人！他居然还敢当街打人！谁给他的勇气这么不要脸的？】
【这年头，果然是什么都在涨价，只有人越来越贱，本小姐这暴脾气！】
看到一切真相的顾晓晓简直气坏了，她撸起袖子就指着那书生。
“爹！快！身为朝廷命官咱们义不容辞的要维护被打的姑娘！青天白日的，有人殴打平民了！上！把那匪徒抓住啊！”
顾晓晓这石破天惊的一嗓子直接让周围人吓的退避三舍，这里有官？要管这件事！
那必须是让路继续看戏啊！
看样子，这位官家小姐，似乎是站在这姑娘这一边的？
众人意味不明的目光扫向顾晓晓，看着她那愤怒的脸都有些红了的样子，
小声的讨论起来。
“这件事，怎么做官的还能管？不是自家兄长打妹妹吗？总归就是人家的家务事，就算是官老爷来了，也说不出什么来吧！”
“就是就是，这长兄如父，女子不在家中听从长兄的安排好好嫁人，出来买这么贵重的东西，本来就是欠教训，这管家小姐管人家家里的闲事做什么？”
众人的纷纷议论声，让那女子原本听到顾晓晓的维护之言后升起的希望之光，骤然熄灭了。
她苦笑的对顾晓晓摇摇头。
“这位姑娘，我没事的，我……我不买这书了，你不要因为维护我被人这样指摘！”
在大轩朝，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就算是官家小姐，名声不好也有嫁不出去的风险，她知道这位小姐是一片好心的维护她，可是，这片好心实在是太过于沉重，她无力回报。
或许，这就是女子的命运吧！
那女子黯然的想着。
她从小就被教导，要听父母的话，要听长兄的话。
她不该奢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以为陛下允许女子科考，就是给了女子机会求学，以为自己科考会获得家人的支持，可她错了。
自己买书这件事，是瞒着兄长的，兄长本就不把她放在眼中，又怎么可能知道她房中多了什么东西呢？
但是母亲知道，兄长能强拉着她过来退书，就是母亲告知的，是她的生身父母觉得她这是在浪费，这是在瞎折腾，她能怨得了谁？
那女子眼中尽是绝望，她泪眼迷蒙的对顾晓晓摇了摇头。
“这本是我的事，不能让姑娘为了我，被众人指摘。”
顾晓晓看着这女子这么委屈还为自着想的样子，更加生气了！
“好嘛！指摘？我倒是要看看，本姑娘想管这件事，有谁觉得不妥？莫非诸位觉得这位书生当街殴打妹妹这种事是对的不成？”
“家务事？向来就听过家务事是争吵，可没听说家务事是打人的！感情诸位说这是家务事的人，平时没事在家的消遣，就是跟家人互相扇嘴巴玩对吗？可你们这么犯贱愿意挨打，也不能认为别人也要平白无故的被打不是吗？”
“凭什么被打的人只能委屈求全，打人的人占据道德至高点？”
顾晓晓看向那嘀嘀咕咕的人群怒声反驳，原本看到这书生当街打人就够让她生气的了，听完这围观之人的话，更是让顾晓晓气的不打一处来！
这些人都是什么脑回路？
可顾晓晓的目光却吓退不了任何人，众人议论纷纷，看着瘦瘦小小的顾晓晓，根本不曾把她放在眼中。
“呵！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丫头！你家人没教过你，女子应该端方守礼，应该好好的守着自己的规矩吗？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好好的不在家中绣花，出来管人家的闲事干什么？”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学究最先站出来，看着顾晓晓，满脸鄙夷。
顾晓晓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这老头，真诚的发问：“敢问这位老者，人类开化的时候，您是躲起来了吗？”
“你！”那老头子被顾晓晓这句话噎的够呛，颤抖着手指着顾晓晓，一副想骂人的架势。
可顾晓晓的嘴皮子更快，直接在老头破防之前先输出。
“对不起啊！我真的很疑惑！您看上去也挺有文化的，怎么竟说一些听上去没什么知识的废话呢？你说女子就会绣花，那敢问，您学语说话，吃饭穿衣，莫不都是您父亲教的？”
“老先生，您自出生享受着母亲教诲，居然还当街怒斥女子无能？我才疏学浅，斗胆跟您请教一下，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那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半晌哆嗦着嘴唇，说了一句，“大胆女子！简直是有辱斯文！”
“噗！”这话给顾晓晓整笑了，大凡读书人说不过旁人，都会说一句有辱斯文，仿佛他们读两个破书，穿上点文人衣衫，就能代表斯文了！
真正的斯文人都不会标榜自己斯文，圣贤也不会夸自己是圣贤，真是人只要脸大，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那斯文又是什么？”顾晓晓眸光锐利，唇角挂着嘲讽的冷笑，“斯文就是身为长兄继承家业败光家产之后，还能理所当然的享受妹妹所赚的银钱，霸占妹妹所有的酬劳，卖妹妹去做填房，就连妹妹买一本书都要强迫退回，还当街打人对吗？”
“还是斯文就是像老先生你一样，不清楚事情原委，就这么一通指责我一个陌生女子，还顺便贬低所有女子，说我们只配在家绣花对吗？”
“晚辈才疏学浅，敢问前辈，若这是你口中的斯文，那么斯文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要脸？”
这……
顾晓晓这些话，虽然气人，但却似乎很有道理，人群议论纷纷，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顾晓晓的这番言论。
那白胡子的老头更是哆嗦着手指向顾晓晓。
“你…你这女子，牙尖嘴利，全是歪理！你……你简直莫名其妙！”
“呵！”顾晓晓平生最看不上吵不过就胡搅蛮缠的家伙！
要不是看着这人岁数大一点，怕给人气出个好歹来，顾晓晓绝对会骂的更狠一点。
“就事论事罢了，前辈您不回答晚辈的话，可是赞同这斯文的观点？”
顾晓晓又看向表情复杂的那打人书生。
“可若是这样就是斯文，那小女子认为，就算有辱斯文，也未尝不可呢！”
“你！”那书生气的发抖，直接冲向顾晓晓，“哪里来的丫头片子！竟然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他向来不把女人放在眼中，如今被一个小丫头当街骂就算了，这小丫头知道的似乎不少！
那人目光闪烁，绝对不能让这丫头继续说下去了！
他要给这口无遮拦的臭丫头一点颜色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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