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玲珑的下身,此刻正缓缓淌出殷红鲜血来,逐渐与她身上的水渍混合,晕染开来。高钦眸光一沉:“太医呢?怎么还不来?”说完便喝开众人,直接将玲珑放在了高簌的内殿榻上。虽只是一场落水事故,然而玲珑本就身子骨儿弱,太医足足用了一个日夜,才终于稳定了状况。十二个时辰,高钦不眠不休,便在外候着,连朝政也不加以理睬。宫娥端进去一盆又一盆的干净热水,而出来时,却尽是惹眼的赤红颜色。陈国忠年迈,手指止不住地轻颤:“陛下还是快些去歇息吧,这里有老奴呢。”
血?
孩子!
玲珑的下身,此刻正缓缓淌出殷红鲜血来,逐渐与她身上的水渍混合,晕染开来。
高钦眸光一沉:“太医呢?怎么还不来?”
说完便喝开众人,直接将玲珑放在了高簌的内殿榻上。
虽只是一场落水事故,然而玲珑本就身子骨儿弱,太医足足用了一个日夜,才终于稳定了状况。
十二个时辰,高钦不眠不休,便在外候着,连朝政也不加以理睬。
宫娥端进去一盆又一盆的干净热水,而出来时,却尽是惹眼的赤红颜色。
陈国忠年迈,手指止不住地轻颤:“陛下还是快些去歇息吧,这里有老奴呢。”
不意高钦只是静默坐好,挺直的身躯便不曾动摇过,仿佛不会动摇的心思。
眸光深沉,在摇曳的烛火之下显得越发晦暗不明,高钦沉声问道:“孩子,可是能保住的?”
陈国忠不明所以:“陛下?”
“朕问你孩子!”高钦突然发了疯似的,神情癫狂,“孩子可是能保住的?”
自高钦出生起,陈国忠便在他身边伺候着。
眼睁睁地瞧他磨去一个孩子的天真烂漫,卸下人之常情,以不在意伪装命门,成了嗜血无情之人,用白骨堆出长阶,一步步踏向孤独高处。
他爬得越来越高,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对于感情一事越发淡薄,唯有一个陈国忠,始终如一。
难得见他如此发怒,陈国忠忙道:“陛下别急,娘娘和小皇子,定然会安然无恙的。”
高钦恍若未闻,只是眼底的愤恨却渐重,似乎随时能冲破压制,爆发出来。
太医上前禀道:“回皇上,娘娘暂且无虞,只是小皇子,臣等无能……”
“无能无能……”高钦一举拔剑抵在太医脖颈儿上,“朕养你们,就是为了听一句无能吗?”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高钦恨不能一剑下去了结。
这一句无能,他听得太多了!
“滚!”
高钦扔下剑,负手离开,便连陈国忠意欲跟去,都被他吼了回来。
陈国忠无奈之下,只得回到玲珑身边,遣退下众人,确保隔墙无耳后,才对榻上紧闭双目的玲珑道:“戏也做够了,你还要怎样?”
玲珑睁开眼,盯着那双枯浊无神的眼睛,那是一个人步入年迈的标志。
“戏?”玲珑冷笑,“我连腹中孩子都不要了,这也叫做戏吗?”
若只是纯粹落水,她如何能让高家连根拔起?
陈国忠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虎毒尚且不食子,你……”
玲珑当即截过他的话语,满脸讽刺:“你也配说这句话吗?当初你既然连抛妻弃子之事都能做得出,我如今不过是为了大局牺牲一个孩子,彼此而已。”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足矣叫陈国忠辩驳无门。
似乎觉得言辞激烈了些,玲珑一把握住了陈国忠的手:“阿爹,是你说的要帮我的,送佛送到西,我们马上就能成功了,届时,我想阿娘也一定会原谅你的,我们便不用在此担心受怕地过日子了。”
“阿爹,你说,这样好不好?”
年轻貌美的脸,她还正值青春年华,还有大把的岁月。
宫闱之中,枷锁重重,会困住她的一辈子的。
他一生所追求的,都一一得到了,这辈子唯一还有所歉疚的,就只有一个玲珑。
陈国忠忍不住再次劝诫道:“听爹一句话,停手吧,爹立马想办法送你出宫,不要你参与这些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