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璇楚不过是个罪臣之女,又善妒,听说倪大人半年前就要休了她了。如今,果然等到了这么一天。”一句句,刀一般戳着像贺璇楚的心。她再也压不住口腔的腥气,一口血吐到地上。议论的人慌忙走了。楚鹤汀及时过来扶住人,看着女人衣服上透出的血迹,很铁不成钢警告:“如果你还想活命就听我的,回去休息,我给你配药。”贺璇楚看着楚鹤汀,却死死抓着他的手腕,像在抓最后的救命稻草:“楚神医,我求求你了,你带我去见倪翊风可以吗?我要告诉他我没有跟人私通,是朱玉香找人绑架的我……”
疲惫和此刻的怒火交织在一起,倪翊风死死的咬着牙,眼睛里爬满猩红的血丝。
“咔嚓!”
门框生生被他掰断。
“失踪?快要死了?原来不过是你俩背着我苟合的借口!”
男人满身的戾气,在楚鹤汀没来得及出声前,就冲到床边,一把抓向贺璇楚:“跟我回去!”
“不——不要!”
贺璇楚忽得尖叫:“你别碰我!别过来!”
她疯了一般,目光惊恐到失焦,像是看到恶鬼。
此举,气得倪翊风更是不甘。
气急反笑,楚鹤汀就那么好,她就这样厌恶他?
“行,好得很。”
他挥袖出去,每一步都踩得震天响。
外面下起倾盆大雨,倪翊风顶着雨站在屋外。
良久,直到浑身湿透滴水,也不见贺璇楚追出来。
“呵,”
耐心耗尽,他死死凝着小屋,双眼猩红吩咐下属:“放出消息,就说我要休了贺璇楚,七日后就和朱玉香大婚!”
……
七日后,神医馆。
昏睡的贺璇楚终于清醒。
她满身破碎的伤痕,稍一动就痛得厉害。
闻着药香,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可她怎么还活着呢?
回想起那个黑暗屋子里发生的肮脏一切,胃里就一阵翻滚!
清醒的每一秒都是折磨。
她颤着身子下了病床,喘着气,踉跄着就要冲柱子上撞墙——
“嘭!”
却撞进一个温暖的胸膛。
“贺璇楚!你冷静点!”
楚鹤汀死死保住人,贺璇楚反而更加崩溃:“我冷静不了,你不知道在那个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太脏了……我好疼,求求你让我去死吧!”
楚鹤汀满眼心疼,却还是没放手:“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不脏,我能治好你身上的伤……”
“况且,你这么走,岂不是便宜了害你的朱玉香,也便宜了扔下你的倪翊风吗?你就任由他们双宿双飞?”
倪翊风这三个字,忽得让贺璇楚停下挣扎。
她眸子震颤,她唇色苍白:“什么双宿双飞?”
楚鹤汀神色怜悯,好一会才说:“七天前,倪翊风休了你……今天是他和朱玉香大婚的日子。”
轰地一下,贺璇楚如被雷劈中,霎时懵了。
倪翊风要娶害她的朱玉香?
这是什么荒谬的话?
她不相信。
一瘸一拐跑出去,贺璇楚却看到满街的百姓在欢呼,像是等着什么大好事。
议论声传来——
“据说是贺氏不守妇德,与人私通,所以倪大人才会休了她另娶国香郡主,听说会有十里红妆,当街撒钱呢,真是大手笔!”
“要说国香郡主和倪统领也算是夫唱妇随,谁能想到锦衣卫一个小小的女卫竟然是手握重兵的西平郡王之女。”
“贺璇楚不过是个罪臣之女,又善妒,听说倪大人半年前就要休了她了。如今,果然等到了这么一天。”
一句句,刀一般戳着像贺璇楚的心。
她再也压不住口腔的腥气,一口血吐到地上。
议论的人慌忙走了。
楚鹤汀及时过来扶住人,看着女人衣服上透出的血迹,很铁不成钢警告:“如果你还想活命就听我的,回去休息,我给你配药。”
贺璇楚看着楚鹤汀,却死死抓着他的手腕,像在抓最后的救命稻草:“楚神医,我求求你了,你带我去见倪翊风可以吗?我要告诉他我没有跟人私通,是朱玉香找人绑架的我……”
楚鹤汀看懂了贺璇楚眼里的情意,却很不理解:“倪翊风那种男人,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要爱着他?”
贺璇楚怔怔望着虚空,忽得惨然一笑,眼角却又流下血泪。
“没有什么爱不爱的……我只是想着,就算要死,至少叫他明白我身上发生的一切,我从来没有背叛我的感情,是他误会了我……”
楚鹤汀凝着她的破碎,终究于心不忍。
“好,我带你见他。”
他叫来轿子,带着贺璇楚去了倪府门前。
撩开轿帘,贺璇楚一眼见对上了接亲队——
那里,倪翊风穿着大红婚服骑马而来。
和当年娶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