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上范母孙金花一行人占了大便宜,个个开心不已,后面的琐碎物品顺畅多了。铁是贵重金属,家里有一口铁锅、一把菜刀、一把剪刀外加锄头铁锹数把。锄头铁锹按数量分。铁锅在灶洞上,用黄泥糊住了,归范母他们所有,菜刀和剪刀自然归范进水清了。碗是粗陶碗,按人数分,装菜的盘子分了两个,装糊糊的盆分了一个。由于没锅,分了个炖汤的陶罐子,先凑合着用。衣裳铺盖带走自己的那份就成,至于床,孙金花早就想好了腾出来的屋子给哪个儿子居住,有屋子没床哪行?
范母顿时泪眼婆娑,自责道:“都怪娘无用,养你和你大哥卖了不少田地,如今家里的粮食只够吃稀的。
要不是有你挣银子贴补家里,怕是稀的都没得吃!往后这个家没了你贴补,还如何撑的下去嗷。”
范进像是非常为难,叹气道:“算了,既然分了家,以后就是各过各的日子。
粮食我少要一些,只是以后我挣的银钱也无法贴补娘了。”
孙金花听到小叔子少要一些粮食乐开了花。
范母听到小儿子以后不上交银钱,心里涌起不满,却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他粮食分的少了,挣得银钱要拿来买粮食。
粮食上范母孙金花一行人占了大便宜,个个开心不已,后面的琐碎物品顺畅多了。
铁是贵重金属,家里有一口铁锅、一把菜刀、一把剪刀外加锄头铁锹数把。
锄头铁锹按数量分。
铁锅在灶洞上,用黄泥糊住了,归范母他们所有,菜刀和剪刀自然归范进水清了。
碗是粗陶碗,按人数分,装菜的盘子分了两个,装糊糊的盆分了一个。
由于没锅,分了个炖汤的陶罐子,先凑合着用。
衣裳铺盖带走自己的那份就成,至于床,孙金花早就想好了腾出来的屋子给哪个儿子居住,有屋子没床哪行?
她总不能为了床还出木材花银子找木匠打吧,当下只同意将竹凉床分给他们。
“弟妹,不是我说,你嚷嚷着要分家实在是个没脑子的,你们没银钱没屋子,出去也是过苦日子,有床没床没区别。”
水清当没听到。
她看过竹凉床,和小时候夏天纳凉的竹床一模一样,轻便又凉爽,当下对着范进一点头。
范进朝着孙金花清朗笑道:“嫂子多虑了,日子好坏是自己过的。”
孙金花嘴角下垂,显然不信。
种田就没有轻松的。
老二家弱的弱小的小,连个遮风挡雨的屋子都没,出去后就凭分的这几麻袋粮食最多撑两三个月!
不过苦日子,难道还能过好日子?
天还没黑,想的到美。
“小叔子,我可提前说好,你们若是过不下去要卖田地的地步,先来问问我们,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知道不?”
范进丝毫不恼,温和的回道:“只愿嫂子也记住这个道理。”
孙金花气的哼哼,这是说他们家最后落到卖田地的地步?
笑话,她四个大儿子哩,儿子多就是好,日子只会越过越红火!
范母掀起眼皮看了眼小儿子,指导道:“这有一麻袋的麦麸,磨碎了的,你吃不下没事,多多的掺在糊糊里,给这两个丫头片子吃就成,别浪费了。”
范进一直带笑的脸色阴沉了些。
见小儿子不吭声,范母气不打一处来,哼道:“就你家的闺女金贵,吃不得麦麸是不。
老娘倒是要看看,你疼她们有什么用!以后她们长大嫁人,还能指望她们给你养tຊ老送终?”
“父母子女一场,儿女皆是缘分,儿子只是尽为人父的责任而已,不图回报。”范进微微躬身,嗓音清浅却沉稳的回道。
范母气的噎住,忙大口大口呼吸,伸手指着小儿子骂道:“还不图回报,你这是不是示意我图回报了?
怪不得二十八岁了还是个童生,连个秀才都没捞着,真是个不知变通的蠢东西!”
水清和五小只听到范母骂范进,齐刷刷的怒了。
水清上前几步,正要辩驳,被伸出的有力臂膀挡住。
她抬眼望去,男子低垂眉眼,掩住黑润润的眼眸看不出神色,只见上好如羊脂白玉的侧脸微微摇了摇。
“你但凡知晓些人情世故、官场学问,以夫子说你的才学,怎会连个秀才都没有?
你要是个秀才,我就是秀才娘,说出去多风光!没用的东西,给你交束脩银子跟喂狗一样浪费!”范母继续骂道。
“是儿子无用。”范进低沉说道。
“阿奶,我爹爹最棒了!他是最好的爹爹!”大丫喊道。
“对,爹爹是最好的爹爹!”
“我们觉得爹爹最有用!”
.....
范进拦住为他辩解的儿女,也挡住范母准备打孩子的手。
冷沉开口:“娘,既然已经分家了,以后儿子的孩儿自有儿子和媳妇管教。”
范母气急,指着骂道:“好!就你这样惯着儿女,早晚得乞讨!
以后你乞讨记得别往我房前来。”
范进没回应,转头看向水清,温声询问:“走不?”
水清重重的点头。
她是看出来了,范母说他时,他安静听着,不管多难听也不反驳。
但一旦说他女儿不好,他明知会触怒自己母亲,惹来谩骂,依然会替女儿抵挡。
他们适合分家出去另过,而不是和范母等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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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的契书写好分别签字按下手印,又将田地契书拿出,各自收好。
一家人收拾好东西,从邻居家借来板车,将家当全部堆上去后,范进将车前的麻绳套到肩膀上,双手紧紧握住板车的扶手,拉起车往外走去。
水清和五小只在两旁和后面帮忙推。
“小叔子,你是个读书人,挣银子容易,不比你大哥种田辛苦,不要怨恨娘不给你银子呀。”
“小叔,阿奶手上没有银子了,不然阿奶肯定会分你一些的!你要体谅阿奶才是。”
哼,阿奶一口咬死了没银子,不拿银子出来,小叔不也没法子么。
阿奶还是疼他们,宁愿得罪小叔也不愿拿银子出来。
“莫生气了,有空常回来看看啊。”孙金花犹如一只战胜的老母鸡,咯咯笑道。
水清身形一转,跑了回来,在圈起的鸡笼里手脚麻利的抓抓抓,没一会抓了六只最肥的母鸡,对着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的一群人嚷嚷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鸭子和鹅没回来,我们就不分了,六只母鸡吃亏就吃亏吧,走了,别送。”
范进转头,看向拧着六只肥母鸡的水清,眼底满是笑意。
等人走近了,他低声说道:“谢谢。”
“谢什么?”
“谢你愿意分家了。”范进说完,呐呐的补上一句,“你放心,日子可能会苦一段时日,但不会太长。”
水清:......合着一直没分家,是她不愿意?
老范家,范母孙金花对着空了大半的鸡圈心如刀绞!
“娘,别难受,他们一大家子人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等下雨他们就惨了。”
“不用等下雨,那几麻袋的粮食,哪怕再节省也撑不了两个月,他们手上没银钱,早晚饿到回来求我们!”
“我们等着他们回来哀求给口吃的。”
“他们今天嫌弃阿奶不给两个丫头片子吃饱,等出去过日子他们别说吃饱,怕是吃都没吃的!”
饿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一家七口人,七张嘴,没屋子没银钱粮食也不多,小叔一家人不过苦日子谁过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