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个命,却偏偏心比天高。那个庄知青的父辈是尚市领导,他伯父却在中央!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看上陈宝珠这个村姑?偏偏川子这样的好青年就这么被黏上,真的打了结婚申请可就再也无法甩拖!郑航川“嗯”了一声,竟是丝毫都没有犹豫。吴政委叹了口气,到底没有再劝,只觉可惜。他从兜里拿出一沓票,“之前我是想介绍我侄女给你,虽然有缘无分,但我也算你半个长辈。钱就不给你了,票我有一些,你拿去置办点东西。别拒绝,这是给你妻子的!”
孙丽红却愈发欢喜。
陈胜疼闺女,人尽皆知!
要是陈胜不给他们老山参,他们就把陈宝珠不孝顺的事说出去。
一个新媳妇儿,不陪着快死了的爹,也不带男人就去逛街,说不准是为了私会情郎。
郑航川虽然拿出野山参,但他地里的活不正经干,脸有疤能吓哭小孩。
就陈宝珠那个娇气样儿肯定看不上他!
孙丽红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
既然知道内幕,拿捏陈胜一家子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儿?老山参肯定手到擒来!
……
背后发凉的陈宝珠惊醒!
她看了下手表,才晚上十点钟。病房很冷,陈宝珠点燃蜡烛走到窗边看,却发现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
窗户上都结了冰。
难怪这么冷。
陈宝珠很担心陈胜,走过来便看到陈胜双眸紧闭脸通红。
触手滚烫!
陈宝珠很快冷静下来,她之前已经找到了退烧药,趁机给陈胜喂上。但陈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牙关紧闭,根本喂不进去。
“爹? ”
陈宝珠有些着急。“你醒醒,爹,把药吃了! ”
陈胜却咬得牙齿打颤。
这是烧得狠了,有些抽搐。难道只能去找医生给打针?
那药要怎么跟医生说?
偏偏郑航川也不在。
陈宝珠骤然警醒,这才多长时间,她居然遇到事就想到郑航川,这可不行!“爹,你醒醒。”
陈宝珠握着陈胜的手,跟滚烫的额头不同,他的手冰凉冰凉的。
像死人一样!
陈宝珠突然想到一个说法,如果高烧温度还会升高,那手就是冰凉的。
相反,手脚如果温热,温度一般不会再升。
不能再等了!
陈宝珠起身,谁知她的手骤然被握住, 那力道好像要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绝望!
陈胜骤然倒吸一口气,终于出声:
“宝珠啊……”
带着哭腔的声音已然苍老,但正因如此才更让人动容。
陈宝珠瞬间红了眼眶。
“爹,我在。爹,你发烧了,我给你吃药。”陈宝珠快速说道,继续将退热糖浆用吸管喂了。
这一次陈胜有意识的吞咽,终于把药吃了。
陈宝珠松了口气,趁他还清醒又喂了水。发烧的人多喝水准没错!
可能是陈宝珠就在身边,烧迷糊的陈胜渐渐放松下来。
陈宝珠空出手便从空间拿出蜡烛点燃。
屋内亮起来。
陈宝珠从空间拿了脸盆和素净的白毛巾,从暖水瓶倒了热水,给陈胜擦拭额头和颈窝来物理降温。
连续两三次,温度终于稍稍降下去。
陈宝珠松了口气,却不敢再睡,直到一个小时后药效起来,陈胜的烧才退了下去,陈宝珠已经困得不行,很快便睡着了。
郑航川已将基地重新启动暴雪模式,原本已经拆卸的加固柱重新启动,虽然手底下的人都敬佩郑航川的能力,但此时已经农历二月份中,一般来说不会再下大暴雪。
加固柱那么重,安装更费劲儿,谁不想休息?
但军令如山,谁也不敢反驳,安装完毕已经凌晨三点。
郑航川便准备回市。
吴政委在他上车前叫住了他。“川子,你确定会有暴雪?”
吴政委四十多岁,个头一米七左右,长相端正却也普通,此刻他正皱着眉,看着越下越大的雪,心力很没底。
郑航川道:
“有备无患,只是忙碌一晚上,总比真的tຊ暴雪措手不及要强。”他也说不准,但他心中有种直觉,总觉得这无声落下的雪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好似在酝酿着什么。
吴政委点了下头,算是认同他的话。
“对了,你的结婚申请我已经批了,明天就会送去让上层审批。川子,最后一次问你,你真的要结婚?”
别人不清楚,他可是了解过陈宝珠的过往。
那就是个被宠坏的小姑娘。
没有那个命,却偏偏心比天高。那个庄知青的父辈是尚市领导,他伯父却在中央!
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看上陈宝珠这个村姑?
偏偏川子这样的好青年就这么被黏上,真的打了结婚申请可就再也无法甩拖!
郑航川“嗯”了一声,竟是丝毫都没有犹豫。
吴政委叹了口气,到底没有再劝,只觉可惜。他从兜里拿出一沓票,“之前我是想介绍我侄女给你,虽然有缘无分,但我也算你半个长辈。钱就不给你了,票我有一些,你拿去置办点东西。别拒绝,这是给你妻子的!”
“好。”
郑航川想到她出去买回来的大包小包,想来会喜欢这份结婚礼物。
吴政委却愣住。
他好像看到川子……笑了?
怎么可能!
这小子天生的严肃脸,怎么可能笑?一定是睡太晚他产生幻觉了!下一秒他怀里就被塞了一根红肠。
“我媳妇儿给我准备了吃的,给你点,算是谢礼。”
“……”
他怎么从郑航川的语气中听到了嘚瑟的意味?
幻觉。
一定是幻觉!
郑航川上了车,叫醒张强。“走吧。”
送他回去医院张强还要把车开回来。
张强打了个哈欠,想到美梦,不甘心地问: “头儿,嫂子真没有妹妹吗?”
“没有。”
“……一定是你还不够了解嫂子才不知道她有妹妹!头儿,你回去问问嫂子呗?”
郑航川不胜其扰,“嗯”了一声,闭上眼睛补眠。
他参与过的任务太多,早已可以随时随地睡着补充精力。
张强哀怨不已。
这结了婚的男人根本不能理解他这个光棍的苦!
一个半小时后郑航川赶到医院。
他走的时候已经跟护士说过,此时顺利进入病房区,他怕陈宝珠还在睡,便轻轻推开房门,就着快燃尽的蜡烛,看到那道红色的身影趴在陈胜床边,麻花辫在她脸边垂落,却更衬得她面容精致漂亮,柔弱而无辜。
郑航川突然想到十四岁刚入伍时一次拉练他不小心迷路, 途中遇到一只白狐,它灵巧聪明,应该是还未成年找不到猎物,嘤嘤地冲着他撒娇要吃的。
那是郑航川人生中第一次有了一种心软的感觉。
现在看着陈宝珠,郑航川才滕然发现,早已心冷如铁的他竟心软的不像样。
突然,陈宝珠皱了下眉,似乎不太舒服。
郑航川放轻脚步上前,像是呵护什么珍宝一般,将陈宝珠轻轻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