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接口道:“她却是没能料到,你父母成婚没几天,先帝就驾崩了。太后娘娘打发她为先帝祈福,从此挑灯诵经,代发修行,别说从裴家拿银子,她连宋家人的面都见不到。”这些事宋悠然也是打小就知道的,得亏宋娇凤在宫中失势,不然三房的日子会更艰难。老国公夫人询问道:“你是怎么从伯爵府的姑娘,流落到边城的?”她很快又补充:“若是为难,你也可以不说,老婆子我就是好奇罢了。”宋悠然浅笑道:“祖母,这没有什么为难的。”
宋悠然面对雍容贵气的婆母,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半字都不敢多言。
老国公夫人好奇的问道:“我和你母亲看到你娘家送来的嫁妆,这才知道,你原是清远伯府宋家的姑娘。”
宋悠然点点头:“是,我父亲是清远伯的第三子宋德宣,母亲是皇商裴家的女儿。”
老国公夫人叹了口气:“这我是知道的,你父亲母亲的婚事是先帝御赐的。裴家是东陵第一富商,宋娇凤想从裴家捞银子,这才怂恿先帝赐婚的。”
霍氏接口道:“她却是没能料到,你父母成婚没几天,先帝就驾崩了。太后娘娘打发她为先帝祈福,从此挑灯诵经,代发修行,别说从裴家拿银子,她连宋家人的面都见不到。”
这些事宋悠然也是打小就知道的,得亏宋娇凤在宫中失势,不然三房的日子会更艰难。
老国公夫人询问道:“你是怎么从伯爵府的姑娘,流落到边城的?”
她很快又补充:“若是为难,你也可以不说,老婆子我就是好奇罢了。”
宋悠然浅笑道:“祖母,这没有什么为难的。”
她从多年前宋家三房在清远伯府的境遇说起,一直说到了赵志安一家离开那日:“也是在赵家人离开的那天晚上,我遇到了世子。”
老国公夫人听得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她骂道:“凭着宋娇凤,宋家才从一个守城门的成了伯爵府,那时候,我也见过那老虔婆几面,的确是个骄横无礼、不知所谓的女人。
却不知道她竟如此恶毒,对庶子苛刻到这个地步,纵容的小辈儿都能对婶母颐指气使。”
镇国公夫人见老国公夫人气的拍桌子,便连忙安慰道:“母亲您别气,后来太后娘娘不是寻了个错处,把她训斥一番,还褫夺了她的诰命夫人嘛!”
老国公夫人仍然横眉倒竖:“不能就这么放过宋家那些人,花着人家裴家女儿的银子,却还苛待人家的孩子,这些人真是狼心狗肺。”
镇国公夫人给老国公夫人倒了杯茶,应声道:“好好好,您别急,我回头就跟国公爷和白儿说,让他们想法子给然儿报仇。”
宋悠然忙道:“祖母,母亲,这点儿小事就不必麻烦父亲和世子了,我想自己对付她们。”
老国公夫人抚掌笑道:“是了,自己动手才更痛快,你只管去做,咱们镇国公府给你当靠山。”
安安想起在梦里时,自己是被宋安然那个坏女人给毒杀的,也急切的说道:“娘亲,娘亲,还有我,我们一起报仇。”
镇国公夫人看着一老一小这兴奋模样,凑趣道:“那我就再催催娘娘,把白儿要的女侍卫赶快送来,要是她们不识趣,只管让人动手打一顿。”
“多谢祖母、母亲,我晓得了。”
宋悠然道:“清远伯府的事好解决。我只担心做过童养媳的事会有碍国公府名声。”
老国公夫人起身走到床前,将一枚玉佩塞到宋悠然手里:“这是象征镇国公府世子夫人身份的玉佩,你拿着,谁要是拿这件事说嘴,你就让她来找我这老婆子。”
只见白玉无瑕,质地细密,上面雕刻着精美繁复的花纹,正中刻着一个江字。
宋悠然接过,忙向老国公夫人致谢:“多谢祖母,孙媳明白了。”
老国公夫人笑着点点头,又招呼镇国公夫人道:“咱们回吧,让白儿媳妇好好养病。小安安,要不要去祖母院子里玩?”
安安摇摇头:“曾祖母,我要守着娘亲,等娘亲好了,我再去找您玩。”
老国公夫人和国公夫人都笑了,国公夫人轻捏安安小脸:“那就辛苦咱们小安安了,若是你娘亲下次不肯喝药,安安就来找祖母,祖母管她。”
一席话打趣的宋悠然羞得双颊通红,声音比蚊子还小,结结巴巴的说道:“不用……不用,我以后会好好喝药。”
偏安安还拍拍胸脯,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
小大人般的模样,把满屋子的人逗得忍俊不止。
老国公夫人和国公夫人,又特地叮嘱陈妈妈等人尽力伺候后,才放心离去。
宋悠然见此时天色,估摸了下时间大约是申末。
还是初春时节,天黑的早,她不由的有些担心平平。
“不知道平平和你爹什么时候回来?”
安安问道:“娘亲是等爹爹回来扶你去恭房吗?”
宋悠然:……
人有三急,这两天的确多亏了有江晏白在。
不过这都回了江家,有这么多人伺候,她怎么还会让江晏白扶她。
毕竟,让一个二十岁的帅气弟弟送自己上厕所,还是有些羞耻的。
……
清远伯府,大房、二房正齐聚在老太太院内。
“老太太,三房下午回来又开始装东西了,再这样下去,那裴氏的嫁妆得少一大半!”
说话的是宋家大太太,那副肉疼的语气,仿佛裴氏是拿了她们大房的东西。
二太太也道:“不止这样,我听丫头们说,三房还让人拿了大笔的银子,去买孩童喜欢的玩具,布料,珠花什么的。”
“你们两个抱怨有什么用?还不赶紧想想办法!”
一副恶相的宋老太太嫌弃的看着两个儿媳,埋怨道。
宋安然蹙着眉坐在宋老太太旁边,她十多岁时宋大爷给她定了门亲事,那一户人家是江南富商,聘礼给的十分大方。
那时候,京城里有点儿头脸的人家,都不愿跟宋家结亲。看过那富商家给的聘礼,宋安然对这门亲事倒也满意,双方约定好等宋安然十八岁时成婚。
谁知四年前,宋明燊竟中了探花,宋家人再出门走动时,旁人态度相较于之前都好了不少。
宋安然觉得自己以探花郎堂妹的身份,肯定能结下一门更好的亲事,就撺掇家里跟江南富商退亲。
清远伯和宋大爷都被她说动,退了那门亲事。
他们想的简单,自家是伯爵府,宋安然长的又好,又有宋明燊这个入了翰林院,前途光明的探花郎堂兄。
亲事还不是信手拈来?
他们却没料到,宋安然退亲后,那些对他们态度好转的人家,态度依旧好。
他们看中的人家,却也依旧没有人愿意结亲。
清远伯等人这才知道,那些人待他们态度好转,也仅仅只是给探花郎面子而已。
“大姑娘还想进我家门?那就做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