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定然是我看错了,师傅怎么可能也在这个世界……”但不是他又能是谁,不说面貌一模一样,就连气质神态都极其相似。似是不受控制一般,桑枝走向那白衣男子。路上人群拥挤,好几次险些将她给撞倒,但她的视线却是牢牢的黏在白衣男子的身上,脚步坚定不移,等到靠近了,她低低的唤了一声。“师傅……”声音很小,小的只有她自己能听见,可三米处的白衣男子似乎也听到了,那如沐春风般反而笑容顿住,寻着声音朝着桑枝看了过来。
心神不宁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等到天黑,桑枝迫不及待的换上衣服,悄悄地出了自己的小院,但这一次她并不是简单地去未央宫,而是要去晋王府,她要找宇文湛,要当面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想要出宫很难,但桑枝有金毛鼠,很轻易的在冷宫一片偏僻荒凉的地方,找到一条通往宫外的密道。
原以为密道的尽头是会个无人的小巷,或是荒无人烟的地方,但是去没想到竟然是一座破败的府邸,这座府邸看起来已经荒废了很久,但依然能从仅存的轮廓中看出来,这曾经是很奢华宏伟的。
桑枝没时间研究这里曾经是那个风光大人物住的,她现在只想赶紧去晋王府。
穿过这座府邸,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程,便到玄武大街。
京城宵禁时间是午夜子时,此时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街道两旁店铺林立,门口皆是挂着大红灯笼,有店小二在热情的招呼着进出的客人。
自来到这异世,桑枝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繁华热闹的景象,一时之间有些痴了。
“吱吱……”
怀里的金毛鼠察觉到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动,露出小小的脑袋叫了两声,这才让桑枝回过神来。
正事要紧!
将金毛鼠的小脑袋按回怀里,桑枝开始找人询问晋王府的位置。
“这位大哥,麻烦问一下晋王府在哪里?哎……大哥,大哥,别走,我在问您话呢?”
一身男装的桑枝瘦瘦小小,再加上面庞清秀,站在人群中的存在感极低,接连问了好几个人都被无视了。
真是的,这些人耳朵里都塞了东西吗?怎么就听不到她的话?
桑枝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忽然,她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目光呆滞的盯着一个方向,。
在一处摊子前,立着一身姿挺拔颀长的男子,一身白衣如雪,黑发如墨,微微低垂着头正与摊贩说着什么。
虽只看得到侧脸,依然惊为天人,似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桑枝的视线被定在了白衣男子的身上,瞬也不瞬,半晌,嘴里似梦呓般的低声呢喃。
“不会的,定然是我看错了,师傅怎么可能也在这个世界……”
但不是他又能是谁,不说面貌一模一样,就连气质神态都极其相似。
似是不受控制一般,桑枝走向那白衣男子。
路上人群拥挤,好几次险些将她给撞倒,但她的视线却是牢牢的黏在白衣男子的身上,脚步坚定不移,等到靠近了,她低低的唤了一声。
“师傅……”
声音很小,小的只有她自己能听见,可三米处的白衣男子似乎也听到了,那如沐春风般反而笑容顿住,寻着声音朝着桑枝看了过来。
这一刻,仿若天塌地陷,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崩塌消失,只有那道白色的身影坚如磐石。
真的是师傅!真的是师傅!!!
桑枝鼻子一酸,眼中有泪流了下来,她痴痴呆呆的看着那个如信念一般的身影,嘴巴张张合合,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白衣男子的视线好像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很快的就移开,对着摊贩点了点头,朝着别处而去。
“师……师傅!”
费了很大的劲,桑枝终于喊出声,只可惜那白衣男子已经被人流淹没,来不及多想,她拔腿就去追。
但追了很久,却怎么都找不到那白衣男子,桑枝像是迷路的孩子,站在街边无助而又茫然。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是她对师傅思念过甚,才会将别人当成了他?
过了很久很久,桑枝刺痛的心才平静了,她苦笑一声,一抬头竟然就看到了晋王府,这真是意外的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不管怎样,她此次出宫的唯一目的是要找宇文湛,还是办此事要紧。
上前扣响了门,很快就有人将门打开,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厮,露出半个身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桑枝一番,目露不屑。
“哪里来的小叫花子,走,赶紧走!”
原来刚才一阵追赶,她头发乱了,脸也脏了,看着确实很像一个讨饭的小乞丐。
“这里可是晋王府,晋王宇文湛的府邸?”
即使形象狼狈一些,但该有的气势还是要有的,桑枝这一变脸,倒是将对面的人给镇住了。
“你是谁?好大的胆子,敢直呼我家王爷的名讳。”
再开口虽还是凶神恶煞的,但明显的气弱了很多。
“我是谁还轮不到告诉你一个小厮,去跟晋王通禀一声,就说他最想见的人来了。”
桑枝负着双手,神色倨傲,一副天王老子第一,我第二的架势,这下那名小厮不敢再有什么无礼的举动跟话语。
“那……那你先等着,我去禀告王爷。”
话罢,将王府沉重的大门紧紧的关上,一溜小跑着去了书房。
此时,宇文湛正在看着一封密报,密报上的内容是关于大术士温君祁的,他很有可能已经来到了京城。
传闻中神秘莫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晓前世今生的温君祁来京城了?他为何要来?又是为谁而来?他的到来又会给京城带来什么惊涛骇浪?
宇文湛把密报遮起来,凑到了油灯前,轰然燃起的火光中,他拧紧的眉宇间全都是困惑。
“王爷……”
小厮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何事?”
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指间的灰烬。
“门外有人求见,说是您最想见的人?”
小厮回道。
最想见的人?
宇文湛皱了皱眉,他能有什么想要见……难道是她?呵呵……要真是她,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连皇宫都出的来。
“将人带过来。”
将帕子扔到一旁,他脸上浮现出些许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