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明明之前还干枯分叉,微微卷曲,怎的现在就变得顺滑起来,还散发着一股子淡淡清香。他又把那缕白发拿到鼻下使劲嗅了嗅:“老哥是用了什么东西养发吗,怎么有股子香味?”方稗稗:要不是自己眼下装扮成糟老头子,都要怀疑这厮是在撩骚了。她将自己那缕白发夺过来,道:“注意素质,男男授受不亲!”“老夫虽一把年纪,但也不是你这样的小伙能撩得动的,可懂?”君无垢大笑起来。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狂妄的糟老头子,真是、真是太无语了,竟然说自己撩他。
方稗稗虽然对君无垢叫自己“老贼”不满,但隐隐也有几分心虚。
这厮眼下的状况,确实因自己而起。
虽然,他自己也有问题。
不过这段时间送吃送喝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也只能点头应允。
“老弟啊,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哥哥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你还需有个彻底解决的办法才行啊!”
君无垢道:“这个道理我懂,等过些日子就继续装病,实在不行,干脆装死得了。”
方稗稗噗嗤笑道:“至于么,几首诗词就将你逼到要装死逃遁的地步?”
“依我看,不如装疯卖傻!”
本是调侃的一句话,君无垢却眼睛一亮:“还是哥哥聪明,装疯卖傻果然是个好办法。”
“疯疯傻傻,见人就打、见人就骂,我看谁还敢上前叫我写诗!”
方稗稗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君无垢也跟着低笑出声。
两人笑着笑着,方稗稗推了他一把:“损色!”
君无垢向后仰倒,随即坐好反推她:“坏胚!”
方稗稗又推他:“就你花花肠子多!”
君无垢再次反推他:“不及你一肚子坏水!”
两人你来往,皆是如遇知音般畅笑不止。
车外听了一耳朵的君喜摇头:怪不得能做忘年交,就没一个正经货色!
马车里,君无垢突然笑着笑着停下,紧盯着方稗稗道:“老哥,几日不见,我观你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
方稗稗暗惊:不会被这货发现点什么吧?
下意识摸摸胡子,还好好粘着,遂放下心来。
“没办法,哥哥我是人老骨头轻,越活越年轻!”
君无垢用力点头:“确实、确实,哥哥是比前些日子看起来年轻不少,要不是有这白发、这胡子,小弟都快以为你是个年轻小伙了!”
方稗稗一下虚荣起来:“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老夫虽然样貌七老八十,但实际上,心理年龄才二十几。”
君无垢:老家伙就是虚荣,再年轻,顶多也就四五十岁,怎的就到了二十几?
亏他敢想。
嘴上却道:“那是那是,像哥哥这样的高人,若没这胡子、这白发......”
“不对,哥哥这白发,好像也不大一样了。”
说着撩起她一缕白发仔细打量起来:
奇怪,明明之前还干枯分叉,微微卷曲,怎的现在就变得顺滑起来,还散发着一股子淡淡清香。
他又把那缕白发拿到鼻下使劲嗅了嗅:“老哥是用了什么东西养发吗,怎么有股子香味?”
方稗稗:要不是自己眼下装扮成糟老头子,都要怀疑这厮是在撩骚了。
她将自己那缕白发夺过来,道:“注意素质,男男授受不亲!”
“老夫虽一把年纪,但也不是你这样的小伙能撩得动的,可懂?”
君无垢大笑起来。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狂妄的糟老头子,真是、真是太无语了,竟然说自己撩他。
自己连女人都怕,更何况是男人?
一想到那事,他就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忍不住打个冷颤。
稍微坐正了些,一本正经问:“大哥年轻时可有过家室?”
方稗稗摇头:“没有。”
“可有过.....那事?”
方稗稗假装不懂:“何事?”
“就是跟女人间的那种事!”
方稗稗摇头:“没有,我对女人没兴趣!”
君无垢听后大喜,又一把抓过她的手道:“知音啊!”
“我也是、我也是对女人半点兴趣没有。”
方稗稗没去管他抓住自己的手,只盯着他眼睛道:“可是,我对男人感兴趣。”
君无垢唰地放开手,且迅速坐远:“大、大、大.......”
方稗稗安慰道:“放心,我对你这样风都能吹跑的瘦男人没兴趣。”
外面赶车的君喜低头看了看自己圆滚滚的身体,打个寒颤:回去,死活得求侯爷换个瘦子来!
两人说着,马车进了城,一路不停从侯府后门加速驶入。
待停下后,方稗稗率先从车厢里钻出,发现正置身于一处园子中。
园子虽被银装素裹,却不难看出其雅致气派来,不由奇怪:“这是哪里?”
君无垢由君喜扶着下了马车,整整微皱的衣袍,带着三分得意:“小弟家的后花园。”
方稗稗:那自己岂不是进了原主做梦都想回来的侯府?
嘴上道:“后花园都这么豪华,想来老弟定是家大业大了?”
君无垢假装谦虚:“承蒙祖上恩德,小弟不才,当了个混吃等死的世袭小侯爷。”
方稗稗假装惊讶:“看不出来,老弟还是个侯爷呢!”
君无垢......
这话让他怎么答。
顿了顿道:“没办法,会投胎,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
方稗稗:臭不要脸的官二代,赤裸裸的炫耀呢!
不待她回答,君无垢又道:“老哥快这边请,众人还在前面等着小弟拿出大作呢。”
方稗稗问:“你打算就这样让我出现在众人面前帮你作弊?”
君无垢摇头;“我以身子弱、吹不得风为由,让人将流芳亭四周用屏风挡住,哥哥只需跟着我,偷偷从后面进入那亭子便好。”
方稗稗竖起大拇指:“老弟考虑得周全!”
说着,三人七弯八拐钻进一座被屏风挡得死死的小亭子。
刚一进入,里面穿着君无垢衣衫的君禄忙从桌前站起:
“侯爷你总算是回来了,外面已经催了好几遍,小的快顶不住了。”
方稗稗见此人脱下外袍,露出里面的小厮衣裳,好奇问:“你叫什么名字?”
一旁的君喜抢答:“他叫无禄。”
哼,要无大家无,凭什么你们能置身事外?
又指着旁边的君福和君寿道:“他俩,一个无福、一个无寿。”
无福方稗稗见过,只是这无寿、无禄,她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君无垢忙上前捂住她嘴巴,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小声点,外面很多人的!”
方稗稗打开他的手,走到桌前,见桌上已经摆好了笔墨纸砚。
笔是毛笔,但这能难到秒天秒地的鸡汤教主吗?
以前为了装逼显得自己有文化,她可是特意练过的。
虽然,字不怎么样,但姿势,那可是相当的标准。
坐下提笔,豪气干云:“说吧,什么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