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知念是他的妹妹,也只是能是他的妹妹……穆序川踱着步,冷毅的侧脸在烛光中更添几分威严:“这些年来,冒充知念亲戚的人不少,但自称是知念的人,你是第一个。”穆知念欲言又止。前世今生这种事听起来太过荒诞,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穆知念解释。半晌,在穆序川探究的目光下,穆知念缓缓开口:“我叫穆知念,是苏州城南穆员外的女儿。”闻言,穆序川怔住。穆知念望着他,轻声道:“我梦见穆知念将军,她说她一直都很挂念你和穆老将军,她还说她很自责,没能好好跟你道别。”
戌时过半,将军府灯火通明。
床上的穆知念悠悠转醒,她坐起身,揉了揉胀痛的头。
她环顾四周,好一会儿才认出这是将军府的西苑客房。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
一个丫鬟端着药走进来,见穆知念醒了,稚气未脱的脸上浮起抹轻蔑。
她将药直接塞到穆知念手里:“将军吩咐,若是姑娘醒了,喝完药后去前厅见他。”
穆知念愣住,原本平静的心又起了波澜。
她将苦药一饮而尽后,在丫鬟的带领下往前厅而去。
借着廊上烛火,穆知念端量被修缮过的府邸。
一切都还如旧,只是比她还在时更加安静了……
前厅。
穆序川站在厅内,轻抚着手中穆知念的剑,不觉想起太师府外那个自称穆知念的女子。
明明是两张毫不相同的脸,为何眼神却有着让他说不清的熟悉感。
身后传来脚步声,穆序川在敛去思绪放下剑。
“将军,人带来了。”
丫鬟行了礼后便告退。
偌大的前厅,只剩穆知念和穆序川两人。
“你是谁?”
低沉的嗓音骤然响起,让穆知念心底泛起涟漪。
她看着面前挺拔的背影:“穆知念。”
穆序川转过身,如刀剑般锋利的目光刺向穆知念:“你可知‘穆知念’是什么人?”
穆知念神色微滞。
穆知念是他的妹妹,也只是能是他的妹妹……
穆序川踱着步,冷毅的侧脸在烛光中更添几分威严:“这些年来,冒充知念亲戚的人不少,但自称是知念的人,你是第一个。”
穆知念欲言又止。
前世今生这种事听起来太过荒诞,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穆知念解释。
半晌,在穆序川探究的目光下,穆知念缓缓开口:“我叫穆知念,是苏州城南穆员外的女儿。”
闻言,穆序川怔住。
穆知念望着他,轻声道:“我梦见穆知念将军,她说她一直都很挂念你和穆老将军,她还说她很自责,没能好好跟你道别。”
“荒谬!”
穆序川目露愠色,俨然将她的话当成了无稽之谈。
穆知念望向桌上的剑,继续说:“那把剑是穆老将军送给她的,知念将军带着它出征建州,在坚守数月后,倭寇军首领上野平趁夜用火炮偷袭,她带领剩余将士拼死守城,最终战死……”
一字一句,犹如烈火灼烧着穆序川的心。
他凝着眼前的女子,恍惚间,那张脸陡然变成了穆知念。
穆序川无法控制双腿,朝穆知念走近:“知念?”
他抬起颤抖的手,带着丝胆怯,小心触碰着那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脸庞。
脸颊传来的摩挲感让穆知念眼眶一热,险些落泪。
纵然她选择放下,可那浓烈的不舍让她难以自拔。
她好想告诉穆序川,她就是曾经的穆知念,那个爱他至深的“妹妹”。
“哥哥……”穆知念哑声唤了句。
这一声像是唤回了穆序川的意识,他愣了瞬后立刻收回手:“时候不早了,你先在府里休息一晚,明日再说。”
话落,候在厅外的丫鬟走了进来。
穆序川背过身:“带她下去。”
穆知念眼神复杂,但最后还是跟着丫鬟回了西苑。
待脚步声远去,穆序川才开口:“来人。”
一个侍卫应声而入:“将军有何吩咐?”
穆序川眉目微拧:“你速派人去苏州,查一个叫穆知念的员外女儿。”
“是。”
侍卫拱了拱手,转身退下。
穆序川垂眸看着还残留女子余温的掌心,慢慢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