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气急。她是那种没事凑热闹的人吗?这个死男人。关键时刻还是皇后替苏棠说话:“这孩子跟苏才人亲近,兴许她能帮得上忙。”皇后是有慈悲心的人,虽然她不喜欢仇氏,但这个孩子她是真心希望能活下来。萧景榕这才同意苏棠进去。“把孩子给我抱,你拿着小匙喂他。”苏棠从奶娘怀里接过孩子。二皇子小小的一张脸烫红,明显还未退烧,看着好不可怜。苏棠用小家伙以前最喜欢的抱法抱他,贴着他不断安抚。等到哭声渐小,苏棠示意奶娘开始喂药。
苏棠这胎前三个月除了嗜睡都没啥太大反应,到第四个月开始显怀,苏棠才有自已真怀孕了的实感。
总觉得不光肚子大起来,腰上也跟着长肉。
苏棠那叫一个愁。
只能每天多散几圈步锻炼锻炼。
“诶,我记得这附近扎了几个秋千架子的不是?”苏棠走至半道觉得腿酸,想找个地方歇歇脚,顺带能玩玩也不错。
“您怀着身子呢。”时鸢一眼看出她的小心思,果断驳回要求。
这姑娘自从她怀孕都快把她当菩萨供起来了。
苏棠还想再争取一下:“就坐着歇歇,不荡起来。”
“若是那绳子不结实,跌下来怎么办?才人若是想歇脚,奴婢搀您去那边的亭子坐坐。”时鸢坚决不松口。
苏棠一噎,认命往稍远处的亭子走去。
“那是什么地方?”苏棠这才发现亭子后是一处楼阁,飞檐峭台,手可摘星。这亭子算是这楼阁的附属建筑。
“回才人的话,这是行梦楼。据说是前朝皇帝为宠妃所建,现下荒废着放些旧书,平日应当没什么人来。”
苏棠就喜欢这种探索未知的感觉,“咱们上去看看吧。”
“里边儿灰尘重,您不好进去的。”
“好姑娘,我不进屋子就是了,只在外边看看。”苏棠捂着口鼻走进大门。
这阁楼里边更是别有洞天,回环四合,幽房曲室,一眼望不到头。
苏棠正四处打量着,忽然身后响起沉重的“咯吱”声,像是老旧木门打开的声音,更似栋古老的建筑的鸣泣。
不是吧……
一股寒意从苏棠的头顶一直弥漫到掌心,直觉里面有人。
“跑!”苏棠拉起时鸢的手就往外狂奔。
按照苏棠脑子里的记忆,这种情况下撞见的不是尸体就是杀人案,她好奇心重但是惜命,谁不跑谁傻子。
时鸢怕拽倒了苏棠,只能跟着她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您慢点,别摔了。”
苏棠又跑出去几十米才停下,单手托着肚子喘气。
“您吓死奴婢了,没事吧?”时鸢连忙查看苏棠的状况,将她浑身上下都瞧了个遍。
苏棠摆摆手:“没事儿,这孩子挺顽强的。”
时鸢替她理好跑得有些松散的发髻,嗔怪道:“您可不许再胡闹了。”
“好姑娘,我错了。”苏棠靠着时鸢撒娇。
两人皆整理好衣着才往回走。
穿过长廊时迎面走来两个宫婢,却未对苏棠行礼。其中一个宫婢路过苏棠时略微停顿半步,另一人拉着她径直往前。
时鸢眉头一皱,正准备叫住两人,苏棠拉住她表示算了。
“那两人看长相应当是昭修媛从蚩蛮带来的侍女,不熟悉宫中礼仪也是有的。”苏棠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宽慰时鸢。
谁知她刚说完拐角处就传来两道女声,“奴婢参见淑妃娘娘。”
按时间和距离估算的话应该是刚刚那两宫婢。
他们是会行礼的,苏棠一早就知道。
毕竟见了皇帝和白淑妃不行礼,轻则被人扇百八十个巴掌,重则直接当场赐死。
她那话只是说出来安抚时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
嗯……尴尬。
不过由此可见这个昭修媛……可能跟她想象中倒是不太一样。
看来她想看的虐恋情深戏码注定是不会发生了。
素来沉稳好性的时鸢都忍不住骂人:“她们算什么东西!”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给魔鬼留余地。”苏棠仍笑着哄时鸢。
“可她们也太……”时鸢发现自已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那两人,若说是“捧高踩低”倒像是把自家才人一并骂进去了似的。
“哇啊……”苏棠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咱们回吧。”
苏棠这话没做假,跑了这几步路,困她是真困。一回去躺在榻上,三分钟不到就沉入梦乡。
期间迷迷糊糊听到沉鹭来叫她用晚膳,她躲蚊子似的把头捂到被子里,一直睡到天完全黑下来。
“您白天睡这么久,晚上该睡不着了,晚膳也还未用。”沉鹭拿来披风给苏棠围上。
苏棠刚起来特别渴,端着水一饮而尽后才道:“不碍事,只要睡够时辰就行。”
“外面那是怎么回事?”苏棠突然听见院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
时鸢闻言出门招呼小太监去打听。
“禀才人,二皇子突发高热,太医正往未央宫赶去。”
二皇子?
苏棠心里一揪,毕竟是她看着生下来,长到几个月大的孩子。
但苏棠也不能贸然前去,总得问问领导的意见,“时鸢你递个信去未央宫,请示皇后娘娘我能不能帮着照看二皇子。”
不多时时鸢便带回来消息,皇后表示苏棠若是实在担心可以前去,但一定注意自已的身子。
苏棠进到皇后的未央宫,没想到萧景榕也在里面,且神色不是一般的凝重。
作为帝王他子嗣不算多,况且他也不是那种冷酷无情的上位者,心里只怕不好受。
“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怎么这时候过来?”萧景榕顾及苏棠怀孕,抬手让她坐下。
“臣妾刚睡醒,听闻二皇子突发高热便想着过来看看。”
萧景榕闻言自是知道苏棠白天定然又胡乱睡觉,但他现在心思全在二皇子身上,也顾不上教育她。
几个太医整整齐齐跪成一排,为首的是负责给苏棠安胎的太医院方医正。
“微臣已给二皇子施针,只等将汤药服下,若是今晚能退烧,便可无虞。”
言外之意,如果退不了烧,可能就有危险。
“哇……”内室传出揪心的哭声,伴随着反呕的声音。
“怎么回事?”萧景榕沉声质问,吓得众人皆是胆战心惊。
里面出来一个乳母,战战兢兢跪倒在地:“回……回皇上的话,汤药喂……喂不进去。”
“方医正。”萧景榕示意下面的人想办法。
“可用小匙将汤药送至舌根处,轻抬二皇子下颌,促进其吞咽。”方医正确实经验老道,很快给出了解决方案。
“不若妾身进去看看吧。”苏棠站起身来。
二皇子成功存活有苏棠的功劳萧景榕是知道的,但毕竟并未亲眼所见,此刻他下意识把苏棠的行为和那些争宠喜功之流混为一谈,于是蹙眉道:“别添乱。”
苏棠气急。
她是那种没事凑热闹的人吗?这个死男人。
关键时刻还是皇后替苏棠说话:“这孩子跟苏才人亲近,兴许她能帮得上忙。”
皇后是有慈悲心的人,虽然她不喜欢仇氏,但这个孩子她是真心希望能活下来。
萧景榕这才同意苏棠进去。
“把孩子给我抱,你拿着小匙喂他。”苏棠从奶娘怀里接过孩子。
二皇子小小的一张脸烫红,明显还未退烧,看着好不可怜。
苏棠用小家伙以前最喜欢的抱法抱他,贴着他不断安抚。
等到哭声渐小,苏棠示意奶娘开始喂药。
整个过程仍然很困难,喂进去一勺又顺着口水吐出来半勺,担心他呛到,还只能慢慢喂。
一小碗药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