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宁说完,转身大步地走出了病房。王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目光悲哀。陈一宁离开病房,脸上凶狠阴冷的表情突然一松,一脸的倦怠疲惫,他靠在了墙上,缓缓地坐了下来。他又失控了,明明说好了,要忘记那些事情的,他明明是打算想跟她心平气和地谈一谈的,可是一看到她,他又忍不住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想到曾经让他绝望痛苦的感觉。一直以来,里面的那个女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让他的冷静化为乌有,扰乱他的生活和心绪,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雅泓集团。
李泓昶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满脸阴鸷地走了进来,随手解开领带,把外套扔在了沙发上,自己颓丧地坐进了椅子里,他靠着椅子,闭上眼睛,脑子里想的都是庆功宴上,王清微笑着的面孔,和她逞强之后苍白的脸颊。
他知道,她从来不喝酒,他是故意的,这下她终于知道了吧,知道难受的滋味,他有多痛苦,他都要她感受到。
他成功了,可是为什么却没有觉得一点高兴?反而比之前还要难过,那杯酒,伤了她的胃,却也伤了他的心。
王清被送去医院,公司为了表达对她的关心,行政部也有人去看望她,可是他不能去,因为他是让她住院的罪魁祸首。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能习惯,她成功了,他不能陪她开心;她受伤了,他不能焦急,因为他们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没有关系。
自认没有关系的李总,第二天还是忍不住去了医院,因为去探望王清的同事回来报告说,王清得了急性胃穿孔。
李泓昶立刻坐不住了,问清楚了哪家医院,直接就赶到了医院。
李泓昶问清楚王清的病房,站在门外透过窗户看到王清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他心头动了动,刚要推门走进去,就看到病房内走出来一个人。
他认识这个人,那天在庆功宴外,王清昏倒的时候就是这个人抱起了王清,将她送到医院的。
李泓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甚至说,他很熟悉这个人,因为他正是雅泓竞争公司的老总,陈一宁。
陈一宁这个人,年少有为,意气风发,是李泓昶在事业上最强劲的对手,此人眼光独到,手段非凡,在他的运作下,将一家濒临破产的企业起死回生,如今成为了雅泓最具有竞争力的对手。
李泓昶是认识陈一宁的,但是他怎么都不会想到陈一宁是怎么会认识王清的。
陈一宁跟李泓昶还不一样,李泓昶身边还有一个秦静呢,可两人做了这么久的对手,李泓昶就没见过陈一宁身边有过女人,洁身自好堪比和尚。1
洁身自好?李泓昶冷笑一声,想到当日在庆功宴外,他焦急地抱起王清的样子,那可不像是不近女色的。
李泓昶的目光一眯,看着陈一宁动作轻柔地扶起了王清,端起了桌子上的水,拿着棉签沾湿,一点一点的擦着王清的嘴唇,还贴心地帮她跳了一下点滴的速度。
王清一动不动,任由他照顾着自己,还冲他轻轻地笑了笑。
李泓昶捏紧了拳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突然转身离开,将手里带来送给王清的花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没有人知道李泓昶来过。
王清也不知道,她垂下目光,低声道:“你不用这么照顾我。”
“我当然要好好照顾你,”陈一宁望着王清的眼神很温柔,可语气却很冷冽:“你如果死了,我报复谁去啊?所以你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王清听到他话中的冷意,手指微微颤了颤:“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你知道就好!”陈一宁冷冷地打断她的话,将手里的水杯倏地放到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轻响。
王清浑身一震,抬起头,看到陈一宁压抑痛苦的目光,她忍不住避开了他的眼神。
陈一宁阴鸷地盯着她半响,胸口反复呼吸,才压住内心怒火:“你倒是有本事啊,嫁了人的女人了,居然还能勾引到李泓昶,怎么,你忘记许阳了?你这个女人,没长一张红颜祸水的脸,倒是净干这些勾三搭四的事!还是说,这是你的习惯?”
王清的脸色很苍白,目光却很平静,她抬起头,看向陈一宁:“这样骂我,你会觉得舒服一点么?一宁,当初都是我的错……”
“当然都是你的错!”陈一宁忍不住打断她的话:“还有,别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陈一宁说完,转身大步地走出了病房。
王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目光悲哀。
陈一宁离开病房,脸上凶狠阴冷的表情突然一松,一脸的倦怠疲惫,他靠在了墙上,缓缓地坐了下来。
他又失控了,明明说好了,要忘记那些事情的,他明明是打算想跟她心平气和地谈一谈的,可是一看到她,他又忍不住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想到曾经让他绝望痛苦的感觉。
一直以来,里面的那个女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让他的冷静化为乌有,扰乱他的生活和心绪,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王清在医院修养了半个多月才出院,这期间李泓昶一直没有出现过,王清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明明她早就做好了准备,要将一切都结束,可是他真的不出现,她又忍不住失落。
女人真的是很善变的。
王清出院这一天,陈一宁亲自来接她,王清简直是受宠若惊的,她以为陈一宁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
“别误会,”陈一宁像是深怕她误解自己,一进门,就冷着脸解释道:“我来接你不是担心你,我是有事要跟你谈。”
他能来,对王清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惊喜了,也不在意他冷漠的态度,这样的态度对她来说,称得上是和颜悦色了。
“什么事?你有事要我帮忙么?”王清急切地说道:“你说,只要我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怎么?这算是补偿?”陈一宁嘲弄地问道。
王清避开他的眼神,垂下了目光,轻声地说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一辈子都还不了,如果你说是补偿,也算是吧,我只是想为你做些什么。”
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恭顺的态度,低眉顺目,可是她越是这样,陈一宁心里却越是烦躁,如果她能够冲他吼,也许他还能骂她骂的理直气壮。
有时候陈一宁都怀疑王清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做出这样的姿态来,让他想骂她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