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初像只猫一样窝在白软的被子里。黝黑的瞳孔总是轻轻瞟他一眼,然后快速移开。这是怎么了?男人忽然凑近,皮肤雪白鼻梁高挺,薄唇红润。方念初深吸口气,将脸朝向一边,“医生你会不会靠的太近了?”男人一愣,然后看着女人微红的耳廓。原来是,害羞了啊。
两人来到一处较为广阔的空地,方念初感觉自己被蛇咬到的地方很痛,浑身发热舌头发麻。
她将方深放下,然后把手机塞给他,“密码是429627,开着省电模式一直晃手电筒知道吗?”
“你怎么了?”方深红着眼,小脸泪眼婆娑。
方念初深吸口气:“我被蛇咬了,刚才又剧烈运动,你要是不怕的话,在周围找找信号,或者隔十分钟喊一次救命,知道了吗?”
“你被蛇咬了?!”孩子吓得脸都白了,声音颤抖的问,“你会不会死?”
“不会,哪有那么容易?”方念初安慰着他,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绑住自己的胳膊。
“救命啊!救命!”男孩的声音撕心裂肺,方念初想要提醒他保护好嗓子,喉咙却开始发不出声音。
完蛋了,自己不会要死在这吧。
她从坐着到瘫着最后躺下,眼前那道光也越来越暗。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方念初想睁开眼眼皮却如千斤重。
身边人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着什么,随后自己像是被人抱了起来,疯狂奔跑。
“方念初tຊ!方念初!”
望着怀里面色如纸,呼吸微弱的女人,陆砚辞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不是让你在周围捡捡树枝就好了吗?腿不长个子矮,就是爱瞎跑。”陆砚辞说着,声音不自觉哽咽起来。
听到爸爸的话,方深越发愧疚不已。
一旁的陆念帮他擦着泪安慰他:“没事的,有医生在她不会有事的。”
“都是因为我!”方深边哭边说道,“那条蛇本来是在我后面的,她是为了救我呜呜呜~”
陆念一愣,拍着他后背的手也停了下来。
“深深,你还记得那条蛇长什么样子吗?”沈修霖将他抱起耐心的询问着。
“我没看到,天太黑了。”
就在医护人员为方念初处理伤口,判断她被什么蛇咬到时女人睁眼了。
她望着身边的几个黑影问:“咸菜给点了......”
现在几点了。
“四肢无力,语言不清、短暂昏迷......”
听到女人开口,方深急忙跑了过去,可方念初被众人围在一起,他看不到只能拼命踮着脚尖。
“方念初,你看看我,我是谁?”
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俊脸,方念初眯着眼睛看他,“帅哥”
“我是谁?”
“帅哥!”方念初怒了,这人怎么回事?自己都夸他帅哥了为什么一直追着问他是谁,他是谁她哪知道啊?
“陆先生,请您冷静。”
医护人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砚辞深吸口气,抓着担架的手青筋暴起。
通过巡山人员的判断和方念初的状态,医护人员拿出相对应的血清。
看到女人的呼吸逐渐顺畅,陆砚辞这才松了口气。
明明只是站在她身边,他却如同跑了一千米大汗淋漓。
来到医院。
沈修霖带着两孩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等,他望着不停抽泣的方深问,“你们怎么会去那儿?”
“阿辞不是说让你们在营地周围捡捡树枝就可以了吗?”
方深明显一怔,然后在沈修霖和陆念严肃的目光下,缓缓把自己今天听到的话说了出来。
沈修霖安静了一会儿,然后用纸巾帮方深擦了擦脸,“我知道了。”
“都怪我。”方深低着头,像只犯错的小狗。
陆念也沉思了一会儿,问他,“你还记得那几个女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吗?”
“我只记得话最多的那个女人,穿了粉色。”
陆砚辞出来时,方深和陆念已经头靠着头睡着了。
沈修霖把刚才方深对自己说的话和陆砚辞重复了一遍,陆砚辞仰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去个卫生间。”
男人说完,快步离开。
不过一会儿,剧烈的碰撞声响起,陆念和方深吓得一抖,下意识要抱。
沈修霖将两孩子抱了起来,进入病房将他们放到另一个房间。
安抚好孩子们,他想了想,还是来到方念初病床前。
他没想到,她竟然会牺牲自己救方深。
毕竟前段时间,她曾经还为了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要把他们全都淹死。
为什么?失忆了?性子也变了?
不过说她讨厌孩子也很突然,他有想过是不是产后抑郁,可从她的种种表现来说,有些不同。
她就是不要这个家了
不要孩子,不要阿辞......
三年了,直到出了那场车祸。
“帅哥,我们认识吗?”
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方念初睁开眼,是一个面容清冷气质冷峻的男人。
好帅啊,是这里的医生吗?
还没好全的女人根本记不起眼前人是谁,她脑子发蒙浑身也麻麻的。
沈修霖叹了口气:“我去叫他进来。”
叫他?谁啊?
方念初疑惑,他不是医生,是这里的病患家属吗?
哒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一个比刚才那帅哥还帅的男人推门而入。
方念初愣了两秒,脸唰一下红了。
陆砚辞看到她脸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急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发烧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朝自己伸来,然后轻轻的放在她头上。
方念初僵住,呼吸都停了一下。
“沈修霖你快过来看看,是不是毒素还......”
“哥,毒素完全排出去需要时间。”沈修霖虽然嘴上这样说,可看到方念初脸红成那样,他也弯下腰,帮她检查身体。
“我们认识?”女人的炽热的呼吸打在自己耳畔,沈修霖愣了一下,立刻起身。
“怎么了?”看到沈修霖的动作这么大,陆砚辞更担心了。
“我没看出来。”沈修霖摸摸鼻尖,“我去帮你们叫医生。”
沈修霖一走,房间里只剩下方念初和陆砚辞。
方念初像只猫一样窝在白软的被子里。
黝黑的瞳孔总是轻轻瞟他一眼,然后快速移开。
这是怎么了?
男人忽然凑近,皮肤雪白鼻梁高挺,薄唇红润。
方念初深吸口气,将脸朝向一边,“医生你会不会靠的太近了?”
男人一愣,然后看着女人微红的耳廓。
原来是,害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