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主相助,一点薄礼,望公主笑纳。”“沈老爷客气了,你我都是溪儿的至亲不该见外。”福安长公主嘴上虽这样说,却伸手拿了。“公主说笑了,草民不敢。”沈多银一拱手,又看向席面余人,“草民另备了见面礼,请诸位笑纳,权当个野趣赏玩罢。”给驸马的是一柄玉柄水墨松柏折扇,驸马回以一拱手也收下了。这间隙,坐在福安长公主下边的沈溪月看到,福安长公主悄悄打开盒子瞧了一眼,之后轻蔑勾起一边嘴角,再然后笑意不似方才了。
父女俩没能单独谈话太久,丫鬟很快就端了点心茶水进来。
望夏不能拦,一拦就知道里边定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只能在丫鬟过来时提醒二人。
当着下人的面不便讲私密话,沈多银便给沈溪月讲起他在各地遇见的趣事儿。
沈多银渐渐放开了讲,沈溪月也渐渐把前世的情绪压在心底,同往日似的津津有味听着。
这欢乐的画面将近持续到正午。
外边进来一丫鬟,福身道,“二姑娘,沈老爷,宴席备好了,公主正往花厅去了。”
二人起身往花厅去。
到了花厅,只见主位上只有驸马一人,林之傲和林之宇坐在驸马下边。
桌上的菜式看着很丰盛,比福安长公主平日的膳食还多了几道,无不精巧。
互相见了礼,正要tຊ入座,外边高声响起唱喏,“福安长公主到——”
紧接着就见福安长公主身着尊贵紫金线绣蝶戏水褙子,头戴五尾金凤冠,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行人缓步而来,若满月般的面庞带着淡淡的笑意。
厅内的人忙不迭行礼。
“这便是溪儿的养父吧?”福安长公主看向沈多银,笑意更盛,“快快免礼平身。”
“多谢公主。”沈多银心下不虞,面上恭敬。
若非先见了溪儿,还真看不出福安长公主这假意的热情。
“养育之恩大于天,也多亏你养着溪儿,本宫母女才有再见面的机会,本宫真是不知如何报答……”福安长公主拿着绣帕点了点眼角。
沈溪月在旁看着,很难不怀疑福安长公主跟戏班子学过。
福安长公主说着,叹了一声,“说起报答,令妻……”
说到孟氏,沈多银立即道,“这事溪儿同草民说过,还得多谢公主。”
“本宫能做的不多,待你回湘州时,本宫再求求情让孟氏一同回去。”福安长公主摇头,走向主位,“都入座吧。”
都坐下后,丫鬟添茶斟酒。
“要说谢,草民还另有一谢,”沈多银从身后随从手中拿过一雕花描金盒子。
福安长公主轻抿了一口茶,视线有一瞬落在那盒子上,佯装不解,“噢?”
“草民前些日忙着进货,到此刻才能献上谢礼,真是有愧。”沈多银边说着边起身,双手捧着盒子弯腰递去:
“多谢公主相助,一点薄礼,望公主笑纳。”
“沈老爷客气了,你我都是溪儿的至亲不该见外。”福安长公主嘴上虽这样说,却伸手拿了。
“公主说笑了,草民不敢。”沈多银一拱手,又看向席面余人,“草民另备了见面礼,请诸位笑纳,权当个野趣赏玩罢。”
给驸马的是一柄玉柄水墨松柏折扇,驸马回以一拱手也收下了。
这间隙,坐在福安长公主下边的沈溪月看到,福安长公主悄悄打开盒子瞧了一眼,之后轻蔑勾起一边嘴角,再然后笑意不似方才了。
沈溪月知道盒子里是什么,是两千两银票和一支价值五百两的金簪。
看这福安长公主的表情便知,这数目比起她预期想捞的绝对十分之一都不到。
但爹爹又说了他忙着进货,言外之意银子都拿去进货了,福安长公主自是不好再问。
沈溪月心下暗暗佩服爹爹时,看到爹爹给林之傲送了一块水头上好的玉佩,让随从拿过去,林之傲竟摆公子架子视而不见在那夹菜吃!
沈溪月气不过正要找个由头出声时,才见林之傲做出一副才看到的样子,吩咐身后的小厮,“多谢沈老爷,扶耀,快收下。”
只见爹爹依旧笑容如常,吩咐随从给二哥林之宇送去。
沈溪月看得心酸,她不愿看到在自己心中很高大的爹爹卑躬屈膝,还要被人漠视。
可这世间一直存在弱者强食尊卑有别,这样的事是常态,只不过看到自己的亲人如此,会异常难受,难以接受。
有林之傲的前例,后边林之宇欢喜接下时不由让沈溪月诧异。
林之宇看着手里的虎纹玉佩,不由道,“这白玉水头真是不错,但却是虎纹的女子倒不好戴了,莲花图案或许好些。”
沈多银以为林之宇是念着清玉郡主才说的这话,忙解释说道,“这是二公子的,清玉郡主的是一柄合欢花团扇,到时让溪儿转交给郡主就是。”
“我不是说要给妹……”林之宇想都没想,就要辩驳。
福安长公主忙开口打断他的话,“沈老爷见笑了,之宇这孩子属意一女子,还想在他大哥前头议亲呢。”
是她让儿子假意同花魁欢好的不错,但绝不许纳进公主府,此刻也无需提这人,平白叫人笑话。
听到福安长公主这话,林之宇才讪讪闭嘴,默默把玉佩收好,日后再去给工匠看看能不能改改就是。
“二公子气宇轩昂,容貌上乘定能得偿所愿。”而沈多银自然闻弦而知意,客气恭维两句就没再说了。
但说到议亲这事,倒叫他担忧起一事来。
“这说到议亲。”沈多银试探地向福安长公主提起,“当年不知溪儿身份,草民在湘州给她定有一亲事,是个德才兼备的秀才。”
看到福安长公主瞬间垮下了脸,夹的菜“啪嗒”掉在桌上。
沈多银心中不由捏了把汗,但为了女儿,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虽如今……”
这时沈溪月忙接过了话,“虽如今寻回生身父母了,也不能急着退亲,得徐徐图之,否则定会留个攀高忘旧的名声。”
“溪儿?”沈多银不由疑惑。
他心知女儿定不是个攀高忘旧的人。
但在他印象里女儿很是满意白知行,每回都能和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如今这态度转变实在叫他费解。
沈溪月看了福安长公主一眼,然后同沈多银解释道,“公主一早便知晓此事,替女儿细细查过那白知行,发现他并非良人,此番回去试试他态度便可知。”
她并没来得及同爹爹说白知行总是哄她拿银子的事。
此刻她也不打算说了,爹爹日后有自己的事要烦恼,她有信心让那白知行还回银子,身败名裂!
前世,且不说白知行平日哄骗她的,最为过分的是——
他进京赴考得知她要去和亲,便让她把现银都给他,他去雇打手劫亲或弄起动乱让她逃走,那会子她视他为救命稻草,结果人家一去不复返,卷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