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晨举起来就想砸:“什么破东西也想让我拿。”俞厌舟见她真的要摔,只得伸手再次拿回去,低头细看了一番瓶子有无磕碰,才意味深长道:“别人欺负你,它又没惹你,你砸它做什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姜喜晨:“你说谁跟它同根生,它就是个瓷器!”俞厌舟望着她的眼睛,笑意温和道:“对,可以叫瓷器,但还有个别名,称作花瓶。”
姜喜晨怒道:“姜家百分之三十七的股权还在我们手里,我们才是最高控股人,现在不过是暂时出了点事把公司借给他管管,难不成他还真想李代桃僵,占山为王了?”
两个看大门的前台,哪懂什么股权不股权。
被她质问的哑口无言,但也算是对牛弹琴,她们还是不肯让姜喜晨进门。
姜喜晨气的都快冒烟了,忽然见到一个熟人,从里面迎着面走出来。
她眼前一亮,喊了声那人的名字:
“邹之善,这两个人不认识我,你过来告诉她们,我到底是谁。”
出来这人,是姜氏公司的法务代表。
之前姜喜晨偶尔来自家公司玩,他都是跟在姜父身边,跟姜喜晨也有过几面之缘。
那时候,他对姜喜晨都客客气气,毕恭毕敬。
听到声音,朝着姜喜晨看了过来,两个前台也疑惑地看向他。
“邹先生,您跟这位小姐认识吗?”
姜喜晨倨傲的抬着下巴,等着邹之善认出她的身份,到时候她可要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接受那两个前台的道歉。
邹之善眼神带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盯在姜喜晨脸上,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儿。
姜喜晨等了会儿,见他不开口说话,皱眉:
“看这么久做什么,难道你还真不认识我了?”
邹之善走到她面前:“姜小姐这么漂亮,见过一次,想忘记也很难啊,怎么会不认识?”
姜喜晨知道自己样貌不错,从小被人夸到大,早就麻木了。
挥挥手:“行了,少恭维我了,我今天来是有正事,你告诉她们我是谁,让她们放我进去就行了。”
邹之善:“正事?姜小姐想办什么事,不如也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总算是见到个还有点良心的人,姜喜晨心里的那口气总算是散去了些。
“谈不上帮,我今天来是想召开董事会,本来也需要你在场的。”
“召开董事会?抱歉,姜小姐,其他的事也许我还可以想想办法,但这件事我实在不能帮你。”
“为什么不能帮?我们家在姜氏公司,有百分之三十七的股权,本身就是最高董事,我有这样的权利。”
“据我所知,这部分股权,并不是都在姜小姐你一人手里的吧。”
“你管在谁手里呢,反正我们家就是有。”
“不好意思,姜小姐,你既然开口说了,那我也只能据实以告,这董事会不是想开就能开的,最高股东当然可以作为发起人,可是你并不是啊。你在公司,一无职位,二无股份,姜小姐,事出无因,你就是想做这个事,也没有身份啊。”
姜喜晨一怔:“你什么意思?”
邹之善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意思就是,想召开董事会可以,但是要找切实有股份的人来,姜小姐,你现在还没有这个权利。”
姜喜晨咬牙,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人对她也是并没有多少尊敬了。
“我爸刚一出事,你们就这样迫不及待地落井下石,是不是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你就不怕有一天姜氏重新回到我们手里,我挨个找你们算账?”
邹之善问道:“姜董事长出事前,担任的是董事长的职位,所以姜小姐知道公司有董事会,那我也想请问下,除了董事会,您还知道公司有什么部门吗?总裁、副总裁、经理、负责人、主管之间,各司其职,司的又是什么职务?”
姜喜晨被他问的哑口无言,无措地眨着眼睛,脑中空空。
邹之善又是一笑,指了指依旧紧闭着的安全门。
“覆巢之下无完卵,姜小姐,你家里出了事,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难过归难过,你自己已经不好过了,就不要再给别人找麻烦了,这公司你现在已经连门都进不来,又何必张口就是要开董事会,惹人笑话呢?”
……
俞厌舟在古董店逛了一个多小时,最后选了个明朝的花瓶结了账。
回去时,见姜喜晨还没有铩羽而归,眼中掠过一道若有所思。
想了想,他也没有直接回车上,而是去姜氏大楼附近转了转。
果然,在姜氏附近的一个小广场,路边的长椅上,姜喜晨一脸憋屈,正一个人坐在那生着闷气。
俞厌舟细看了她一眼,小脸是干净的,没哭。
以他对姜喜晨二叔那只老狐狸的了解,姜喜晨今天这么有勇无谋的送上门去,肯定是什么也做不成,白招一顿侮辱。
姜喜晨那么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能受得住这委屈,说明之前在他身边那几天也不算白待,性子磨炼出来一点了。
俞厌舟走过去,坐到了她身边:“受委屈了?”
姜喜晨负气地白他一眼:“你怎么还阴魂不散的,走到哪跟到哪,你就没点自己的事要做了?”
俞厌舟道:“你觉得我该做什么自己的事?”
姜喜晨说:“像你们这种平时坐办公室的,休息了就应该活动活动一把老骨头,像我爸之前那样,去骑骑马啊、打打球啊,什么高尔夫,保龄球,每次他一休假,约他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她忽然偏头看向俞厌舟:“一般越是有钱的朋友越是多,你怎么这么闲,下班了就回家,放假了也没事做,你该不会是人缘不好,在外面都交不到朋友吧。”
俞厌舟挑眉淡问:“你家现在变成这样,你爸那些平时一起喝酒、打球的朋友都去哪了,怎么也没见到一个愿意帮帮你的?”
姜喜晨原本是想膈应他,结果反被他给膈应着了。
气鼓鼓瞪了俞厌舟一眼,她把头一偏,又不说话了。
俞厌舟便在这个时候把刚买的花瓶放到她手里。
“拿着吧,太阳这么大,晒着有什么意思,反正事也办不成,是时候该回家了。”
姜喜晨举起来就想砸:“什么破东西也想让我拿。”
俞厌舟见她真的要摔,只得伸手再次拿回去,低头细看了一番瓶子有无磕碰,才意味深长道:
“别人欺负你,它又没惹你,你砸它做什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姜喜晨:“你说谁跟它同根生,它就是个瓷器!”
俞厌舟望着她的眼睛,笑意温和道:“对,可以叫瓷器,但还有个别名,称作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