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像是陡然回过神来,迅速捡起手机。他查看那份租房合同,再很快给我的房东太太打过去电话。那边不接,他站在雪地里,一遍又一遍固执地重拨。自从回到傅家后,总是行事果断雷厉风行,从来没什么耐心的傅大总裁。在这...
他买下了它们。
一样一样,一年一年,全部珍藏到了这里。
但我死了。
如今这里的所有,再没有任何一样,能穿戴到我的身上。
傅斯年自然不知道这些,也不可能发现我的存在。
他只是一件一件,小心翼翼满眼欢喜地,挑了我最喜欢的一些,都收进了行李箱里。
他再叫来了助理,将行李箱托运去了国外。
在出国前,傅斯年开车,去了一趟墓地。
车在墓地外停下来时,他手机里收到了一封邮件。
还是奥兰多那边的警方,给他发来的。
大概被傅斯年挂了电话又拉黑后,那边终于开始意识到,傅斯年以为他们是骗子。
所以这一次,对方通过邮件,发来了很多关于我死亡的证明。
傅斯年打开了邮件,那里面,是一系列文件图片和照片。
包括我在火灾现场,被烧得面目模糊的样子。
我的租房合同,我残留下来的一点遗物。
最后再是,我的死亡证明,和DNA比对结果,证明我的真实身份。
邮件里附带了几句话,解释说因为我的房东太太轻度老年痴呆。
在我刚出事死亡时,房东没能找到我的租房合同。
加上我的所有证件以及手机,都在大火中被烧毁。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警察都无法查明我的身份,找到我的亲友。
直到前两天,房东太太终于清醒了些,翻出了租房合同。
警方根据合同上,我所填写的个人信息,联系了我户籍所在地的警方。
再从那边调取了我的DNA信息,跟遗体DNA信息进行比对。
直到今天,才出来比对结果,终于确认我的身份。
至于怎么联系上傅斯年的事情,那边只说了一句话。
「姜小姐在合同上写的紧急联系人一栏,是您的名字和电话。」
19
警方第一次联系傅斯年,其实是两天前。
在刚找到我的租房合同,发现傅斯年的联系方式的时候。
但傅斯年一向不习惯接听陌生电话,那时候他选择了拒接。
傅斯年查看邮件时,刚从车上下来,脚踏进雪地里。
打开邮件,太多的照片和文件,突兀地涌入他的视线。
他手上猝不及防一抖,手机坠入厚厚的白雪里,将雪地砸出一小块凹陷。
傅斯年的脸色,在那一刹那,似有雪地白。
时间如同在这一刻凝固。
他似乎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神色一瞬变得茫然无措。
很快,他才像是陡然回过神来,迅速捡起手机。
他查看那份租房合同,再很快给我的房东太太打过去电话。
那边不接,他站在雪地里,一遍又一遍固执地重拨。
自从回到傅家后,总是行事果断雷厉风行,从来没什么耐心的傅大总裁。
在这一刻,却似乎突然有了耗不完的耐心。
他重拨了近十次,那边才终于接听。
传来的,是一道苍老的声音,说的中文:「哪位啊?」
我的房东太太,是位华侨。
当初我独自去了国外,举目无亲。
慈祥温和的老人,是我无数个孤独迷茫的日夜里,唯一的陪伴。
傅斯年的声音,这一刻像是裹挟了无尽的风寒,声线嘶哑不堪:
「请问,姜茵是不是,在您那租了房子?」
20
房东太太正坐在后院的躺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
冬日晴好,阳光明媚。
正如曾经的很多个午后,我陪她坐在院子里。
一人一杯红酒,半躺着边喝边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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