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我笑了笑,却是苦涩无比。“我在乎的一切都已经没了,谢玄。”月上中宵,已无人烟的将军府中,谢玄默立良久。他打开了祠堂的门,父亲曾题的那对楹联豪情犹在。而堂内供奉的灵牌,多了我的一个。谢玄缓缓走近,多日无人清扫的供桌连同灵牌上也上落了一层灰。只见他伸手在孟枫玥三个字上抹了抹。“孟枫玥,你怎么会死呢?”时至今日,他犹不肯相信我已身死。“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你忌惮我拥兵自重,如今我死,你不是正好除去一心腹之患吗?”
“不在乎?”
我笑了笑,却是苦涩无比。
“我在乎的一切都已经没了,谢玄。”
月上中宵,已无人烟的将军府中,谢玄默立良久。
他打开了祠堂的门,父亲曾题的那对楹联豪情犹在。
而堂内供奉的灵牌,多了我的一个。
谢玄缓缓走近,多日无人清扫的供桌连同灵牌上也上落了一层灰。
只见他伸手在孟枫玥三个字上抹了抹。
“孟枫玥,你怎么会死呢?”
时至今日,他犹不肯相信我已身死。
“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你忌惮我拥兵自重,如今我死,你不是正好除去一心腹之患吗?”
我终于忍不住疑惑回问,然而无人能给我回应。
谢玄也早已敛去了情绪,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往后半月,顾枝安依旧会邀谢玄一同用膳,谢玄也没再提及当日的不悦。
但近日,顾枝安几次拉住谢玄的袖摆欲言又止。
谢玄拉下顾枝安的手,不禁问道。
“怎么了,这是又有何事要有求于朕?”
“臣妾的胞弟为了科考日日通宵达旦苦学,臣妾看着实在不忍。”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谢玄。
“臣妾斗胆,不知可否向陛下为他寻个清闲差事。”
谢玄闻言拧眉,目露不悦。
“他若立志入朝为官,参加科举是必经之路,若连这种苦都忍受不了,何堪重用?”
一句何堪重用却猛然唤起了我不愿回想的记忆。
那日在御花园处,他也曾说过,我这般舞刀弄枪的女子,何堪为后。
“谢玄,其实你心里,也一直都不认为我这样的女子能为一国之后吧?”
既是如此,又何必对我许下这样的承诺?
又为何对我许下这样的承诺,而后却又毁诺。
而殿中,谢玄凤眸微眯,凝视着顾枝安,沉声道。
“若朕记得没错,多日前,就已提拔过你叔父为通政司参议。”
“安安,记得你的身份。”
谢玄的语气很平淡,顾枝安却身躯一颤跪倒在地。
“臣妾只是心疼胞弟,并无他想。”
我身处朝堂多年,这些天又跟在他身边,看得分明。
“只怕这都是那位丞相大人的意思。”
但顾家的势力在京都恐怕早已发展成参天大树,其中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纵然是谢玄,要一时之间想将其连根拔起,也需要好好思量。
只听谢玄轻叹了一声,将顾枝安扶起。
“安安,朕平生最厌恶的,就是有些人手伸的太长,朕希望你不要如此。”
他看着顾枝安,眸中的深情却已不在。
“你如今身子重,没事就不要出宫了,安心养胎吧。”
谢玄轻轻的一句话,却是要将顾枝安禁足在长乐宫的意思。
顾枝安顿时脸色一白:“陛下,臣妾一心只为陛下着想的啊!”
她拉着谢玄的衣摆,楚楚可怜。
只是此刻的谢玄却冷下心肠离她而去,身后,顾枝安的哭声仿佛撕心裂肺。
我不禁回头看去,却见她泪痕满布的脸上并没有丝毫哀伤。
有的,只有更为显然的阴毒。
我收回目光,莫名觉得可笑。
“谢玄,你爱的人,似乎也并不爱你。”
然而顾枝安被禁足的消息竟不久便传到了太后宫中。
太后抬眸看向谢玄,良久斟酌着开口。
“你如此冷待皇后,莫不是心里还忘不了那个孟枫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