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枷锁镣铐,我们母女俩被推上了囚车,游街示众。大街两边围了不少百姓,议论四起。我垂眸,一句话传进了我的耳朵:“今天也是忠义侯府的大喜之日,这不是故意给将军府难堪吗?”我心中一动,正好听到喜乐。抬起头,我的视线中出现一支送亲的队伍。容承渊一身喜服,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方,身后跟着八抬喜轿。越走越近,有那么一刻,我和他四目相对。我试图在他脸上看到一点情绪。但容承渊的神色,平静得像是我和他之间素不相识一般。
说罢容承渊毫不犹豫地拂袖而去。
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灰意冷。
我娘将我拥入怀里:“傻孩子,娘不会丢下你一人不管的。”
我无声落泪,打湿了她的衣襟,哽咽道:“娘,是我不好。”
我娘拍了拍我的头,声音温柔:“不,错的是这个时代。”
“与我们无关。”
我们母女俩相拥着度过了一夜,又讲了很多话。
到第二天,天光从墙上的小缝透进来。
几个狱卒粗暴地将我们两人从牢中带了出去。
带着枷锁镣铐,我们母女俩被推上了囚车,游街示众。
大街两边围了不少百姓,议论四起。
我垂眸,一句话传进了我的耳朵:“今天也是忠义侯府的大喜之日,这不是故意给将军府难堪吗?”
我心中一动,正好听到喜乐。
抬起头,我的视线中出现一支送亲的队伍。
容承渊一身喜服,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方,身后跟着八抬喜轿。
越走越近,有那么一刻,我和他四目相对。
我试图在他脸上看到一点情绪。
但容承渊的神色,平静得像是我和他之间素不相识一般。
而赵茹洁倒是掀开帘子,耀武扬威地瞧着我。7
我余光瞥见她要朝我得意,于是转过头,连个正眼都没分给她。
囚车和喜轿擦肩而过,两队人马背对而驰,渐行渐远。
到法场,我和我娘被捆在高台的柱子上。
粗糙的麻绳勒得人生疼,脚下又是堆砌的草垛。
我紧咬着唇,下意识握住了我娘的手。
我娘也握紧了我的手:“织儿,别怕。”
话音未落,突然有人齐齐跪了下去,向着高台俯首。
“请大人饶恕两位夫人!”
“大人明鉴!二位心胸宽广,莫要寒民心才好啊!”
“求大人开恩!”
“求圣上开恩!”
那一张张脸,都是在私塾中学习的孩子和受过将军府恩惠的老弱妇孺。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我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决堤而出,眼泪更是忍不住,顺着脸颊落下。
“放肆!胆敢扰乱法场秩序!”
惊堂木被重重敲响,坐在正位的官员面色不虞:“你们这些贱民难不成想以下犯上不成!”
我转头看向那个官员,厉声开口:“什么叫贱民!你难道为官不为民吗?”
“一个品阶都不曾分到,何来的以下犯上!”
官员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我的手都有些颤抖。
我扬起声,将话说给眼前的众多女子。
“我们可以接受地位的不平等,但绝不接受人格权利的不平等!”
“更不应该将这些所谓的律法条框不对等地套在女子身上!”
“大丈夫心怀鸿鹄之志,为何女子就得洗衣做饭相夫教子,一生都困在不见天日的后院高墙之中!”
“诗词歌赋,兵法政理为何男人学得女子便不能学?”
“私塾学堂又是为何有钱人家能上,穷苦人家便不配饱腹经纶,学富五车?”
“因为穷困潦倒,因为是生为女子,就连奔赴前程甚至活下去的权利都不能有吗!”
“姑娘们,夫人们,我们应该为自己而活——”
官员拍案而起:“大胆!你妖言惑众,藐视我朝律法,罪加一等!”
“来人!行刑!”
令牌摔在地上,立刻有人举着火把走来。
见状,我依旧没有惧怕,面上的笑容甚至带了几分讥讽。
我娘夏云湘,亦是如此。
官员见我们毫无悔意,怒道:“还愣着干什么!放火!”
火把被扔到草垛上,不过眨眼间火光明灭。
熊熊火光之中,我和我娘神情坚定,毫不退缩。
“杀了我们又有何用?我们死了,但我们的思想不会死!”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新时代的思想,它终会被人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