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书直接回徐家找她。刚进家门,竟正好撞见徐菲瑗和徐母交谈。徐菲瑗说:“妈,前几天静书带我去医院,看了林家的那位弟弟。”“……她又去了?”“是啊,我看她给他买了好多东西,有说有笑的。”徐菲瑗欲言又止似的:“妈,你和爸爸对她那么好,她却把钱都花在外人身上……”徐母顿了一下,重重叹气:“唉!这静书啊,怎么都养不熟,回来三年了,我们一家都尽心尽力地补偿她,可她整天板着个脸,又犟又倔,总爱唱反调!”
腕上檀木珠碰撞的声音一下下敲打着徐静书的心。
徐静书既紧张又害怕,她害怕再一次看见解云帆厌恶的眼神。
“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透透气……”
解云帆没有说话。
屋内只剩下两道呼吸声交缠。
片刻后,他的手松开了。
“你发烧了,先把药吃了吧。”徐静书松了一口气,忙把桌上的药和水递过去。
心中不由得又有了几分希冀。
或许……解云帆也没那么讨厌她。
徐静书鼓起勇气抬头。
就见解云帆仰头吞下药片,喉结滚动,狭长双眸还未完全清明,带着一丝迷离。
“小叔,你先把湿掉的衣服换了吧!厨、厨房里还煮着粥,我去看看!”
徐静书有些慌乱地跑出病房,心跳得飞快。
和喜欢的人共处一室,她需要冷静一下。
等徐静书回来时,解云帆已经睡着了。
她轻声唤:“小叔?”
回应她的只有平缓的呼吸声。
徐静书心中莫名满足。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近距离看见解云帆的睡颜。
原来,高冷出尘的解云帆生了病,也和平常人一样脆弱。
就像是她知道了解云帆的一个秘密一般。
徐静书照顾解云帆到大半夜,直到确认他退了烧,才蜷缩在沙发上休息。
第二天,她是被人推醒的。
她一下惊醒,迷蒙坐起来就对上解云帆冷淡的视线。
“你怎么在这里?”
天已经亮了,解云帆又恢复了平日里清冷淡漠的模样。
徐静书有些失落,解释说:“小叔昨天发烧昏倒了,我就把你送回来了。”
解云帆愣了一下,又敛眸冷淡说。
“送到了,你可以直接走。”
“可我担心你……”
“不必。”解云帆冷漠打断。
徐静书喉间苦涩:“……好。”
她起身磨磨蹭蹭往外走,就听解云帆又补充道:“密码我会换掉,以后你不用再来。”
徐静书心口一下揪紧了,呼吸都扯得疼。
“……我知道了。”
她的脚步难堪地加快。
她好不容易才从解韫礼那里得知了解云帆的门锁密码,就用过这一次。
徐静书走到门边,又忽然回头:“小叔。”
“嗯?”解云帆头都没有抬。
“记得喝粥。”
语落,门就关上了。
解云帆看着厨房里亮起的保温灯,眸光晃了晃。
徐静书情绪低落,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
医院又打来电话:“是徐静书小姐吗?你弟弟突然内脏大出血,需要签署紧急手术协议,能请您尽快来一趟吗?”
徐静书匆忙赶去。
在急救室外焦急等待了几个小时,才见弟弟被推出来。
弟弟吊住了一条命,但情况仍旧不容乐观。
医生再一次下了催命般的通知:“得在三月内安排换髓手术,否则拖久了以后随时会有突发危险。”
徐静书立即打电话给徐菲瑗,徐菲瑗却一直都不接电话。
徐静书直接回徐家找她。
刚进家门,竟正好撞见徐菲瑗和徐母交谈。
徐菲瑗说:“妈,前几天静书带我去医院,看了林家的那位弟弟。”
“……她又去了?”
“是啊,我看她给他买了好多东西,有说有笑的。”
徐菲瑗欲言又止似的:“妈,你和爸爸对她那么好,她却把钱都花在外人身上……”
徐母顿了一下,重重叹气:“唉!这静书啊,怎么都养不熟,回来三年了,我们一家都尽心尽力地补偿她,可她整天板着个脸,又犟又倔,总爱唱反调!”
“虽说她是我的亲骨肉,但到底还是不如你贴心!”
徐菲瑗立即‘贴心’道:“妈,你别这么说,我只是做了一个女儿该做的。”
徐母声音也变得温柔:“瑗瑗你从小就又乖又听话,我现在看着静书都觉得头疼,要是当初没把她找回来还能轻松点……”
门外的徐静书早已僵在了原地,浑身冰冷。
她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的。
可是此时此刻,听到的一字一句,都像是箭穿过心口,扎心的疼。
——这个家里,她是多余的,被厌弃的那一个。
这个认知,她终于得到了生母的亲口确认。
徐静书咬紧唇,拼命压抑胸口的酸楚,走了进去。
看到她后,屋内猛地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