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累瘫的模样,在她面前蹲下:“我背你。”沈微看着他的后背,真的很想趴上去,但容屿早上起来后有点咳嗽,他说是前晚吹了些寒风着了凉,她可不想做一个病号的拖油瓶,最后一咬牙:“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爬上去。”她扶着栏杆站起来,走不步喘一口,心底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爬山了。容屿站起身,追上她,将她拦腰抱起,沈微忙抱住他的脖子。容屿低低地笑:“等你爬上山,我们看日落吗?”沈微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将头埋在容屿怀里,像是做贼似的轻声说:“等我缓过来,我就自己爬。”
容屿跟了过去,双手环胸,颀长的身体倚靠在厨房门上,端视着她乱七八糟忙碌的身影。
他在,沈微心里tຊ乱得很,干活毫无章法,刚才她做顿饭是很利索的,现在洗个碗,手脚却像是刚长出来。
“你去忙你的吧,我不会拆了你的厨房。”
沈微想赶他走,这样她会好受点。
容屿非但没走,反而到了她身侧,将她拎到一旁:“我怕你摔碗太吵扰民,害我被投诉。”
他先是洗手,特意将食指和中指伸得直一些,当沈微看到他指尖的水渍时,脸刷地一下涨红。
他肯定是故意的,沈微很想当场去世。
容屿洗碗并不熟练,一看就没怎么进过厨房。
沈微本想丢他一个人在厨房洗碗算了,可走到门口,又回过身,帮他一起打扫厨房卫生。
下午,容屿在书桌前看书,她躺在沙发上追电视剧,这样惬意的时光她很少有,好像烦心事烟消云散了似的。
看了集电视剧,她又睡了个午觉。
等醒来时,她身上多了毛毯,容屿正坐在书桌前捏着眉心。
沈微裹着毛毯起身去厨房帮他泡了杯热茶。
“解解乏。”
她将茶杯放在容屿手边,准备离开,手被容屿捉住,下一秒她猝不及防地跌坐他的腿上,容屿有力的手臂托住她的后背,手指摁在她腰间。
沈微惊慌地仰头,容屿正俯首,眸色幽深地看着她,像狼在审视着猎物。
他轻启着唇:“我买套了。”
“你什么时候买的。”
沈微头皮麻了一下,他怎么看起来很正经,脑子里尽是些不正经的事。
容屿见她紧张,眼尾蓄着浅浅的笑意:“在网上超市买调料的时候,顺便带了两盒。”
两盒?想要她的命?她必须得离开狼窝。
沈微刚要推开他的手,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手机是容屿从她口袋拿出来的,他将手机给她。
陌生号码,显示是京海地区,她接了电话。
电话里气冲冲的,是她妈的声音:“沈微,你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不然我肯定会堵到你……”
沈微心烦无比,直接挂电话,然后将手机关机了。
“谁?”容屿沉声问。
她不想说,但她妈在电话里说那么大声,即使没摁免提,容屿肯定也听出什么了,尤其她还关了手机。
沈微将手机放在他书桌上,转移注意力:“那你轻点,每次我都要疼好几天。”
很好做的选择,她向容屿妥协。
“好。”
容屿没再问她任何事,得到她的答复后,他亲吻她,他的吻并未像从前霸道,缠绵如细水,沈微喜欢被他温柔以待。
从客厅到浴室再到卧室,她不记得跟容屿做了几次,但她忘了烦恼,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
又在容屿的公寓里住了一晚。
沈微睁开眼的时候,墙上的壁钟显示的是凌晨四点,她睡不着觉了。
昨晚睡得很早,现在她整个人清醒得很。
因为容屿是抱着她睡的,她怕吵醒容屿,一动也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容屿慵懒的嗓音,混着一丝沙哑:“醒了?”
“嗯。”她小声道。
容屿看了眼时间:“睡不着?”
“有点。”沈微如实说。
容屿的手放在她耳边玩着她的头发:“去看日出吗?”
看日出?这么冷的天。
沈微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外面很冷。”
容屿却起了身。
“爬会山就不冷了。”
当跟着容屿到山脚下时,沈微觉得自己当时答应容屿来看日出,肯定是脑子抽筋了。
在半山腰,她累得扶着栏杆喘粗气,平常她工作忙,几乎不锻炼。
山虽然只有几百米高,但她是真的没体力,两条腿在绞麻花,不是自己的了。
看着望不到头的台阶,沈微干脆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容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累瘫的模样,在她面前蹲下:“我背你。”
沈微看着他的后背,真的很想趴上去,但容屿早上起来后有点咳嗽,他说是前晚吹了些寒风着了凉,她可不想做一个病号的拖油瓶,最后一咬牙:“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爬上去。”
她扶着栏杆站起来,走不步喘一口,心底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爬山了。
容屿站起身,追上她,将她拦腰抱起,沈微忙抱住他的脖子。
容屿低低地笑:“等你爬上山,我们看日落吗?”
沈微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将头埋在容屿怀里,像是做贼似的轻声说:“等我缓过来,我就自己爬。”
这里是京海比较有名的景点,早上爬山的人很多,但被人抱着爬山的,她是唯一一个。
容屿学她小声在她耳边说:“爬不动不丢人。”
沈微脸颊更发烫,羞愤地锤他胸口:“讨厌,别学我说话。”
容屿嗤笑:“好。”
带着宠溺。
沈微觉得他们像情侣。
她偷瞄他,只能看到他的侧颜。容屿带着黑色的棒球帽,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眸色,只能看到他密密的睫毛交错,薄唇微微勾起的弧度很好看。
她想起跟他接吻的时候,软软的,暖暖的,只要他不偶尔蛮吸她,其实亲起来很舒服。
一想到跟他的亲密,她的心止不住地躁动。
沈微忙收回视线,将突如其来的心动克制住,爱上容屿这样的人太容易了,但她不能爱太深,爱若是太深会盲目,失去理智。
她呼吸平稳后,让容屿放下她,她自己沿着台阶往上爬。
容屿跟在她旁边,她步子多慢,他就多慢。
沈微发现他跟她同频,故意抬起脚不放下,他就学她的样子。
她觉得很有趣,一直跟他玩这种套路,容屿好像也没觉得她无聊,两人边玩边爬山,到了山顶时,沈微也没那么累了。
日出很美,他们运气很好,还欣赏了云海翻涌。
沈微前所未有的舒心,她坐在观日台的长椅上,容屿坐在她旁边,从保温杯里倒了杯热水给她:“暖暖。”
“谢谢。”沈微接过杯子,将水喝完,把水杯还给了容屿。
容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们用了同一个水杯。
她心里莫名地甜,初阳柔和,朝晖洒了他一身,某种情愫无孔不入,她一不留神就丢了一颗心。
容屿剥了一个鸡蛋给她:“还没凉。”
沈微接过鸡蛋,忽然想,成为容屿的妻子应该是很幸福的事,也不知道哪个女孩会这么好运。
她跟容屿吃着温热的早餐,在寒冬看着天边的暖景,在他身边,越来越轻松自在。
看完日出,容屿带她在山顶上逛了一圈,山顶的视野不错,能将京海的繁华尽收眼底。
她站在观景台上,眺望远方。容屿挨着她站着,风吹过山谷,她对着冰凉的手哈了哈气。
容屿背对着栏杆,手搭在沈微的腰上,把她拢在身前,他的手将她的手包裹着,其实他的手也很凉,沈微心里却很暖。
她本以为容屿只是这样帮她捂捂手,没想到容屿拉开他羽绒服的拉链,将她的手引向他精瘦的腰际,藏在暖烘烘的羽绒服里。
“走得急,忘了戴手套。”
容屿反思地轻笑,将她环在胸前。
他给人的浪漫很实在,沈微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不是无缘无故地,可她无法给出回应,却又不舍得点破。
她想,她只贪恋他一个周末,不过分吧。
放下其他杂念,沈微在他怀中扬起小脸:“你不冷呀。”
容屿勾唇:“有点,要不你帮我取暖。”
他开玩笑。
“可以呀。”沈微跟着笑,也很实在地准备拉开自己的羽绒服。
容屿却捉住了她的手:“分泌肾上腺素也能让人体内产生热量维持体温。”
他一本正经。
沈微却听出其他意思来,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