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席上的推杯换盏不停。沈鹤走到窗台边,在透风的档隙,他无意识瞟到了楼下。一圈人沸沸扬扬的,中间毅然跪着的是一位姑娘。她身子单薄,在风中却跪得笔直。沈鹤俯身探了探,才发现那姑娘他认得的。是不久前在文国公府遇到的那位。人们都说沈将军天生淡漠的一双眸子,把谁都不曾放在眼底。他记得这位姑娘,起初是觉得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两个人的神情如此相似?他心中密密麻麻传来一阵剧痛。沈鹤掩了掩窗户,唤来门口守卫的随从:“去看看下面是什么事?”
原颂祁从清晨一直跪到晌午。
他膝盖处的衣料已经微微渗出血来,嘴皮都干燥得起了皮。
长公主身边的那位嬷嬷走了出来,在他身边苦言劝说:“世子爷,您先别跪了,长公主她是不会同意的。”
京城里人人都说文国公府的世子爷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
长公主下嫁多年,这才有了唯一的儿子,平时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珍贵。
如今母子间闹翻了天,原颂祁直接跪在这里。
嬷嬷看了眼他脸上的倔强,无可奈何地直摇头。
眼瞧着劝不动,她急匆匆回去给长公主报信去了。
长公主听后更加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反了天了,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说完便摆了摆手,直言他想跪便让他跪。
“都怪我平时太宽容了他,这才让他失了规矩!”
哪知原颂祁一跪就直接跪到了晚上。
长公主实在忍不住,偷偷透过窗子看到他身子有些许晃动。
下一秒,整个人便往后栽去。
……
那日沈鹤受同僚相邀,来到聚香楼用膳。
酒过三巡后,厢房内浓重的酒味让他轻皱了眉。
自从费盈盈的事后,他便变得不爱碰酒了。
桌席上的推杯换盏不停。
沈鹤走到窗台边,在透风的档隙,他无意识瞟到了楼下。
一圈人沸沸扬扬的,中间毅然跪着的是一位姑娘。
她身子单薄,在风中却跪得笔直。
沈鹤俯身探了探,才发现那姑娘他认得的。
是不久前在文国公府遇到的那位。
人们都说沈将军天生淡漠的一双眸子,把谁都不曾放在眼底。
他记得这位姑娘,起初是觉得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两个人的神情如此相似?
他心中密密麻麻传来一阵剧痛。
沈鹤掩了掩窗户,唤来门口守卫的随从:“去看看下面是什么事?”
也许正是那几分相似,让他的情绪莫名被牵引着,忍不住去注意。
不一会儿,随从便回来了。
“下面的是费府二姑娘,听说文国公府的世子爷为她跪晕了去,正在被长公主下令罚跪。”
“文国公府世子?”
沈鹤敛了敛神色,面上晦明晦暗。
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沈鹤扯出一丝自嘲的笑来,他现在觉得自己已经糊涂了。
阿珞是不可能会为了别人屈膝下跪的。
他缓缓闭上眼,脑海里始终浮现的是费絮絮在那日生辰宴上那双悲哀的眸子。
他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回过神来。
可下面的议论声更大,他吩咐人合上了窗扇。
末了,脑海里的画面仍挥之不散。
扰得他心乱如麻,只得再吩咐一句:“帮我暗地里调查一下这个费府二姑娘。”
就当给自己一个安心。
很快,费府二姑娘被当街罚跪的事又成了京城里新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说这费家一个两个可真热闹。”
“可不是吗?也不先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妄想攀图国公府。”
……
大家都笑费絮絮愚不可及,可她正在屋子里闲着打发时间。
膝盖上的伤口血肉模糊连成了一片,触目惊心。
可她丝毫不在意,心里惦记着的只有一件事。
“原颂祁如今对我的爱意值如何了?”
系统小九跳了出来,发出它那冰冷的机械声:【目前原颂祁对费絮絮的爱意值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八十。】
闻言,费絮絮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等不了多久,爱意值便会满了。”
她喃喃自语,心中十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