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的隐瞒,不是他的冷漠,江烟不会对他失望至极,不会那样决绝地要离婚。想起江烟苍白的绵柔,傅砚恒的手慢慢抬起放在门把手上。半晌,他缓缓压下门把,走进病房。江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傅砚恒当下便松了口气。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便见江烟像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眉心都皱在一起。他伸手抚平她的眉间,轻声呢喃:“西西,如果你肯原谅我,要我做什么都行。”耳边突然回响起江烟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今年帝都的雪,不会比往年好看了。”
傅砚恒坐在病房外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片刻,病房的门被打开,医生走出来将门关好。
傅砚恒立刻起身:“医生,她身体还好吗?”
医生语重心长地说:“病人刚手术完,身体还很虚弱,再加上失去孩子,精神情绪都很不稳定,我建议不要再刺激病人,以免情绪激动。”
傅砚恒听的认真,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
医生离开后,他下意识就想推门而进。
但手碰到冰冷的门把时,傅砚恒身形一顿,终究还是缓缓放开了。
现在江烟一定不想见到他,他进去,不是惹她生气吗?
傅砚恒呼出长长一口气,满是悲凉。
他重新坐回长椅,双肘抵在膝盖上,手指插在头发中。
该怎么办?他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可偏偏就是发生了。
心中闷堵时,头顶上方突然盖下来一片阴影。
傅砚恒顿了顿,缓缓抬眸看去,猛地起身。
他眉心紧缩,压低了声音也没减轻怒气:“你来干什么?!”
温菀喉间一梗,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砚恒哥,那个……她,她怎么样?”
傅砚恒刚要开口,想起江烟还在病房里,便一把拽住温菀的手腕,将她拖到楼梯间。
“砰——”
傅砚恒把温菀狠狠摔在墙上,一拳砸在她身侧的墙上。
他的眼神阴鸷地可怕,像是淬了毒,又像是望不尽的深渊。
“你来干什么?你还有脸来?!要不是你,江烟怎么会受伤,我们的孩子又怎么会没了?!”
温菀吓得浑身一颤,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不是的,砚恒哥,我也不想这样的啊……”
她虽然从小被宠溺着长大,虽然真的讨厌江烟,可也从来没想过要伤害谁。
更何况,谁知道江烟怀上了孩子?
傅砚恒的脸色没有任何缓和,温菀慌乱地去抓他的手:“砚恒哥,是我错了,我没有想过要对她怎么样的,我只是想把她赶走而已……”
“赶走?”傅砚恒甩开她的手,声音冷得像是结了冰,“你有什么资格赶她走?她是我的妻子,只要我们没离婚一天,你永远都没资格!”
“还是说你觉得你有我妈的宠爱,就能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温菀,七年前我妈都没拦住我和江烟结婚,你觉得你有多大的本事能逼我们离婚?”
温菀呼吸一滞。
是啊,他七年前一意孤行地和江烟结了婚,无论傅家怎么阻挠都没用,她又在奢望什么?
没等她说话,傅砚恒再次开口:“还有,你现在依旧对江烟没有半点歉意,是吗?”
温菀心口一疼,死死地咬住嘴唇:“不……不是这样的。”
傅砚恒向后退步,眸光寒潭般冷寂:“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不能保证我会对你做出什么事。”
说完,他没再停留,转身便走。
回到病房门外,傅砚恒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压下胸口内的火气。
但其实他想把错都归于温菀也是不可能的,真正伤害了江烟的人到底还是他自己。
如果不是他的隐瞒,不是他的冷漠,江烟不会对他失望至极,不会那样决绝地要离婚。
想起江烟苍白的绵柔,傅砚恒的手慢慢抬起放在门把手上。
半晌,他缓缓压下门把,走进病房。
江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傅砚恒当下便松了口气。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便见江烟像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眉心都皱在一起。
他伸手抚平她的眉间,轻声呢喃:“西西,如果你肯原谅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耳边突然回响起江烟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今年帝都的雪,不会比往年好看了。”
当时的傅砚恒没有听懂,但现在他明白她想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十年前的傅砚恒和江烟,早就已经消失在了时间的长河里,再也找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