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祁寒的助理探头进来,一脸的为难:“晏总,抱歉打扰您养病了。一个自称谢意的医生拿来一份文件,指名一定要亲手交给您。”听到谢意的名字,晏祁寒睁开眼睛:“拿过来。”拆开文件袋,两张薄薄的纸掉了出来。一张是晏祁寒见过的离婚协议的复印件,还有一份,却让他神情瞬间冷了下来。裴泽见状不对,凑过去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火化证明?叶璃歌?祁寒,这……”晏祁寒将纸张攥成一团:“她不会死的!”
回答他的,只有无边的死寂。
酒意慢慢涌上来,晏祁寒慢慢将所有的灯都打开。
这房子的每一处角落,都有叶璃歌的影子。
“祁寒,你的胃不好,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了,我去给你煮醒酒茶。”
“祁寒,我今天新学了一个菜,你要不要尝尝?”
“祁寒,听说茉莉花有助睡眠,我做了香包,你放在枕边试试吧。”
“祁寒,……”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那个女人已经留下了那么深刻的影子。
可是谢意说她死了。
晏祁寒猛地掐灭这个念头,从酒柜中拿出好几瓶烈酒来。
只要醉过去,就能暂时忘记这件事情。
月上中天。
晏祁寒瘫在沙发上,脚边堆着几个空瓶子。
他脸上被酒精蒸腾得发红,却还在堆着虚空喃喃:“叶璃歌,我的胃真的好痛,去给我煮醒酒茶……”
好像这样,叶璃歌就会从哪个角落中钻出来,又无奈又心疼地给他揉着胃。
晏祁寒保证自己这次再也不会推开她了。
一阵天旋地转,晏祁寒重重倒在了沙发上。
再睁开眼时,鼻尖闻到了一丝消毒水的味道。
晏祁寒猛地坐了起来。
晏若瑶住在本宅,别墅里没有别人,难道是叶璃歌把他送到医院的?
下一刻,裴泽推门进来:“醒了?”
晏祁寒无声地叹了口气。
裴泽递过来一杯温水:“胃不好还喝这么多酒,你不要命了是吗?要不是兄弟联系不上你察觉不对,你就等着胃出血疼死吧。”
晏祁寒漠然喝完水,又倒回了床上。
裴泽看着晏祁寒略带颓废的样子,眼里闪过一抹复杂。
或许晏祁寒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喝得烂醉如泥吧。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
晏祁寒的助理探头进来,一脸的为难:“晏总,抱歉打扰您养病了。一个自称谢意的医生拿来一份文件,指名一定要亲手交给您。”
听到谢意的名字,晏祁寒睁开眼睛:“拿过来。”
拆开文件袋,两张薄薄的纸掉了出来。
一张是晏祁寒见过的离婚协议的复印件,还有一份,却让他神情瞬间冷了下来。
裴泽见状不对,凑过去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火化证明?叶璃歌?祁寒,这……”
晏祁寒将纸张攥成一团:“她不会死的!”
裴泽看着证明书上的红章,嘴唇几次张合,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晏祁寒肯定明白,他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
人去方知情深。
晏祁寒抬眸看着助理,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去查叶璃歌老家的地址。”
助理连忙应是,很快就查到了地址。
晏祁寒一把拔掉手背上的针头,不以为意地擦去带出来的血花:“走吧。”
裴泽皱着眉头拦住他:“你发什么疯?”
晏祁寒没有回答,径直开门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裴泽眼中情绪涌动。
他从未见过这样褪去冷静的晏祁寒,甚至当年叶千凝提出分手时也没这样过。
原地楞了片刻,裴泽还是跟了上去。
晏祁寒这个状态,他的确有点担心。
两个小时后,车子到达下属县城的一个名叫芦花村的地方。
叶璃歌小时后一直生活在这里,高中时她的养父母才在城里买了房。
晏祁寒不顾泥泞弄脏了他的高定皮鞋,顺着地址找到了叶璃歌的老宅。
房子早已破败不堪。
而在院中,有一处明显新挖的地方。
泥土堆在一起,像一个小小的坟茔。
裴泽和助理一路打滑地跟进来,看到这场景,多少也明白了。
他上前拍了拍晏祁寒的肩膀。
眼下,他是真的不知该如何安慰了。
晏祁寒双拳握紧,骨节森然,他转过头,冷声吐出两个字。
“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