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站在门前,却有些踌躇不前。从前我在这里住了一年,对里面的一草一木是无比的熟悉。但现在,短短几天的时间,我却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进去。院里洒扫的僧人喂了我很多次。从前,他总会上街买些肉,然后‘嘬嘬嘬。’地将我叫出去。“在外面吃完再回去吧。”后来我化形离开,还与他做了道别。可现在,他仍是站在我面前,拿扫把一点点清扫落叶,却像是看不见我。我抬起手,看着手心错综复杂的掌纹,心渐渐沉了下去。
寺庙门前香火鼎盛,人们来来往往,带着各自的祈求和愿望。
可我站在门前,却有些踌躇不前。
从前我在这里住了一年,对里面的一草一木是无比的熟悉。
但现在,短短几天的时间,我却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进去。
院里洒扫的僧人喂了我很多次。
从前,他总会上街买些肉,然后‘嘬嘬嘬。’地将我叫出去。
“在外面吃完再回去吧。”
后来我化形离开,还与他做了道别。
可现在,他仍是站在我面前,拿扫把一点点清扫落叶,却像是看不见我。
我抬起手,看着手心错综复杂的掌纹,心渐渐沉了下去。
只有人才能有掌纹。
妖兽可以化形出人的体温和心跳,甚至是五脏六腑和血管神经。
但却化不出掌纹。
智慧线,生命线,姻缘线,一条都没有。
所以就算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妖化形成人,也是没有掌纹的。
从前刚被谢家收养时,因着此事,可是伤了好大的脑筋。
但自从我将妖丹从体内剥离的那一刻,掌中的指纹便渐渐清晰了起来。
我不再是妖,不再是梦及,再当不成度世童子。
而我也亲手将叶皎皎推进了地狱,也当不成那有造化之人。
纵使她作茧自缚,可我参与其中,便破了我的因果,算不得干净。
我忽然间有些犹豫,那清脆的木鱼声,到底是不是我的错觉。
佛不该度我了。
我犹豫着,望着人声鼎沸的佛堂,却不知宥白何时出现在我身旁。
他没看我,同样凝望着佛堂。
“连佛堂都不敢进去,还偏生要来祈福,也怕你这妖兽惊了佛祖吗?”
我一愣,轻轻笑了。
看来他想起我是妖了。
还真是好笑,等了这么久,他想起的都不是什么好记忆。
怪不得是他最先丢去的。
“求个心安罢了。”
我没看宥白,朝着佛堂的方向双手合十拜了拜。
我认真拜下去,再睁眼,却见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宥白离开了。
我又独自静默许久,转身要走时,却迎面碰上了主持。
他捋着花白的头发,与我对了礼。
“此番前来,你可是要忏悔?想要寻求原谅?”
我摇摇头。
“做了事便要承担,什么因果什么报应都是我该受的,我没想过要逃避。”
“只是我心有愧疚,白白负了这一年的度化。”
“或许我本是妖兽之心,冥顽不灵。”
我说得沉重,住持却笑了。
“那你便回去吧。”
我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老住持抬手,示意着满殿的信徒。
“总有人说信佛者大善,但你可知,信佛者中不乏恶劣之徒。”
“他们在人间恶事做尽,却妄想靠求神拜佛保得顺遂荣光。”
“可偏偏,他们的跪拜最是虔诚。”
“前世因,今生果,一切皆有定数。”
“你心中有佛,知晓善恶有道因果定律,便不必再来了。”
他说着又施了礼,转身便要回了佛堂。
我却道:“还是要来的。”
“不为忏悔,却还是信徒。”
无人回应我,但那香火烟雾袅袅间,佛堂里的佛像若隐若现。
这是允了。
我想离开,身后却忽地涌上几个人。
一方手帕捂在我的嘴上,刺鼻的气味瞬间传来。
那气味颇有侵略性,在脑中横冲直撞,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失去意识前,我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给我把她绑回去。”
竟是许多天没露过面的叶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