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炀睫毛低垂,鼻骨挺拔,深沉眸色透出认真。这场景实在阔别多日,我不想打断,只静静看着。男人却头也不抬,说:“是你。”他声音冰冷,与眼中温柔认真形成极大反差。“……”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干渴,说不出话。只点了点头。周易炀质询:“你有什么目的?”他眸中的冰冷深深刺痛我的心。我无法与他对视,只垂下目光,心脏传来针扎似的伤痛。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告诉他……
岷山是江州市与云省的界山。
北坡的疗养院荒废已久,灰尘与潮湿的味道萦绕鼻尖,让人忍不住打喷嚏。
而周围的灌木与杂草,夜色之中仿佛张牙舞爪的厉鬼。
“嘶……”脚下的伤口传来阵阵疼痛,提醒着我自己还活着。
阿光发现面包车的车胎被扎破,打了我一顿。
受过的伤太多,他的拳头落下时,我甚至没感觉到痛。
我听到他们说,面包车没有备胎,只能弃车走时,缓缓勾起一个笑。
哈哈,这顿打挨得值。
黄毛似乎发现了我的笑容,一脚踹上我胸口。
他发了狠,这一脚让我五脏六腑都移位,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笑xx什么笑,你个叛徒!”黄毛唾弃。
他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我几乎听不清。
“警察要来了。”
我忍着疼痛,咽下喉间的血,说。
黄毛没听清,只看到我嘴边的灰尘扬起,他一脚踩上我的背,正欲说什么,一阵脚步声响起:
“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我挣扎着抬头,模糊的世界中,我见到了熟悉的脸。
是周易炀。
“大师哥……”
我喃喃道。
一颗心终于落在实处。
医院。
周易炀坐在床前,随着手中动作,薄厚均匀的苹果皮一圈圈的落下。
我醒来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周易炀睫毛低垂,鼻骨挺拔,深沉眸色透出认真。
这场景实在阔别多日,我不想打断,只静静看着。
男人却头也不抬,说:“是你。”
他声音冰冷,与眼中温柔认真形成极大反差。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干渴,说不出话。
只点了点头。
周易炀质询:“你有什么目的?”
他眸中的冰冷深深刺痛我的心。
我无法与他对视,只垂下目光,心脏传来针扎似的伤痛。
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告诉他……
“杀……”沙哑的声音从我唇边发出,还不等我继续说,喉咙便泛上痒意。
一声轻咳从唇边溢出。
这一咳仿佛按下了什么开关,我只觉浑身上下都泛着痛。
从五脏六腑,痛到四肢百骸。
“咳咳咳咳咳……”
我眼前一阵发晕,再回神,唇边就多了一个吸管。
“先喝水吧……”
他周身冷淡,动作却自然。
我仿佛回到了还是林诗毓的时候,每次生病,大师哥无论多忙都会回来照顾我。
他下一秒就将水杯放到我手里,“自己拿着,好好交代。”
这不是对小师妹的态度,是对嫌疑人的态度。
我垂下眼眸,掩住眼底的情绪,喝了几口水:
“杀了老杨的,不是黄毛。”
我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病房响起。
周易炀眉间一紧,目光沉沉盯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只在他审讯嫌疑人时,见过这样的眼神,没想到现在也轮到他看我了。
苦涩在舌根蔓延,我皱着眉头继续说:
“因为我在现场。”
周易炀目光灼热:“现场唯一的女人痕迹,就是捅入师父身体中的17刀。”
“你是在告诉我,你才是杀害师父的凶手吗?”
他越说话语越冷,言辞越激烈,似乎饱含愤怒。
我看着他激动的神情,冰冷的眼,心中触动。
二师哥得出结论时,我就在现场,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呢?
我淡淡闭上眼,心中闪过这些天的遭遇,只觉荒唐。
“我不是凶手,我是林诗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