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殷刚想回答,又看到她脚步停下,问:“伏殷,你怎么知道京城什么样的?”“你不知道吗?”“我……”说到这,她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怎么了?”“我们入了玉衡宫,在人间的事基本都忘光了。而且入宫时年纪很小,很多人间的事都不知道……你们灵越阁好像都很了解?”伏殷点点头:“嗯,我们会经常到人间来。”一叶舟又抬起头,夜灯下她的眼眸流光辗转,灵动非常,“那你呢?你是第几次来了?”“我……第二次。”不过第一次他是跟着师父来的。
伏殷眉峰微扬,“古代?”
一叶舟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补充说:“说急了,是人间……”
伏殷笑笑,眼底似有柔情,又似有隐忧,“这就壮观,那到了京城你会不会更激动?”
“我们还要去京城?”
伏殷刚想回答,又看到她脚步停下,问:“伏殷,你怎么知道京城什么样的?”
“你不知道吗?”
“我……”说到这,她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
“我们入了玉衡宫,在人间的事基本都忘光了。而且入宫时年纪很小,很多人间的事都不知道……你们灵越阁好像都很了解?”
伏殷点点头:“嗯,我们会经常到人间来。”
一叶舟又抬起头,夜灯下她的眼眸流光辗转,灵动非常,“那你呢?你是第几次来了?”
“我……第二次。”
不过第一次他是跟着师父来的。
一叶舟只“哦”了一声,就拉着伏殷朝团团花灯处走去。
已近五月,已有不少花都枯萎了,但各式各样的花灯还是很多,弥补了花叶凋落的遗憾。
蓦地,一叶舟想到茶里茶气那棵梨树,也不知道他们离开后,没有了灵气滋养的梨花成了什么样子。
伏殷见她拎着一个简单的莲花灯出了神,忙问:“怎么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回到永宁镇了……对了!你刚说我们要去京城?”
忽然对上她小鹿样的眼睛,眼睛里映着他身后的点点灯笼,伏殷心口一热。
他挪开眼神,淡淡点头。
“为什么?”
“感觉。”
“又是感觉?你感觉那么准吗?”
“嗯……”
一叶舟自然不信,都说女人第六感强,哪有男人第六感强的,男人要是第六感强也不会总说“多喝热水”了!
感觉到伏殷有事瞒着她,她便不再追问了,只是提着莲花灯,偶尔望望挂在头顶的其他灯。
夜空黑暗深邃,可这些绚烂的花灯却照得周围亮如白昼。旁边的行人有带孩子的,有带父母的,都是成群结队出来。
一群人站在花灯下,一叶舟竟然有了种“此情此景我想吟诗一首”的错觉。
可她语文不是很好,算了。
逛了也不知道多久,周围有人开始吆喝放花灯了。一叶舟没有玩过,自然也想尝个鲜。
没吃过猪肉,但她见过猪跑!
她和伏殷各拿了一个灯笼,找了卖灯笼的老板拿了笔和墨,就开始唰唰写了起来,为了不让伏殷偷看到,她还特地写得很小。
写完后,她抬头看见伏殷早已放飞了他自己手里的灯笼。
旁边也有一盏盏灯笼接二连三地升空,她等不及了,立马点燃了烛心,松开了手。
灯笼缓缓升空,与别的灯笼一道,给暗黑的天空增添了些许璀璨。一叶舟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嘴里默念着写在灯笼上的“愿望”。
手放下后,她还怔怔看着她的那一盏灯,也不知道它会飘向哪里……
“舟姑娘如此虔诚,不知许了什么愿?”伏殷走到她身边,负手而立。
她看了看自己身后的衙役,又看了看他,秀眉以一个漂亮的弧度弯了起来,“你感觉这么厉害,要不猜猜?哈哈!”
笑完,她转身就朝桥那边的方向去了。
伏殷下意识抬头望向深空,眼神越过那一个个闪烁的白点,锁定在了一个就快要掉下来的灯笼上。
一叶舟已走远,想提醒她的话堵在了嘴边。他走上前,把掉下来的灯笼捡了起来……
两人回到客栈时,薛少宇已经坐在了一叶舟的房内,玉衡宫其他三人也在。
见伏殷和一叶舟都面无表情,陆翩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他笑说:“你回来了。”
一叶舟向陆翩点点头,便朝薛少宇问道:“薛大人这么早就来?离子时还有点时间吧?”
“我要是不早点来,怎知舟姑娘竟还有心情逛灯会呢?”
“今晚我一个人面对危险,能不能安全回来还未可知,就当是临死前玩玩,如此而已……”
薛少宇听完没再继续就这事说下去,一叶舟也没得理不饶人。
却是陆翩说:“你不是一个人,我会隐身陪着你。”
伏殷也说:“等会儿,我躲在你后面第一个位置。”
陆翩和一叶舟异口同声道:“为什么?!”
他没答,倒是温燃之解释了下:“他紧跟着你们,跟上纸人会快一些。”
是了,伏殷会御剑飞行,速度快不说,子时街上又没人,都不会注意天空中有人在飞。
一叶舟和陆翩只得乖乖点头表赞同。
扶起云说:“我和大师兄在最后面跟着,观察后方动静,如你在前面有危险,适可而止,不要太自信,必要情况下……”
她看了看薛少宇,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对一叶舟使了使眼色,好在一叶舟懂得,必要情况下召唤飞行伞。
说起来,来到人间这么久她还没召唤过,今晚或许会召唤也说不定。
又要考验她的反应了,那种怕被打倒后又在玉衡宫醒来的恐惧绕上了心头。
见她沉闷不语,温燃之安慰说:“没事舟儿,要是它一直缠着你而又不逃走,大不了我再烧了它便是,不急这一次。”
一叶舟“嗯”了一声,却也依然愁闷难忍。
在她出神时,伏殷问薛少宇:“那你呢?”
薛少宇面露尴尬说:“我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嗯,那你就在这里接应吧。”
“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逃?”
伏殷嗤笑道:“逃命对于我们而言是最简单的。”
薛少宇审视着这个冷静的男人,忽觉他身上有种自然而然的压制力,这和温燃之高大的形象不同,伏殷身材纤瘦,可言语气质间却有着压倒性的气场。
于是他也不再自讨不快,只等着子时他们出门后的行动。
夜半子时,一叶舟孤身一人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客栈前台的小二正在睡着大觉,她蹑手蹑脚地推开了大门,又赶忙关上。
街上空无一人,连个灯都没有。只有头顶一轮新月发出闷黄的亮光,照在一叶舟的裙子上,和她裙子本身的颜色融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