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君停下,回身迎着他,没注意头顶树枝滑过,褚黎亭轻轻将她拉到一边,继续道:“李大人府上近年来请了不少绣娘,但没有一个是满意的,想来是他女儿的缘故。”“将军可否与我详细讲讲李家千金!”时晚君着急,左不过是和褚黎亭想到一块去了。在周侍郎庭院,李夫人曾拉她私语,求她不忙时能不能绣一些小物件送到李府给她女儿解闷。李夫人欲要出千两,时晚君答应,但钱她一分不要。为着李夫人着急回府,时晚君终是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时晚君听他这样说,仿佛两人有什么一般。
一时语塞,褚黎亭紧跟道:“我陪你走走吧。”
“嗯?”时晚君顿了顿,一番思虑后她拒绝,“不用了,多谢将军。”
褚黎亭不罢休,柔声回她:“谢谢我,不用了,你对我可否还有别的话?”
她仍不语,褚黎亭背着手笑了笑:“来都来了,难道你不想好好看看风景吗?我从西边这个方向送你出去,那边有出口。”
说着,褚黎亭先她走去。
他故意放慢脚步,时晚君抬头见枝头花色正浓,不觉间默默叹息。
随即与褚黎亭同行。
漫步至紫薇林间,仿佛置身于花海仙境之中。
就在方才,褚黎亭撞见荣灼与时晚君争执。
眼看时晚君跑开,荣灼不为所动,他才跟了上去。
从时晚君在祠堂受罚不肯认错,再到十分坚定地选择去宫中做事,褚黎亭隐隐觉得她似乎并非甘愿做那笼中鸟。
“你身上这件衣裙很好看。”褚黎亭淡淡开口。
时晚君嘴角一抹笑意,颇有几分无奈的韵味:“将军他日若有心仪之人,不如找我绣上几针,定能让那娘子开心。”
“你怪好心。”褚黎亭摇头,他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手艺好,着实不该被埋没。”
“将军听说什么了?”
“不过是和几位大人闲聊几句,得知夫人们和时娘子你相谈甚欢,她们想请你临窗刺绣以求衣着夺目!”
“将军说笑了,就算我有心这事想成未必会那么容易。”时晚君其实有了主意,但还不好确定,此刻谈起,莫名愁意上头。
“你颇有从商之意,但荣家祖辈传下来的规矩不会因你改变的,荣郴向来瞧不起商人的一贯做派,你怕是有点难。”褚黎亭微微不解,又问,“这些你明明都懂,既得不到认同,为何还要在荣家纠缠下去?莫非是……放不下荣灼?”
时晚君侧眸,两人视线相对时,她竟感觉褚黎亭在期待什么。
“我知道荣家介意我要经常抛头露面,而且要和夫人们有钱财往来更是挑衅家规,我不离开自有我的苦衷,我若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做任何事也就随心所欲了!”时晚君言外之意褚黎亭听得出来。
是在说她的家人。
关于荣灼,她不愿多说,褚黎亭不再提他:“你眼下这关或许有法子一试。”
时晚君停下,回身迎着他,没注意头顶树枝滑过,褚黎亭轻轻将她拉到一边,继续道:“李大人府上近年来请了不少绣娘,但没有一个是满意的,想来是他女儿的缘故。”
“将军可否与我详细讲讲李家千金!”时晚君着急,左不过是和褚黎亭想到一块去了。
在周侍郎庭院,李夫人曾拉她私语,求她不忙时能不能绣一些小物件送到李府给她女儿解闷。
李夫人欲要出千两,时晚君答应,但钱她一分不要。
为着李夫人着急回府,时晚君终是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时晚君见褚黎亭愣神,她走近,一副认真的模样盯着他:“将军你快说,急死人了!”
“李大人爱女如命,他常说自己女儿身子不好,心结难解,有人好奇问过他是怎么回事,李大人说她女儿曾养过一只猫,但没养活,为此日日伤心,便寻绣娘将她所用之物都绣上猫的样子,可绣娘始终绣不出她想要的。”
“你若能满足李娘子的心愿,李大人定会为他女儿去求荣郴同意你和李府来往。”
时晚君若有所思地点头:“李夫人过几日要进宫参宴,说不准会求皇后娘娘允我为各府夫人做刺绣!”
“这办法……”时晚君忽地尴尬,“有点不道德。”
“正是。”褚黎亭立马应她,“伯府在外名声宽厚,此举会逼得荣郴进退两难。”
“赌一把吧,荣灼尚且拦不住我,何况他父亲!”
话落,时晚君回神:“将军如此帮我,那回报呢?我要做什么?”
“事还未成,就急着和我撇清关系?”褚黎亭见她脸色好了许多,不比刚刚泪盈盈的,他稍稍放心,随口道,“你可真无情。”
“我,我无情?”时晚君诧异。
褚黎亭往前移步,时晚君忍了忍甚是无奈地追着他,她知机会难得,不如趁这次机会都打听好:“将军,你可知朝廷裁减官员到何种地步了?”
“风波已过,这种苗头不会吹向官位不高者。”
“这样……那将军平日和朝中大臣们相处,有没有听大人们提过夫人们是何脾气秉性?都喜好些什么?”
“我不清楚,但扶轩定能知道一二,我可以帮你问问他。”
“也成,有劳将军了,将军你可知周侍郎的府邸修葺后上上下下需花费多少?”
……
直至夕阳下沉,褚黎亭在快要到林间尽头的时候,看了一眼天色,暗暗可惜这条路怎的这么短。
走出这个地方她又要做荣家人了。
褚黎亭识趣地止步:“我在你身后看着你,你安心出去便可。”
“好,多……”时晚君那句多谢咽了下去,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她脑中尽是白日里发生的种种,逐一理清急着回去筹谋,一步也没回头。
“当真是无情tຊ的小娘子。”褚黎亭喃喃自语,看着时晚君的背影久久挪不开视线。
荣灼带着苏云蔻早就回府了,只在花苑门口安排两个小厮等她。
小厮们纷纷拱手行礼,时晚君猜他们便是荣灼那晚说的特意安排护她周全的人。
这二人一个身如竹竿,一个没有她高,乍一看,确实不像身怀本领之人。
这事且靠后。
不容多想,时晚君即刻回府。
等人回去了,家丁通报荣灼,荣灼暗自欢喜,以为时晚君想通到底舍不下他。
丹芙在潇雪院来回地看,老远看见时晚君的身影紧忙去接。
“姑娘!”丹芙急得扶着人往里面去,“姑娘,你没事吧?为何让你一个人回来,天都要黑了!难道大公子就不担心你么!”
“我没事!”时晚君瞧出丹芙不对,“倒是你,你怎么了?”
“韶嫣嫣!”丹芙气道,“韶嫣嫣来过!”
“她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