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了。大雨如同天被捅了个窟窿。颗颗砸下。终究这次是她跪他。“求大人救我弟弟。”她抵着刀站在那,只求他。“江芙,我说过,不用拿死来威胁我。”沈随安的耐性已经到了极点。雨水冲刷,她视线模糊,模糊间,才发现眼前的身影陌生又遥远。小春跪着爬到沈随安脚边。“大人,求您救救江澈吧,他还不能死。”一张小脸扬起,那双眼睛清澈坚定,与那晚树下哭哭啼啼的孩子判若两人。
门才合上,只间桌上那一尊好好的佛像被丢在地上摔了个粉粉碎。
含翠一面口念佛号,一面忏悔着罪过。
宋韵音却冷笑一声:“什么神明?何曾有一点保佑过我的感情?”
含翠将碎片用手帕包上,放在供桌之上,轻轻将宋韵音扶到了椅子前坐下。
“小姐是何等天仙美貌,说到底还是江芙那个贱婢勾引,自己死罪不说,还一直装可怜的让大人心软。”
含翠骂,宋韵音心中的不快也逐渐消散了些许。
她端起新端上来的茶杯,轻轻饮入,心中怒火也终于压抑下去大半。
“算了,不等了,今天就让连二动手。”
含翠闻言,便只顾着点头:“放心小姐。”
沈随安那双眼睛看着自己,好似再看一只路边摇尾乞怜的狗。
不。
人对狗尚且有逗弄之意。
可沈随安的目光中,再没有一丝对自己的感情。
哪怕是嘲笑或者恨意。
“江芙,你真笨!”少年笑嘻嘻的把少女从泥坑里面拽出来。
嘴上嘲笑,手上却在仔仔细细的为人收拾着身上的泥泞。
少女却使坏,拿着手里的泥抹了少年一脸。
少年却笑着,一把将少女抱在怀里,死命用脸在她脸上蹭着。
直到二人都变成的泥猴的模样,才对坐指着对方的窘状,大笑连连。
这样的时光,总是在无意间在江芙的脑海里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
没来由的,却也不收控制。
江芙从这一段一闪而过的记忆中挣脱出来。
那双冰冷的眸子只是淡淡的在那里,望着自己的血侵染了刀刃。
赌赢了?
是,赢了。
她得到了见沈随安的机会了。
见沈随安到来,小春率先跪在了地上:“求大人开恩,救救江澈,若大人救江澈,奴婢愿长大后以身相许!”
是啊,她再没可报答的东西了。
江芙觉得有什么凉凉的东西从脸颊滑落。
夏日的风雨总是说来就来。
急促的风刮过,雨便从云间被吹落下来了。
沈随安站在屋檐之下,只道:“不是想死吗?怎么还没动手?”
死……
“江芙你能不能死我后面?”
少年开口,就吃了少女一拳:“说什么呢?”
沈随安揉着并未被打痛的头,一双永远对江芙含着温柔的眼睛挂着悲伤:“我害怕看着你离开的样子,我却无能为力。”
少女在草地上翻了身,手指着晴朗的天空。
“沈随安,你看,天上只有一轮圆日。”
少年眯着眼睛跟随少女的手指方向看去。
“沈随安,你记着,要是我们到了老爷爷老奶奶的年纪,要我会先走的话,你就记得,以后照射在你身上的每一束阳光都是我。”
少年的眼中忽而含起了泪水。
少女手帕为他擦去眼泪,嘴上却在笑他:“你可是征战沙场的猛将,你怎么能哭呢?”
“哈哈哈,哭鼻子,羞羞羞!”
是眼泪吗?
还是雨。
分不清了。
大雨如同天被捅了个窟窿。
颗颗砸下。
终究这次是她跪他。
“求大人救我弟弟。”
她抵着刀站在那,只求他。
“江芙,我说过,不用拿死来威胁我。”
沈随安的耐性已经到了极点。
雨水冲刷,她视线模糊,模糊间,才发现眼前的身影陌生又遥远。
小春跪着爬到沈随安脚边。
“大人,求您救救江澈吧,他还不能死。”
一张小脸扬起,那双眼睛清澈坚定,与那晚树下哭哭啼啼的孩子判若两人。
看的沈随安一阵恍惚。
只是他无心理会。
雨滴砸下,紧密的雨点愈发让他心情烦闷。
江芙刀抵着自己与他在雨中对峙。
两人僵持不下间,江芙直直跪在地上。